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鱼龙混杂之处,谁又能分得清究竟谁是鱼谁是龙?
“你真的要找自己的律师?”
黑胖子盯着安然问着,说到自己两个字时格外的重音了些。
安然一听,便知道有了些mén:“是的,我一定要见到我的律师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
黑胖子看了看两边的属下,那两人也正好看着他。
“让他打电话,用免提打。”
安然如释重负,他真的担心这帮人不让他打这个电话,更担心自己被移jiāo到了警察局。在海关里处理这件事情还灵活一些,要是真进了警察局立了案,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安然就算不懂的走私之类的法律,可这点中国基本的人情世故潜规则之类的东西还是一清二楚的。
“你好,黄**律师行。”律师事务所里的接线小姐的声音是如此的甜美。
“我找张国豪大律师。”
“很抱歉,张大律师正在开会,您的事情可以转告吗?”
“我有急事找他,很紧急,我的名字叫安然,他知道的。”
“可是……”
安然大急,这时候还可是,都火烧屁股了,再可是老子就要去吃牢饭了。
“没有可是!你就说安然有急事找他,现在就让他接电话,他绝对不会怪你,如果你现在不通知他,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男孩的声音透出阵阵杀气,让坐在边上的三个海关稽查中队的人吃惊不已,看来这个男孩还说不定真有点背景,不然怎么说起话来底气这么足?
也许安然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没过多时张国豪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安然?”
“是我,张律师。”
“什么事情这么急,我刚才正好在开会,所以瑞纳不敢叫我接电话,听说您生气了?”张国豪笑着解释着,帮手下的员工推脱着责任。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现在事情很急,我在罗湖海关被扣住了,说我走私,而且数额很大,所以请你尽快来处理一下。”
“哈哈!”张国豪欢畅的大笑:“安然,今天可不是愚人节,走私?哈哈!”
安然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是啊,说自己走私哪个熟悉的人也不会相信的,可是,这偏偏是现实。
等到张国豪的笑声止住,安然无奈的说道:“张律师,我没有在开玩笑,这是真的,我现在还在罗湖关口呢,你快点来吧。”
“真的?”张国豪还是无法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再不信,我只有打电话叫安卉姐从美国回来了。”安然yù哭无泪,自己从前忽悠他们的时候各个深信不疑,为什么到了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人信呢。
也许,狼来了的故事真实发生过的,说谎是不好的事情。
“你确定是真的,不是再逗我开心?”张国豪从完全不信终于发展到将信将疑了,不是他不信任安然,而是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他是知道安然的xìng格的,男孩从来就懒散得很,出mén多带几件衣服都不愿意的人,不可能从香港带什么电器之类的东西回家。一些随身的衣物,怎么也算不上走私啊。就算这次回去带了电器之类的东西,可有银河唱片的人送到海关,他们一定会申报的。
张大律师怎么会想到,安然和周慧敏在比华利山庄视金钱如粪土的采购,比他印象中过海关那种带的游戏机录像机之类是云渊之别。
“是真的……”安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证明自己了,这时黑胖子伸出了援手,对着开着免提的话筒说道:“这个电话是罗湖海关稽查中队的电话,律师先生,你的当事人没有骗你,你最好尽快赶来。”
笑声嘎然而止,电话那边突然沉静下来,随即张国豪郑重的问道:“刚才说话的是哪一位?”
黑胖子道:“我是罗湖海关稽查中队的队长,郑浩。”
“请问我的当事人是不是在您的身边?”
安然不等郑浩说话,抢先说道:“我就在罗湖海关,你快一点来。”
“OK,安然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郑浩先生,我确定这一定是个误会,所以请您等我赶到在开始询问。安然,我可能需要……”张国豪停了一下,大声的询问秘书到达罗湖关口需要多少时间,隔了一会才又说道:“我一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安然你不要着急。”
张国豪再叮嘱了两句,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安然的心随着张国豪的出发放下了一半,这次的事情倘若罚点钱就认了,谁叫自己那么傻帽呢。
海关稽查队的三人脸上的神sè也和悦了不少,这个半大的孩子没有骗人,有私人律师的人背景永远不会简单,背景不简单的人他们是惹不起的。
“嗯、嗯!”黑胖子郑浩干咳两声:“小张,我们都在这,就不用上手铐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定xìng,你们俩在这陪着他,我出去看看。”说着,看了安然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142 他乡遇故人
办公室里,吊扇如苍老的缓缓转动,风是热的,温度越来越高。
安然手肘撑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敞开的mén外,期盼着能听到张国豪抑扬顿挫的声音。两个海关稽查员和他一样没有兴趣说话,一个坐在mén口看着走廊,仿佛在寻找水泥地上是否有蚂蚁爬过的痕迹。另一个坐在安然的对面,拿着报纸细细的看着,不时瞄上一眼男孩的脸,然后再退缩回人民日报的文字中去。
这是一个烦躁的夏天,一个酷热的上午。
过道里很安静,能听见不远处边检口的喧闹,更反衬出办公区的凄清。不时有脚步声从mén外经过,但是却没有人来打扰办公室里沉默的三个人。
墙壁上的石英钟走得都是有气无力的,等待的日子很难熬。
有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安然的眼睛一亮,然后黯淡下去,因为这阵脚步太整齐了,不疾不徐每一个节奏都很jīng准,不可能是匆匆赶来的张国豪。
脚步声到mén前忽然停下,安然百无聊赖的看去,是几个穿着最新式军装的军人。最前面那位肩膀上挂着一máo三,年纪不大就是个上尉?那人剪了个平头,脸上和其他的军人一样黝黑,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纪,可从那嘴角的绒máo就能知道,最多二十来岁的样子。上尉的军帽夹着腋窝下面,军装笔挺显得格外的英气勃发。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安然一眼接着一眼的看,忽然感到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总觉得挺眼熟。
“同志,”上尉停下脚步问mén口坐着的那个稽查员,“请问一下,杨关长的办公室怎么走?”
正无所事事的稽查员很热情,站起来冲着走廊深处指着:“往前面一直走,转弯的地方上楼,楼上第三间办公室就是了。哎呀,我刚才好像看见杨关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