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皇上,皇上不见,我们打点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去帮忙瞧个时机说句话,可也是石沉大海。眼见十四爷就奄奄一息了,德妃娘娘哭得死去活来,四爷就抱着十四爷去跪在皇上的舱外乞求。可就是没见皇上吭气。夜深了,十四爷抽搐着发烧烧得浑身滚烫,真的不行了。老奴急中生智,就在舱板上烧纸钱望海里扔,吓得管事地太监出来打。来抓我,我就说呀,这是在招魂,这样是一命换一命,十四爷死了,十七格格八成就回来了,这样主子就遂了心愿了。这时候皇上闻讯出来,看了看四爷手里的十四。才生了恻隐之心说,去的去了,还活着的就让他好好活着吧。那天晚上天降大雨,雨打得那龙舟乱摇,油灯都一晃一晃。太医得了皇上的旨意,忙了救十四爷,这才勉强保全十四爷一命。那次我头次见到四爷哭,他跪在舱板上一夜淋雨,没人知道他仰头祈祷上苍什么,醒来就对十四爷愈发严厉管教。倒是皇上,似乎觉得亏欠了十四爷。就赏了这串平安十八子菩提佛珠给十四爷。嘿,可谁知道十四爷这倔强地性子呀,一把就把佛珠扯散了,珠子掉了满地。有几颗还滚下了海里不知去处,只剩下十四颗子儿了。皇上当时气恼了,喝令十四爷捡起来,可十四阿哥这倔性子,就是不捡,瞪着皇上梗了脖子,吓得老奴一身冷汗,怎么拉了按了他都不行。要说皇上也怪呢。平日里对阿哥们都丝毫不放纵,只那次对十四爷笑了,骂了句,好小子,还真和朕当年一样的拧。这事就不了来之了。事后,德主子将这十四颗子儿穿好。可十四阿哥说什么也不要。这不,老奴就一直为十四爷存着。离京那年。老奴将这残缺不齐的香珠子给十四爷,可十四爷他死活不要,还在赌气呢。你说这孩子,他拧呀,多拧呀。”
穆公公说罢哈哈地笑,又问我:“格格,你可知道十四爷小时候最怕什么?”
“皇阿玛和四哥。”我顺口答道,又催促他说:“穆公公,时间不早了,您快些动身吧,十四哥交代过,让穆公公火速去岸边的戏船。”我催促道。
“不急不急,格格先坐下喝杯老奴新得的雨前茶,是这淮安的大香叶,是好茶,比龙井的味道厚,比碧螺春的味道醇,就是那淡淡地一口,喝进去神清气爽。”
穆公公似有意拖延时间,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我不安,我起身催促他说:“穆公公,等不及了,您现在就随我走。”
“格格这是要到哪里去?”他捏了尖尖的嗓子问,故作糊涂,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大声说:“穆公公,快走吧!不要辜负十四爷一份心意。”
“格格,老奴有格格这句话,有十四爷这份心死而无憾了。老奴,老奴舍不得十四爷呀,老奴也左右为难,老奴只穆大荣一个侄儿,穆家唯一的根苗呀,老奴只有去保他。”
罢呜呜呜的哭起来,哭得痛心疾首,我慌了跺脚劝他说:“穆公公,你糊涂啦,十四爷能救公公就已经是犯了天威,不定皇上知道要如何责罚呢,公公快走吧,不要管你侄儿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穆公公仰头大笑说:“格格,老奴不走了,老奴无根之人,苟延残喘这些年当属不易,都是主子抬举栽培。如今老奴想开了,死了也没脸去见祖宗,就把这臭皮囊埋在运河边吧。春天来的时候,沿岸的桃花梨花香呀,飘得满岸都是粉白色,老奴能躺在这里就阖眼了。主子们要是有心,还记得老奴,日后逢了清明和中元节,就往运河里倒上一杯酒,老奴在淮安的河边应该能尝到。”
罢身体晃动,嘴角流出黑血。
“穆公公,穆公公,你怎么啦?”我大声喊:“来人,快来人!”
本来被我支走的下人们闻讯跑来,看了穆公公都惊叫道:“他是中毒了。”
穆公公一脸安详的笑对我说:“格格,请转告十四爷,老奴对不起他,是老奴拖累了他,若不是有老奴在这里碍事,十四爷不会处处碍手碍脚瞻前顾后不敢动穆大荣。老奴还是有私心,那些东西,老奴给了穆大荣了,老奴要保存穆家地根苗。”
罢挺挺身子挣扎片刻闭眼不动了。
我们都惊愕了,无论如何没想到穆公公有这一手。。1k电脑站
看着吓得手足无措的我,那些仆人们开始呼天抢地。我忙问他们:“你们家的老爷和夫人少爷呢,让他们来见本格格。”
但仆人一脸难堪地苦笑说:“老爷和夫人刚才奔河边去了,一家老小都走了,给我们一人二两银子地安家费。”
我无话可说了,这是穆大荣的选择。也是十四的选择。
十四竭尽所能去帮穆公公,可穆公公却把生存的希望给了自己嫡亲地侄儿。
穆大荣一家跑了,我慌忙赶回行宫,行宫里面已经大乱。
十三哥和我一道进到宫门,根本无暇理会我就直奔大殿跪启,说是穆大荣不在府衙,已经派人去他家搜寻,也不见。去查了穆大荣几所别院,正在搜他。钱县令等人似乎得到了消息,也在遁逃,但被擒获。
皇阿玛龙颜大怒问:“是谁走露的消息?这事只有适才在场的我们几个知道!”
“怕是穆大荣狡猾,自己猜出了罪行败露仓皇逃命吧。”张中堂的推测似乎在给在场地人一个台阶下。
众人面面相觑,但都知道一定是内部人走露了消息。
“都谁曾离开过?除去十三和纳尔苏奉旨去办事!”皇阿玛质问。
我被皇阿玛的咆哮吓到,这时又有护卫进来跪禀,方歪嘴也不见了踪迹,还有涉案的官员四处逃窜,曹寅和李煦分路带人去追拿。但是还是有船逃离江面。
“李德全!去查查,是谁?”
皇阿玛一声喝问,我张嘴刚要说话,十四却一抖衣襟跪在地上道:“是儿子派人给穆大荣送了信。”
“你?”皇阿玛简直难以置信。那眼睛里泛着虎豹般炯炯的光,似乎要吞了十四一样。
“是!儿子不忍见谙达被株连,所以派人去放了安达离去。怕是穆大荣借此得到消息,借机逃窜。”十四说得沉稳,没有抬头,他当然没脸去看皇阿玛,但我想他心里一样地紧张。
皇阿玛雷霆大怒,飞起一脚将十四踢飞扑倒在地上。指了十四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伸手就去抽纳尔苏腰上的钢刀,被纳尔苏眼明手快拦住跪求:“皇上,皇上,如今杀了十四爷也于事无补,还是去抓那些罪官要紧。”
“你说。说!穆大荣去了哪里?谁去通风报信地。给朕斩了!”
我哆哆嗦嗦地说:“皇阿玛,穆大荣畏罪自尽了。是女儿去报信地。本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