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急就责了他几下。”
“你就是如此为人兄长的?”皇阿玛直到此时有了心疼怜悯,拉过小十四抚摸他手背上地一道鞭痕,咽口气道:“莫让你额娘见到。不知道她该如何地心疼?”
沉默半晌,皇阿玛才叹骂说:“冤家,真是冤家。”
拉了十四在身边,掀开他的后襟查看身上的伤痕,严厉的目光瞪了眼四哥。
目光收回为十四揉伤时,目光被榻上那根鞭子灼伤一般周身震触。松开十四。拾起那根鞭子。
那鞭柄已经蒙了层岁月的淡褐色,但却仍能辨清那鞭柄上钟鼎文体的“龙文”字样。那曾经是康熙皇帝最珍爱地一根马鞭,当年遗落在东海龙舟下的海面中。
四哥五体投地伏在皇阿玛脚下不语,十四却倔强地咬了唇,不停揉身后火辣辣的鞭伤。^^君子
堂^^
皇阿玛的手按住十四地肩头,晃了晃,将他搂在了怀里,沉默片刻,摸摸十四的头起身,转身出门,对我吩咐说:“云儿,张阁老府上已经一片大乱,不管是你十四哥胡为,还是你任性,因为什么原因也是要出门必须告知长辈。速速回去吧!”
送走皇阿玛,我忧郁地目光溶在破晓穿朱户的霞光中,我望着十四,满怀惆怅,如今舍利子得而复失,都不等我看清那粒珍贵的舍利子长得如何模样,我们就被那冰封的北海阻拦在2008之外。
四哥背了手在殿内踱步,对我道:“云儿,你自幼同皇家失散,若说同皇阿玛额娘无抚育之德,可毕竟有生育之恩。你说你是什么异国妖怪附体转世投胎,四哥且信你。但你的肉身同十四是兄妹,这是不容改变地事实。当然,也有谣传说你是民间女子假冒,但无从查据。云儿,你安分些,若是做出什么越格之举,不仅为你自己招灾惹祸,怕连累的就是十四,都不必说额娘。云儿,额娘对你一片疼爱之心。”
我艰难地望着地,不敢抬头,这一切都如梦魇一般折磨我,一场场挥之不去。
这个晚上,我的逃跑计划又落空,而且我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四阿哥胤。秘密过了三个人的口,怕也就不成为什么秘密。我被送回到张阁老府中,实际上我也在彷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被遣送回张阁老的府邸,带着十四给我地那颗夜明珠。
张府中地人见到我都化险为夷般大哭起来,哭声中带了欣喜,仿佛我是她们失而复得的宝贝。
而我却是麻木地应对着大家地问话,按照临行前四哥编排好的一切。
直到离开雍王府时,我才现四哥那双眼睛出奇的含神,那神采如千年古玉带了那层幽光,不似十四的寒芒四射,而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又带了些神秘的光,令人揣摩不透。
四哥,他心里是疼惜十四这个同胞兄弟的,怕是那层爱隐蔽得太深,才令这份感情飘忽不定难以看清。
第二日,宫里派人接我回宫,说是德妃娘娘想念我。
我也乐得回去,反正冰天雪地天寒地冻无处可遁逃,“通关”的“钥匙”舍利子也被四阿哥胤没收了去,我只得回宫里,好歹还是个格格,就是假格格也是格格呀。
到了永安宫,见到了额娘,我才从若兰姑姑嘴里得知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桌案上摆着一碟糖瓜,我知道那是麦芽糖做的,沾牙,不敢多吃,但还是吃了两个。
十八弟胤凑在暖炕上吃着糖瓜,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我有些时日没曾见他,他也邀好地问我礼佛都做些什么,好玩吗?
额娘叮嘱他不要吃太多的糖,可小胤就是不顾劝说一块块偷吃。
我看了他心里暗笑,想这些大清的阿哥也够惨。怕是连什么是巧克力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德芙和吉百利了,我好怀念我的
门外的太监通禀说:“四阿哥到,十三阿哥到!”
我就知道十三哥胤祥总要是四哥的小尾巴。
帘子一打,兄弟二人进来纳头便拜,额娘端庄地坐在暖炕上,那高高的帽顶起楼,伸出戴满尖长的赤金嵌玉甲套的手吩咐他们兄弟二人免礼。
十三哥起身就蹿到暖炕上敲了十八的头说:“还吃!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糖,看看你的牙,都被糖瓜粘豁了吧?日后长了小豁牙,被人笑话。”
十八一仰头不屑地说:“十四哥也爱吃糖瓜,你怎么不说他去!德妃娘娘给十四哥端端地留了一碟子糖瓜不许动。”
说罢吃醋般指指一旁的桌案上的瓜果。
我却情不自禁去看了眼四哥胤,怕是这种额娘的这种厚爱从来是十四独享,他这个儿子是没份的,这也是种悲哀吧。
我不由像到昨晚四哥义正词严地责打十四,这是第二次了,十四怕他我看得出,虽然十四的傲气令他自己都不肯承认。也不知道四哥那鞭子里有多少真是怒其不争,有多少纯是泄私愤?
这是帘外一声骂:“瞎了眼的奴才,怎么不把熏炉挪开些,险些绊我!”
是十四来了,从来他在额娘宫里如此的嚣张。
“还不进来,如何人人过往都无碍,单单要绊到你十四阿哥?”四哥的斥责声刚出口,额娘责怪的目光就瞪了他一眼,对帘外喊道:“十四,快来,让额娘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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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91 过小年
一家人围坐在了暖炕上,炕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
小胤贴在我身边坐着,为我剥瓜子仁。
当然我也不能闲着,嘴里不停地夸奖胤能干,然后坦然地摊开手,胤辛苦剥出的瓜子尽数放在我手心中。
“云儿你也太欺负小孩子了。”十三哥看不过眼,边说边恬然一笑,伸手将我手心中的那把瓜子仁抓去放在自己的最中。
“额娘,您看十三哥,他欺负我。”我娇嗔地喊,话出口却忽然觉得别扭,遭遇了这么多变故,这声额娘喊出来就怪怪的感觉。
额娘笑着责怪十三,一边抚弄着贴靠在她身边的小十四。
或许是身上有被四哥责罚的伤痛,十四显得恹恹的,垂了眼靠在额娘身边,而额娘的另一边则贴卧着那只哈巴狗浑球儿。
哎,这哥儿俩真是默契,我低头坏笑,逗胤说:“看看你十四哥像什么?”
胤眨眨眼,这小家伙并不傻,猜出我要说什么,就把手中剥好的瓜子递给我说:“十四哥像德妃娘娘的乖宝宝。”
说罢跳下炕趿了鞋抓把糖瓜就跑了。
我手中捧了瓜子,本想递给十四,可就在手伸出去的一瞬间醒悟过来,自然地递给了坐在十四边上的四哥胤。
我小心翼翼地说:“四哥。吃瓜子。”
四哥看着我,深沉地面容堆出些笑容,没有拒绝我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