地抱着个淡黄色团花针趴在那里,先是闭目养神,见额娘和我们到来,想起身见礼,又疼得呲牙咧嘴的趴下,红了脸吩咐奴才们给他盖上被子。
小强子骆风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含了无数话语。在这种地方再次尴尬重逢,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似乎幸灾乐祸我的逃跑未 遂,目光从我脸上离开,又垂手在炕边提醒十四道:“主子爷,太医才来上过药,仔细叮嘱过十四爷这伤口不能压捂。”
德妃娘娘坐到炕边,伸手轻轻掀起云锦一角,含着泪说:“让额娘看看伤得如何?”
“啊,额娘不要!”十四羞红了脸慌张制止,十三反被逗笑了。
额娘拍拍胤禵地背说:“还不是额娘生的,反怕了羞。即是怕羞,怎么还任性胡为讨了这顿打。”
帕子掀起,我也偷眼看了看,那伤了得臀部上了药已经是乌紫色,十分吓人。我想到了《红楼梦》里宝玉挨打后,黛玉和宝钗分别去探 伤,黛玉哭得眼睛像桃子,王熙凤也是伤心不已,最痛苦的是袭人为宝玉脱裤子看伤痕时那段描写,真是惨。总以为那不过是小说,现实里哪里会有像贾政那么变态的爹,如今再看康熙爷,我想到昨晚生的一幕就心惊肉跳。
德妃娘娘果然哭了起来,抚摸着十四的伤落下眼泪,不停地埋怨自己疏忽,放了我随十四出宫惹出这场大祸。说是十四小时候那次打就要吓死她,如今又让她痛不欲生。
就在额娘的哭泣声和十三哥的劝阻声中,四哥胤禛来了。
四哥还是那么沉稳持重。给额娘行了礼,坐到十四身边,也是掀开那块遮羞的云锦看看伤,赌气地骂了句:“依四哥说,打轻了!”
“是呀,不是四爷还要帮皇上动手打兄弟,当个孝子吗?”德妃娘娘奚落道。
四哥起身垂手立在一旁,也不多解释。我知道,那种情况下,四哥只有那么说那么做。但看了他满眼对十四的心疼,我当然知道他也是比任何人都痛心。
“十四弟,哥哥给你带来几颗喇嘛们特制的活血化瘀的灵丹,吃了止痛。”四哥将一个小瓷瓶塞在十四的枕头边,十四只说了声:“谢四哥费心。”
“从小到大,四哥少为你费心了?”四哥胤禛摸摸十四的头,鼓励地说:“你对十七妹这份情谊是难得的,这点相比父皇他老人家也是心里明白,所以没有深究怪罪你。打你几下也是封了朝野上下的口。皇阿玛若真想治罪你,早就带你回行宫查办。深夜里在那荒野庄院动了家法,无非是让外人别插手,表明这是他老人家的家事。大哥是长兄,打你几板子也不为过;累及皇阿玛亲自动手教训你,这本是未有先例的 事,朝野宫中如今都在议论。”
十四还像个赌气的孩子,顶了一句:“四哥若是羡慕父皇这份恩 典,四哥不妨自己去受个试试。”
话音才落,盖着云锦的**上就挨了四哥一巴掌,骂道:“还没打改了你!”
李公公进来,后面跟了一队太监捧着亮银的器皿。
“皇上主子赐的膳食给十四阿哥,摆上来。”李公公吩咐:“皇上说十四爷行动不便,不必谢恩了。”
我随了额娘离去,才听额娘说了溟花如何仁义的为我解围远嫁异 乡,心里也很是愧疚。
密妃娘娘和勤妃来看望我,都说皇上还是偏疼我和十四哥的,就拿十四哥来说,打是打得狠了些,但是疼还是真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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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51 落水.救人
宫里的河里养了一群白鹅,高高的脖子挺着一副傲气
河边是一片绿草地,十八弟胤衸拉着一群太监陪他玩套圈
就是北京地坛庙会里常见的那种弱智游戏,十块钱给几个竹圈,套到的玩意就归自己。
十八弟拉着我陪他玩耍,或许是天上有风,那些竹圈总是飘飞,而胤衸套圈还颇有些准性。十个圈下去怎么也能套中个七、八个。
小孩子的创造性思维就是令人惊叹,玩了一会儿,胤衸就相中了绿水里悠闲游着的那群白鹅。
那群白鹅无忧无虑停在水边,伸长高高的脖颈,炫耀着姿态的优 雅。
胤衸偏要拿白鹅长长的脖子当靶子,谁能将竹圈套到白鹅脖子上就打赏。
一群小太监被胤衸招惹得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瞄准一个个白鹅将绣圈飞出。可惜这些家伙的手头欠些准性,多是打到白鹅身上,惊的这些正在晒太阳的白鹅扑棱了翅膀飞走。
胤衸在河边急得跳脚大喊大叫,指挥着小太监们忽左忽右,都不能追回那些散飞开又落到了河中央继续晒太阳啄毛的白鹅们。
白鹅光洁的羽毛在日光下闪着夺目的亮色,扑扑翅膀,抖抖头都是无比悠闲。不时将头伸下绿波涟漪的水面,那副悠然骄傲的神态令人羡慕。
我正看着胤衸指挥着几个哈哈珠子登上一艘木船,又让他们用竹将另一条船划去前面,如《三国演义》里所说那样。让这些摇晃的船连成一起当桥一般。只是《三国》里面是战船并排用铁锁固定,而胤衸是让这些船头尾相连搭成浮桥。这个小机灵鬼,还真有些歪主意。
我抬头无意间望见对面丹枫掩映的水榭倒影里多了一个人。抬眼看时,见水榭旁地枫树边一位白衣胜雪的少男,正在仰头赏玩树上的枫 叶。阳光下一张俊逸而眉宇张扬的脸,颀长的秀颈。肌肤中透着青春漫卷的优雅,轻轻拈落一片枫叶对了阳光把玩,唇角一挑露出一口皓 齿,那是十四。看他一身宽松地装束怕是水榭的床榻再也圈不住他这不羁的心,出来透气赏秋景了。
他也看到了我,向我微微躬身一笑,大难已过互致问候一般,我也欠欠身,向他抱以甜蜜的一笑。忽然觉得一阵面红耳赤,我想到了在那碧草连天地荒野里。十四同我的暧昧,我们那就差一步即将水****融,却被伦理道德的隔板阻拦住你内心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爱十四吗?为什么我见到他总不免心里狂跳,冥冥中,难道他会是我的前生注定?
十四的脖子颀长,圆领的直缀更显示了他这一优势。瘦削地身子,宽摆的衫子。一走起来反是有股飘飘欲仙的凌云之气,让人忍不住眷顾流连。
就在我们目光交接,脉脉互望时。骆风的身影出现在十四身边。沙哑的公鸭嗓提醒:“爷,您该回去歇着了。太医叮嘱过,您的伤要静养。”
骆风望了我一眼,冰凉的目光如这脚下地湖水,我的心狂跳,难道骆风看穿了我和十四的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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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