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不想和你说再见 无处可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犹豫了一下,大概没有傅长川的同意,并不敢说出实话。

  “他的病怎么了?最近严重了?”阮之只好说,“你跟我说实话,我让他去医院检查。”

  “如果能让傅先生去当然最好了。”连欢斟酌着说,“其实不是很严重,不过每次体检傅先生都不大乐意去。加上这次阮小姐你又出了点事,他说想看着你……”

  “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猫小

  狗。”阮之绞尽脑汁想了会儿说,“这样吧,你再过半小时过来,我把他弄去医院。”

  她慢吞吞从卫生间出来,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傅长川就来敲门了:“你没事吧?”

  “有点累,想睡一会儿。”她闷闷地说了句。

  傅长川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见她果然没什么精神,关照了句:“别睡太久,一会儿叫你起来吃饭。”

  阮之窝在床上,忽然想到昨晚那个梦。

  如果受伤的人是傅长川……她固然是打死不要欠这个人情,可是再想下去,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得剜心剜肺。

  杜江南告诉他傅长川有这个病的时候,其实她没什么概念。后来有一次,她帮杜江南去跑腿,送点东西到傅家。黄叔十分客气地说他在书房等她,结果她刚进去,恰好遇到傅长川发脾气。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唯一的一次,他失态了。

  傅长川手里那个杯子本来是砸向门的方向,她恰好进来,于是他下意识地改了力道,往右边一偏。

  右边是墙壁,杯子砸上去,碎片却反弹了回来,直接刺到了他的手臂上。

  屋子里一片寂静。

  阮之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四肢却不听使唤,只能站着一动不动,连舌尖都开始发麻。

  傅长川的衬衣被割破了,鲜血正用肉眼可以见到的速度流出来,洇染出一块块红色痕迹。

  甫一见到这个场景,黄叔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来不及说什么,一

  把推开阮之,从她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药箱。可是傅长川只是冷冷站在那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讽刺地一笑:“留这么点血又不会死。”

  是一种完全不在乎的语气。

  阮之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隐约觉得,他不止是在愤怒生气,只怕隐匿更深的……是痛苦。

  可是会是什么事,令他这样的人都觉得痛苦呢?

  医生匆匆赶到了,挑出了几片碎玻璃,又用简易绷带加压、冷敷止血。

  “先生没事吧?”黄叔在一旁急得搓手。

  医生正将抗纤溶药物缓缓注入傅长川的静脉中:“还有一块玻璃没有取出来,这里取太危险,我怕会止不住,要去医院。”

  “就在这里取。”傅长川忽然开口,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丝毫不愿听劝的执拗。

  钟医生是傅长川的保健医生,看着他长大,大约是这家里唯一不惯着他脾气的,听他这样说,也发了脾气:“你家有血浆吗?!那干脆都别治了!”

  这是阮之第一看到傅长川的病,伤口已经处理了这么久,冷敷、加压、打针……可是血还在往外渗,汩汩绵绵的,仿佛是拧不住的水龙头。她呆呆看着傅长川,忽然觉得,这样子流血不止,迟早,他的血会流完的吧?

  僵持了很久,阮之的声音有些发抖:“傅先生,你真的不去医院吗?这样流血……会死人的。”她很害怕,却依旧努力劝他:“你再生气,也不能

  不要命呀!这样惹你生气的坏人会很高兴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坏人”的用词竟让傅长川觉得很好笑,也很有趣,脑海里沸腾的温度正渐渐地冷却下来,擅长分析与衡量的思维终于渐渐地回来了,他的双手扶在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去医院吧。”

  黄叔就站在他旁边,想要伸出手去扶他,终究还是不敢,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过阮之身边时,傅长川停下了脚步,如果不去管此刻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和血,他的语气和表情,镇定一如往常:“今天吓到你了。”

  她的确有些被吓傻了,只能勉强笑笑:“没关系的,您赶紧去医院。”顿了顿,又说,“您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会说的。”

  现在回忆起来,阮之对于他那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一无所知。在那之后,他也并没有如此暴怒过。那件事,和这个遗传疾病一样,之于他似乎是禁忌,从来不曾提起。而她,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阮之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伸手拉掉了纱布,看了看伤口,又轻轻碰了一下。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她只好拿纱布隔在中间,深吸了口气,然后死命掐了下去。

  真是活生生撕裂了正在愈合的伤口,阮之痛得说不出话来,纱布上又有血迹渗透出来了。她大声喊傅长川:“我要去医院!”

  傅长川正在榨果汁,双手湿漉

  漉的进来,眸色沉了沉:“你碰到伤口了?”原本是想要骂她的,可见她随时要落泪的样子,到底还是忍住了:“别动,让我看看。”

  他的指尖冰凉,秀挺的眉峰微微蹙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阮之现在是真的痛,大呼小叫:“我不小心踢到的……已经很痛了你还要怪我?”

  傅长川去客厅拿药,连欢来了。她刚到厨房放下食材,就听到卧室里阮之在狼哭鬼嚎,傅长川脸色铁青,她大气都不敢出,只好跑去问阮之:“阮小姐,你还好吧?”

  “欢姐,我要去医院。”阮之挣扎着坐起来,一边控诉傅长川,“他还是不是人啊,我都这么痛了还不肯送我去。”

  她才知道阮之的脚受了伤,连忙走过去看了下,有些哭笑不得,伤口明显是新裂开的——她要骗傅长川去医院,也不用这么真刀实枪地来啊。

  傅长川在家居的抓绒服外随便套了件驼色的厚毛衣开衫。

  平常人穿起来会显得十分臃肿的衣着,在他身上竟然也显得十分挺拔清俊。阮之确认了一遍:“你陪我去医院吗?”

  他不耐烦地点点头,手里还拿着纱布和胶带,俯下身帮她简单包扎。

  从阮之坐着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一低头,肩膀平阔,但是……似乎清减了。

  “喂,这段时间……你好好吃饭了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捏捏他的手臂。

  其实还是挺结实的,她就把手收回来了

  。

  可傅长川的动作却僵了僵,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淡声说:“怎么了?”

  “我觉得你瘦了啊。”

  “你在担心我?”虽然声音竭力平静,可是掩饰不住细微的笑意。

  “虽然我是不大喜欢你,不过也不希望你生病啊。”阮之诚实地说。

  傅长川已经帮她包扎好伤口,目光在纱布上凝视片刻,突如其来地问:“你故意的?”

  “啊?”她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心虚,“什么故意的?”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没有再追问:“走吧。”

  去医院的路上阮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