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荣逃走,可他把十四哥给的腰牌和荷包都给了穆大荣,让穆大荣逃走了。”
“云儿,你,好,都是朕地好孩子!”
“皇阿玛,穆大荣去了穆家别馆西边一里外的穆家戏船走水路逃走的。”我说,这个时候只有实话实说,我知道十四的本意并非如此。
十四惊愕的目光望着我,红红地眼睛里闪着泪光,他低声问我:“安达他,他当真……”
“十四哥,穆公公说他对不住十四哥你,说他只有死了才让十四哥没有挂碍。”
十四痛苦的目光,就在皇阿玛的膝前,都没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反是在牵挂穆公公地生死。
皇阿玛见十三带兵去追拿穆大荣,震怒地喊人将十四关押起来,想想不解气,要把十四绑在庭院里那棵老樟树上。
纳尔苏知道十四难逃重罚,吓得跪地求道:“皇上明察,十四爷他放了穆公公不对,可皇上微服出城后,这些天都是十四爷虚虚实实软硬兼施诈出了穆大荣的罪行。逼穆大荣找出替死鬼李代桃僵,让穆大荣和钱县令等人内讧反目,派人去救山谷里扣押的灾民,开仓放米。十四爷做事是大胆狂妄了些,但十四爷最是机智不过,审时度势,没有误了皇上的差事,也没辜负皇上的信任。哪天夜里我们不是查账查到深夜,当了穆大荣等人还要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让他们放松戒心。夜里都是夜静人稀后我们才开始查账,十四爷天天眼睛熬得像兔子一样。皇上可以治十四爷的罪,但是功过相抵,怎么也不能重罚十四爷。”纳尔苏哭诉道。
“他辛苦?他是咎由自取,淮安的漕运盐务,大小官员都是老八和他一伙地,他这是在为自己摘脱罪责!”
“皇阿玛要责怪就罚儿子,与八哥无关。若说是官员是八哥和儿子举荐的,八哥就要担干系,那淮安盐务的官员曹寅李煦可是八哥九哥他们举荐的?”
我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这十四也太胆大了,这个时候自己理屈还和皇上叫板,不想活命了!
皇阿玛气得又去抢纳尔苏的刀,慌得纳尔苏抱住皇阿玛的胳膊求饶,一边喊:“十四爷,走呀!十四爷!”
“是了是了,你很明白,都是朕之过,老八和你们哥儿几个错,也该是朕之过,何止是选用了曹寅李煦,更错地是生了你们这几个孽子!”
骂罢喊了李德全去请家法,这下子可慌了李德全,一个劲地磕头求告道:“主子,主子三思,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打十四爷了。主子前儿还劝张二大人不宜在路上教训孩子,如今主子怎能自己也压不住火气了?十四爷是该管,不然,奴才替主子记住这数,回到京城奴才帮主子提醒着,一并地罚十四爷。”
李德全的一番话,皇阿玛还是余怒未消,强忍了口气大步进了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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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瞒天过海
“你混账!”皇阿玛飞起一脚踢翻十四,追上几步又狠狠踢他大腿几下,大声喝道:“谁若再敢替这畜生求情,一并治罪!”
满殿肃然,人人缄口无语,都被皇阿玛龙颜大怒吓到。
我急中生智,用出无赖的手段放声大哭起来,揉着眼凑到皇阿玛身边拉拉他的衣袖央求:“皇阿玛息怒,出门在外,云儿是怕皇阿玛气坏了身子。”
鼻息声渐重,皇阿玛似在强压怒火,过了片刻扫了一眼跪满一地的官员,才拂袖而去。
我立刻止住哭声,心里还在暗自庆幸,如何我这回求情这么容易?
众人缓缓起身,十四却跪在原地。
我推推他的肩头,暗示他起身,十三哥一把拉过我喝道:“云妹,不要再闹。”
我困惑不解地回身看十三个胤祥,他平日乐天的面容上阴云密布,低声道:“让十四在这里思过,听候皇阿玛发落吧。”
心头的热度如遭冷水立时降温,原来皇阿玛还没发落十三哥,只不过是个“斩监候”。
我随在十三哥身后出了殿,他回身,我停步,他吩咐我说:“云妹你回房,哪里也不许去!”
我眼珠一转问他:“十三哥要去哪里?”
我猜出了他的行踪,他却有些不快,我不便多问。个悄悄出了门,一个在殿里长跪,我百无聊赖。为十四揪心,信步乱转,来到皇阿玛的书房。
门口的李德全见我竖起手指在唇边,示意我轻声,又摆摆手示意我下去。
我只是犹豫地片刻。听到皇阿玛的怒喝声:“这不成理由!法不外乎情不错。可十四如今是替朕执法,是朕钦点的钦差。他私放重犯。徇私枉法,就该重重治罪!他在江南查赈灾舞弊案确实可圈可点。颇有些供给,但这功过要分开看。功该奖,过该罚,他是皇子,还是朕的爱子。更是要重罚!”
“皇上,十四爷年轻,一时糊涂。小孩子,多半对奶公乳母感情胜过亲生父母,这也是天性醇厚。”
皇阿玛捶桌痛骂一阵,言语中对十四多是失望。
我凄然地望了一眼李德全,这位在皇上身边多年快成精的太监头头。他安慰地眼神望向我,似乎在说,格格不怕。皇上骂过就算了。没大事。
“张廷玉,拟旨。除去十四贝子爵号……”
“主子!三思!”张廷玉噗通跪地,奏请道:“皇上,十四阿哥此事做得虽然有谬误,但也做得隐蔽谨慎,知情者不多。若是传出去,对朝廷颜面有损,也给朝中多事之人兴风作浪地机会。此事原本可大可小,阿哥顽皮,一时心性不定,好意去放奶公,却被穆大荣那贼子利用了盗去金牌逃离。皇上!擒拿穆大荣这祸首处置了就是。”
十三阿哥回宫时,我早已焦虑不安,偷偷拉他到一旁讲了我所听到的皇阿玛地言语,慌张地看着他,他揩了把额头的汗,安慰我说:“云儿不怕,十三哥在,小十四那边,待皇阿玛息怒后再做打算。”
十四还跪在店里,昏黄地光线洒在他面颊上,目光沉毅坚定。
随后的一切都是平静,皇阿玛用膳时只字不提十四的事,十三哥伺候在一旁也不言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夜色笼罩宫殿时,烟树苍茫。
十四还跪在大殿里,我想他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定该饿了。
我偷偷藏起一块点心,趁了皇阿玛不备蹑手蹑脚去大殿。
影子才笼住十四的身子,他微微直了身问:“你来做什么?”
我走近他,他头也不会,虚弱地声音道:“离开,不必在此!”
心头一酸,眼泪在眶里转,我蹲身偷偷递给他那块绸帕包裹的点心,他摇摇头:“这都是我该受的,不必可怜我。”
“云儿,在这里做什么?”十三哥在殿外喊,我慌得起身,就见十三哥立在殿门口的光亮中。
心里一阵凄惨,眼里倏然落下,抽噎地问:“十三哥,皇阿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