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1)

弦外之音 落微间某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口粥,想起正病床上尚未苏醒的人,又瞬间没了胃口。

  他说过,外面买的粥盐放太多,对身体也不好,还自信满满地说,自己煮的比这好喝。

  可他现在躺在那儿,滴水未沾,仅凭一大堆冰凉的机械维持着营养。

  “清言……”她轻声念了一句,里面的人仍闭着双眼,未有半点回音。

  **

  “清言,你可不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为了我……”

  她的声音出现在他朦胧的意识里,忽远忽近。

  眼前的女孩哭个不停,拽着他的衣角,让他不要离开。

  他想抱抱她,可一伸出手,却从她的影像里穿透了过去。

  他要死了吗?

  撕裂般的疼痛遍布整个胸腔,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的意识,混沌之中他听到了方涛讽刺的话语:恋爱的人,最怕不能白头到老。

  他忽然心生一种执拗——他不能离开,最起码不是现在!

  既然答应了要永远陪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食言。

  思想与肉体的自我斗争,就像度过了漫长的一整个世纪。

  再后来,和煦的阳光落入眼帘,阮清言睫毛微颤,在极短的时间内习惯了周围的光线。

  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并冷静地看着周围的医护人员,在他身上做着各种检查,问他感觉如何。

  阮清言转过头,看到病房外站着的人。那对澄净的眸子,正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

  虽然身体沉重又没什么力气,可一见到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你终于醒了。”病房外顾霜枝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眼眶瞬间红了,两行热泪唰得流下。

  阮清言看懂了她的唇语,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外面的人做了个口型:“丫头……好想你。”

  **

  他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几天,每天都问一遍医生什么时候能转去普通病房。

  只能隔着玻璃看看那姑娘,着实心酸得很。

  一周后他终于如愿转回了普通病房,休息了会儿又醒过来,她已经真真切切地坐在了他的床边。

  可鬼使神差的,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这回放了你鸽子,下次再给你炸鸡翅吃。”

  原来他还记着答应她要早点回家的事儿,顾霜枝抿着唇,拼命摇头。

  “嘿,这儿站了一屋子人,你小子就瞧见女朋友了是不是?”许致晟调侃的话还是那么熟悉,带着温暖的关切,让他彻底相信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有疼痛,也有欢笑。

  阮清言的目光扫过白色病房,许致晟、秦冰儿、林骁、于念、小美、小叶……

  当然,还有最亲的家人,也一个不缺。

  “来了这么多人啊。”他的微笑清浅自然,声音有些沙哑,“我还活着,谢谢大家。”

  “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姐姐阮艾莉又换上了一副清冷质问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是方涛捅你的?”

  阮清言敛起了笑容,脑袋里虽隐约有些记忆,可断断续续地,也不足以拼凑出一个事实。

  “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也不是很清楚。”说着,他吃力地朝顾霜枝伸出手。

  对方会意,立刻往病床边挪了挪,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别哭了,当心眼睛。”他叫她过来,就为了说这事?

  顾霜枝乖乖听话,吸了吸鼻子,擦干眼角剩下的泪,“好。”

  “呵,看不出来,还挺会疼人。”阮爸爸也难得地开起了他的玩笑。

  “那是~”他又厚着脸皮承认了,还不要脸地问二老,“这我女朋友,漂亮吗?”

  满屋子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漂亮漂亮!”阮妈妈对这姑娘早已是赞不绝口。

  倒是阮爸爸没好气地笑道:“你这小子,就不能学学你爹我,低调一点么?”

  阮清言恢复了往常牙尖嘴利的模样,反问自家父亲:“低调的人会开布加迪威龙上班吗?”

  一句话把阮天霖气得语塞,全场随之大笑。

  阮天霖冷哼:“那不是你弟弟买来送我的么?你瞧瞧人家这孝心。”

  阮清言无奈笑道:“我也想像他这么孝顺,可首先,我得有钱啊。”

  “当个小破摄影师难为你了?”

  “……”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把病房的氛围都变得轻松起来。

  **

  既然看到阮清言安全无恙,其他人也就各自散了,让他好好休息。

  阮爸爸去处理出差后续的事了,阮艾莉回一趟阮清言家拿点生活用品。而阮妈妈去找医生询问了下情况,也留给小情侣独处的机会。

  这么一来,顾霜枝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拘谨地坐在床边低着头,时不时抬眸偷看他。

  而阮清言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沉默了许久后开口:“就不打算关心我一下吗?”

  “我关心你了啊……”她还是低着头玩手指,心里很乱,是开心的那种,乱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抬头看看我,小枝。”阮清言伸出打着吊针的手,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让她没东西可玩,不得不听他的话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炙热而温柔,这一刻的温柔相对,像是隔了若干年。

  “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顾霜枝就怕看到他的样子,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疼。”阮清言蹙眉,诚实答道,注视着她的星眸却微微闪烁,“可能需要有人亲我一下才会好。”

  “……你是睡美人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顾霜枝投以责备的目光,却又不得不顾及他病人的身份而退让。

  她缓缓坐到床边来,那个才手术完一周的病人已经自觉地闭上了眼,嘴角弯弯的,噙着得意的笑。

  他的胸口有伤,顾霜枝很在意这个,就用手肘撑着自己,身子悬空着。

  嘴唇慢慢往下靠近,贴合。

  他的唇还是一样柔软,一经触及,顾霜枝就瞬间被卷入了他的热情中。

  唇瓣被轻轻含住,他舌尖的清甜滑入口中,贪婪地舔舐着她口中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

  顾霜枝觉得后颈攀上了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把她往下按了按。

  她当然也想和他更亲近,可他身体这情况,怎就偏偏这么不安分?

  暗自较劲中,顾霜枝率先败下阵来,只得寻求了中立的方式,侧过身靠了在他边上,被他轻轻环住,吻得七荤八素。

  直到心脏几乎快要停止,禁不住嘤咛出声。

  阮清言这才松开,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重新恢复理智的时候,顾霜枝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躺在了他身边。

  那么小的病床,躺两个人实在是有点拥挤。

  她羞得立刻跳下床,却撞上他笑意盈盈的双眼。

  他总是喜欢笃定地看她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

  “我的小丫头。”阮清言莞尔,伸出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还能看见你,真好。”

  “你以后……不准吓我了。”顾霜枝知道这事情没法预料,却还是耍赖似地要他发誓,“我不想再这样,真的很难受。”

  “好好好,我保证。我会好好的,怎么也要陪你到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