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荷包,走到十四面前,双手奉上说:“兄弟,是我管教妹子不严,得罪了!”
十四结果荷包有些歉疚,那汉子也不多纠缠,带了人离去。
围观地人散去,店小二送菜时才告诉我们。
这玲珑是漕帮帮主地干女儿,在酒楼里经常劫富济贫。除去这个毛病。玲珑可是个机灵的丫头。远近地事没她打听不出的。
“小二,这米是京城地珍珠稻吧?我们也想买些。哪里能买到?”张中堂问。
店小二上下打量我们几个,然后迟疑地说:“我们,也是在漕运码头买来的。几位客官可以去漕运码头看看。”
见小二言语支吾,张中堂也怕打草惊蛇,换了话题。5et
待回到了卧房,我才听皇阿玛和张中堂合计道:“这上等的珍珠米,是贡米,不该流落到民间。如何能在这德州的小馆子都能有珍珠米?但是京里的官员却总抱怨领到地米多为陈米。朕没有去过问,本想睁一眼闭一眼,新米也好,陈米也吧,总不会饿死这些官员。只是,那些新米去了何处?你可听小十四说了?这馆子里的珍珠米,可是比宫里的米都要可口香喷。一定有玄机!”
张廷玉思忖片刻开口道:“皇上,怕是不宜在此查访漕粮之事,还是回宫后另派钦差查访。”
皇阿玛想想,又摇摇头,手中扇子搁置,决定道:“明天,我们去漕运码头走一遭。”
第二日,我随了皇阿玛微服去漕运码头,来来往往的船只,官吏在检查船上的米。
十三冒充是京城的商贾,打探哪里能买到珍珠米,不多时就有人过来招呼他去岸边的小酒馆谈。
那个叫周小二的人带我们去看了各种米样,一个个小木斛里装了各式的米。
“客官,哪里有你们这样买米地?一看就是外行。若是自己家里吃,就趁早买些好米。听说皇上新近派了京城里那四阎王去查通州漕运码头,怕是日后再也难弄出贡米来。所以呀,现在德州漕运码头一段地米就紧俏了。”
皇阿玛故作糊涂地问:“怪事,那是怪了。四阎王是什么人?”
“京城里的四贝勒呀,为人一张铁脸不尽人情,他去坐镇漕运,怕没得好米吃喽。”
“你们这些米,是漕仓地米?”皇阿玛难以置信。
“吁!小声,贡米,不骗你们的,都是贡米。”周小二认真的说,听说我们开的价格是两倍,高兴得殷勤百倍,生怕丢了这桩买卖。
“嗯,我们家老爷子的牙口不好,嘴还叼,吃米很挑剔。从京城里买的米,都有些陈霉的味道。”
“呦,你们吃的是三年陈米吧?三年陈米是好的了,一般朝廷里大臣领的也是五年陈米了。”周小二认真地说。
皇阿玛不信地笑了摇头:“扯谎!漕运的米,朝廷都有定数,有人量,怎么会?怎么会是漕运的米?”
“嗨,说你土,外行吧?各种好米到了德州都会被换去一成,然后在当地高价出卖,这若不是官府里有人,谁弄得出漕运的米?您吃的那珍珠米,那就是这漕船上来的。”
皇阿玛更是不信,又多了些担心说:“私卖漕运的漕粮,是要吃官司掉脑袋的。若是漕粮,我就不敢买了。”
“哎,官府都不管,你怕什么?没人能查出来。没见那官老爷都点钱呢!听说京城里地粮仓,那里面都是虚的。还有呀。这漕船上米,里面搀了多少白砂子。搀了多少麸子,你知道吗?”
皇阿玛打个寒战。我都觉得奇怪了,我看过些清朝的辫子戏,也有专门写这些漕运的,知道里面的鬼很多。
“周小二,你做什么呢?”玲珑跑了过来。见到我们奇怪地盯了十四看,对周小二说:“大哥让你去一趟,来了新货了!”
周小二仍对我们依依不舍,皇阿玛笑呵呵道:“不妨事,你去忙,我们去筹钱买米。”
皇阿玛对此事极其震怒,一定要查个究竟。
既然听说漕船上就将漕粮搀白砂子和麸子,皇阿玛执意去看个究竟。
回到客栈,皇阿玛破口大骂四哥胤。说是前些年曾经派四阿哥胤赈灾。路过德州。竟然漕运出了这么多乱子他竟然没有察觉,这是失察!
十三哥听了这话心里不快。顶撞道:“皇阿玛此言有失公允,四哥去赈灾,又不是查治漕运,如何责怪四哥失察?况且户部地事,都是八哥在管,怎么就又怪到四哥身上了?”
“混账!轮到你顶嘴啦?掌嘴!掌嘴!”皇阿玛怒道。
十三不服,目光中带着不屈,但还是遵命抽着自己地耳光。我心疼的保住皇阿玛地腿为十三求情。
“朕最恨你们兄弟结党,壁垒分明。什么谁管的吏部?都是大清朝廷地事,你们就不该管吗?若是知而不报,罪加一等!”
皇阿玛骂过,吩咐众人退下,和张中堂继续商讨漕运的事。
我回房时,见一道人影闪过,喝了一声:“谁?”
那身影跑掉了,从背影看,竟然是玲珑。
我们回房就去查看可曾丢了什么东西,但是翻看许久也没发现异样。
我逗十四说:“你怕是被狐狸精缠住了。”
他却不屑的说:“最多是个蜘蛛精。”
夜间我都打算入睡,窗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睡下了吗?小主儿。皇上让问问,可知道十三爷去了哪里?十三爷不见了。”
我倏然翻身起床,来到窗边,静静地想想问:“十三哥何时不见的,他可曾说去哪里?是不是到周围看月景散心去了?”
李公公担忧地说:“他没留下话,就不见了,主子是怕,怕他赌气自己去查那晚上吃饭说起的事。”
他去查漕粮掺假的事了?
我一惊,十三哥今天就对皇阿玛无端指责四哥的事不满,争辩几句就被皇阿玛一顿抢白,心里肯定不服,难道他去了漕运码头?
我也担忧起来,推门出来,夜风微凉,我的衣袂飘飘,声音颤抖问:“十三哥不会出事吧?十四哥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李公公摇摇头说:“怪呢,平日里十三爷和黎青交好,最近走得也近,竟然黎先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公公也不和我多说,急着去寻找十三哥,我落寞的独自在楼廊发呆,角落里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想知道你哥哥去哪里了吗?我知道。”
我猛然回头,见是玲珑立在那里,暗夜里看不清她面颊的容颜,只看到那双幽亮的眸子。
“怎么?信不过我?不信就算了,不过你那个傻哥哥胆子真大,独自去那种地方,过于鲁莽了。若不快去寻回他,怕他死得尸骨无存。”
简直是危言耸听,但我不得不听。我迟疑地望着她,掂量她话语地分量,但我半信半疑。
这个女孩子真是诡异,从她每次地出现,到她诡异的言行,让我觉得眼前地一切剧情都很雷,雷得让我如络小言文一样的难以置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