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暖意,小十四仍是一如往昔的倔强执着。
我们刨着那坚硬的冰,十四的匕削起一片冰渣碎末,如雪沫般不时被一阵阵凉风吹散,我捧起一把冰沫,却情不自禁想到了在2008夏日吃地红点刨冰,那滋味真美,钻到2008我一定拉着十四地手去吃刨冰。
正在诧异自己在如此紧张时刻怎么还能走神想这些风月之事,一片绸巾贴了我脸颊拂过,凉凉的却质地松柔。
“别闹!”我打开那片逗弄我脸颊地东西,深信不疑那是十四在挑逗,这小家伙竟然现在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但眼前一只黑色的厚底靴子轻踢了我眼前的雪渣,在看清那靴子尖时我的心顷刻被冰镇,目光缘着那藏青色色的袍襟向上,黑色的斗篷在风中翻卷,上身是一件紫貂马褂,然后是一张威严的面孔。我抖动嘴唇,竟然没有叫出声,那是四哥胤,他怎么此刻出现?
“磨蹭什么?快些!”十四在催促,我猛咳嗽几声,那绝对是被吓的,而十四却仍在半蹲半跪在地上刨冰窟窿,焦急地催促:“快些!快!”
“用我帮你吗?”四哥的声音如眼神一样沉凝,十四终于停住了手,抬起头,目光逐渐变成惊骇。
掸掸手起身,兄弟二人对视无语。
四哥咬紧牙,目光如利刃刺眼的寒光狠狠瞪着十四,我看到四哥紧握的拳头,我想四哥那一拳不定何时飞起揍在小十四的脸上。
十四脸上掠过无奈的笑意,低头片刻又抬头讨价还价般轻松地说:“送云儿回张府,我同你走。”
四哥点点头,轻屑地说:“你是要同我走,但是你们两个!”
“没有云儿的事,男人做事不必女人承担后果。”十四说,当然他的原话文邹邹我没记下,大致意思如此,但已足以令我感动。
我们随了四哥出了宫门,出宫时的一路我低垂了头,恨不得将头深深埋去胸中,而十四高昂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想是刘胡兰、黄继光、董存瑞去赴死时也是这般的豪迈吧?
我们上了宫门的一辆马车,那马车蒙着墨绿色的呢子,嘎吱吱走这一路十四紧握了我的手,目光却在安慰我说“不害怕,有我在!”
马车吱吱呀呀地走在黑的街道上,转过几道巷子,我远远看到了一片薄雾笼罩的宫殿,几声鸡鸣或远或近渐渐连成一片,街上巡夜的官兵提着长圆形的灯笼走来,我看到灯笼上的几个大字“九门提督”。
“奴才给四贝勒请安!”一阵请安的声音伴随甩袖子的声音,四哥慵懒的声音对付道:“起呵!”
车继续颠簸行进,过去的车没有橡胶轮胎,全是木头做的,走在非柏油路上颠得厉害。
十四曲着身前倾坐在车中,那车帘子四面透风,十四一手托着下颌,一手紧握我的手,而我则心猿意马地掀开帘子向外张望。
路过一座高大碑楼就看见巨大的影壁和一对石狮。牌楼过后是方砖砌成的夹荫甬道,俗名辇道。
就这样我们进了绿瓦红墙宫殿巍峨的雍王府,我曾来过几次,但每次来就总联想到雍和宫和血滴子。
车马停稳,四哥胤翻身下马放快了脚步,一边喝令众人回避,一边大步向里走。
“四爷,出了什么事?”
慌慌张张一遛小跑赶来的是侧福晋年氏,年羹尧的妹妹,大大的眼睛,润泽的肌肤,满月一般的脸,目光中流露着惧色。平日年姐姐待人最温和,我求救的目光望向她,她却是一副惶然的样子。
“没听到吗?女眷都回避!”四哥骂道,年姐姐退后两步。
永佑殿是雍亲王的书房和寝殿,我们一进门就听到殿门关闭的声音,咣当当的巨响震得我心里乱跳。
我心里在打鼓,不知道四哥知道多少我和十四的秘密,也不知道四哥会拿我们两个如何?但四哥铁青的脸已经让我预知到不妙,怕是今日难逃此劫。
------------
卷 三89 四阿哥的惩罚
我们保持的队形本是四哥在前,十四紧随其后,而我则躲在十四的身后踏着小碎步殿后。
殿门一关闭,四哥一甩前襟转身,飞起一脚向十四膝盖扫来,令我措手不及。
十四却没有挪动,也未还手,镇定清寒的眸光望着四哥,那是他的亲哥哥,虽然兄弟二人从来不睦,但我知道小十四心里还是怕这个四哥。
又是一脚猛踢在十四的膝窝,十四跪扑在地,四哥立在他眼前喘着粗气,在酝酿心头的气愤,十四爬起身跪直不动,抬眼仰视着四哥,凛然的样子又侧过头,如个做错事却仍是倔强的孩子。
四哥一脚飞起,踢在十四的大腿上,抡起巴掌扇下的时候,腕子却被十四伸手拦住。
“你还顾脸?”四哥的质问满是痛心。
十四松手,挺直身躯咬着碎牙就是不做答。
四哥拖过十四扔到太师椅旁,跟几步过去向他腿上猛踢。
我慌忙中吓哭了,没有见过四哥如此凶悍,仿佛杀红了眼遇到仇敌一般,但我才冲过去就被四哥有力的臂膀一把拨开,瞪了我一眼骂:“一旁跪好!”
四哥踢打一阵定神喘息,摊开手在十四面前吩咐:“拿来!”
十四侧头不语,脖颈有意直了直,一副挺胸昂的傲气不减,脑后上狠狠挨了四哥两巴掌。
“几日不挨打就长不大!巴望着你如今长大成家也该懂事了。=君子堂
=自己不要脸就不要怨哥哥不给你脸!拿来!”
四哥地叫嚣声从所未有的严厉,我也猜出四哥要什么,他在寻那粒舍利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十四侧头不语。眼神中充满坚毅,但我深知这不过是个时间的抗衡,结局早已注定,十四他根本不可能同四哥再对抗,他已经无力对抗,若大地雍王府。不是四哥来盘问所要舍利子,怕也有别人来索要。
一声清脆的耳光,十四晃动身子又被四哥提住,他重重挨了四哥一记耳光。鼻血缓缓地流出。
有力的大手钳住十四的下颌,十四费力侧头躲避。却被四哥一把捏住不松手,手上来欲挣扎又被四哥捏紧腕子瞪了他恫吓道:“人人喊我四阎王,你是知道的!四哥这里别的不多,大内高手如云,当众剥个**精光地阿哥搜身也不足为奇!你可想试试?”
十四仍是不动。跪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反抗,四哥的火气怕就是这么被拱起,捏开他的下颌一伸手,吐在手心中暖暖的含了体温地是一颗夜明珠,莹润可爱,十四仰头望着四哥的眼神都含着陌生。手背揩了把鼻血。紧紧腰带。
四哥揪着十四地衣襟提起他,一把扯落了他一身的朝服嘴里在骂:“你还知道你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