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应息迟已经拒绝,这个人选已经定了下来。
“并不是说让给你,这个机会难得,说实话我很想去,”他说,“但你知道,她怀孕了,我不可能丢下她,况且我不想再因为这些少了陪伴她的时间,你明白了吗?”
说这些不过是想让席深知道,错事他不会重复做第二遍。
席深也是通透的人,自然是明白应息迟的用意,他默了会儿:“即使你没有拒绝,我们之间需要比赛一场,我也有信心拿下这个名额。”
所以,并不是什么相让。
这个话题结束后,两人之间似乎就没有什么好聊,在沉闷的缄默过后,席深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走了,对了,祝你们幸福。”
电梯处正好无人,应息迟是看着席深身影消失的,他一个人站了良久,忽然就无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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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时曲莘烟好奇,问了句刚才在说什么,不过没有得到应息迟的回答,也就这样作罢。两人静静地腻了会儿,正好医生便进来检查,确定一切安好后,微笑着告诉两人:
“明天可以出院了,记得回家以后要好好休息,切忌剧烈运动和辛辣饮食……”
医生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应息迟仔细听着,听到一半的时候又赶紧拿了纸笔,怕到时候记不住,特意一句句写清楚记在本子上,被医生发现后表扬了一顿。
那认真态度,绝对是医生见过的之中最积极的。
陪着她吃了中饭,曲莘烟已经在病房里呆的够久,闷的她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当下看外头阳光灿烂,更是抑制不住想要出去走一走的心。应息迟实在耐不住曲莘烟的磨,就答应带她去楼下小小地转悠一圈。
今天阳光很好,金色的暖洋洋的,走了两圈后她就坐在长椅上整个人倦怠地不想动,眯了眼睛还有些想睡觉,好想拉把躺椅放在这里晒太阳。
“困了?”他见她眯了眼睛,揽着她腰的手动了动,意思想抱她上楼,不过手很快被按住。
“没有,”偏头在他肩口蹭蹭,曲莘烟好久没有这样放松惬意,“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但时间再慢,也还是到了,应息迟半软半硬陪着她回房,正好看见两家父母都来了,不过房间里太安静无人说话,气氛一时间就有些沉郁僵硬,应息迟进去之后便巧妙地说了几句。
“好好休息,”应天南说,“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叫我们。”
虽然还是严肃脸,但从语气上就听得出,确实是比以前要亲近了不少,是当作一家人在看待。
这阵沉默一旦过去,就变得热闹起来,应欣婷对小宝宝很感兴趣,围在病床边一步都挪不开,曲爸爸和曲妈妈正好就在旁边,就陪着一起聊天。
应息迟和应天南倒好像是多余了,于是走到外头,在无声一会儿后,应息迟轻轻说话:“爸,该忘记了。”
那些不美好的过去,应该忘记了。
距离出事已经那么久,所有人都不好过,既然现在日子圆满了,何不双方都放下,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闻言应天南不说话,只心中的弦啪嗒一断,他呼吸沉浮之后想重新进入,却在此时听见了哭声。
应欣婷一脸无辜和莫名地被曲妈妈抱在怀中,那望过来的眼神纯净而透亮,应天南被这样的眼神盯住,脚像是被钉住一般,一点都动不了。
曲妈妈抱着应欣婷大哭,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应天南就这样望着一声不吭,酸涩的心尖牵扯着自己,情难自抑地红了眼眶。
第60章 只是别扭不承认
应天南走进去时,那哭声并没有停止,他看见被曲妈妈抱在怀里的应欣婷,虽不明情况,但也跟着在掉眼泪。
似乎能感同身受一样。
曲妈妈看见应天南,视线还模糊着,她赶忙一把抹去眼泪,可身体还一抽一抽停不下来。
“好了,”应天南顺手接过应欣婷,心疼地给她擦去眼泪,牵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握紧,“不哭了,嗯?”
眼眶里还蓄着要落未落的晶莹,应欣婷还不太懂,情绪却随着曲妈妈大起大落,她一直都是个小孩子,就往应天南怀里缩了缩。
应天南勾了勾唇,摸摸她发顶:“等会儿给你买糖,就你很喜欢的那个,买好多好多,好不好?”
应欣婷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哭了,很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回家?”应天南半抱着她站起来,拿过椅背上的外套给她仔细穿好,“先去买糖。”
应欣婷最喜欢糖,一听自然开心的不得了,要不是这里有人,她简直想扒在应天南身上当个小树袋熊。
应天南带着她往外走,刚走至门口,便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定住了脚步,应天南背对着众人,默了一秒后对门旁应息迟说道:“照顾好他们。”
说罢,顾自就离开。
当病房门被关上时,应息迟抬眸,那深藏在眼底的光亮起,刚才应天南说的是他们,不是一个人!
很显然曲莘烟也听见了,所以两人四目相对时皆能看见眼底光亮,随后曲爸爸也和曲妈妈离开,应息迟送了他们回来后,就在床沿坐下。
“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的手指被他拿在手心里,细细的一根根把玩着,曲莘烟靠在他身上靠了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刚才……”忽然就不知应该从何说起,她动了动身体,更好的被他容纳在怀中,“妈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应息迟没说话,手伸在她背后轻抚过。
“其实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对,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她抬了眼,眼底聚集的水汽让他心口一抽,“我知道这件事是爸妈的错,我知道求原谅很不对,因为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好像隔了这么多年才来说对不起,很讽刺。”
“但是说起来也很多年了,因为这件事他们离婚,还有我每次看见他们总是沉闷的表情的时候,都会很难过。”
顿了顿,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很紧张地问道:“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这件事不止是双方父母,给她和他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其实曲莘烟一直都在担心,一直都在乱想,求原谅,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空气仿佛一下就变得窒闷,那种沉默的焦急让她高高的提起了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喘不过气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爱一个人想这么多吗?”
忽然一声叹息打破了所有的沉默,曲莘烟只听见他说。
“这件事的确造成了很多后果,但终归过去了,妈现在虽然像小孩子一样,可是她并没有过的不开心,爸太爱妈,舍不得她这样,所以才会一直对你们冷漠。”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先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