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的褶子里按捻许久,“别听他瞎忽悠,早好了。”
“五年前的?”
闻声,他望了女人一眼,然后继续直视前方。“嗯。”
“木仓伤是么。”
叶生这陈述句的口吻让谢徵想骗她都无从下口,无奈地失笑,“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是啊,我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还问他做什么。现在的谢徵,怕是还没她知道的清楚。
女人不禁想起年初元宵的时候,念安落水,谢徵却病的比念安还要重,一声声的咳嗽无休止地摧残着他的肺。而且谢徵以前喜欢抽烟,现在最多只将烟卷在指间转一转就放下,不碰一口。
叶生心脏狠狠地缩了下,却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扭头看向右手边的车窗,一闪而过的画面根本就看不见什么。
男人身上的每一道伤,她大都知道是怎么来的,更何况是这一道印象最深刻的。他曾经就这样不要命地强迫了她一整晚,哪怕肺部的伤口裂开,还要做完。
这是叶生在与谢徵重逢前,最后一次与他相处的场景。
车内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
谢徵几次找话题,叶生都没回应。他将车靠边停下,“生气了?”
“没有。”
“撒谎。”他手掌贴在叶生的小脸上,比他掌心的温度还要冷,试探性的问道,“你很在意?”
叶生不解,眼神疑惑。
直到他抬起另只手,按在胸口肺部的位置。“这伤也和你有关,是么?”
谢徵也只是随口问着,却没想到叶生迟疑了十几秒后摇头,然后点了头。她说:“虽这伤和我没关系,但毕竟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她这话说的太过认真,一双眼比平日里还要透彻清亮,仿佛下一刻眼里堆积着的情绪就要喷涌爆发。
谢徵的心就跟她眼眶底下闪烁的水光一样,随之颤抖。猛然将她捞到怀里,用力按在心口处,他竟然有些嫉妒七八年前的自己,能被叶生这么爱着。
女人也并没有挣扎,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身,正开口想说什么,却被他抢先道。
谢徵的声音一直很好听,犹如琳琅翠玉碰撞时的又沉有翠,此刻放低了嗓音,越发显得温柔动听。
“我以前,很喜欢你吧。”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叶生溃不成军,脸贴在他心口,噙着的水光决堤般涌出。
男人并未察觉到这,继续道,“虽然不记得了,不过那时候我对你肯定也不好,是么?”
叶生愕然,泪水流的更快了,她死死地咬住唇瓣摇头。
而谢徵大手移到她头顶,安抚似的揉了把,笑的很是温暖,“我又不是那个谢徵,你不用说谎的。”
他可还清楚的记得去年在叶生母亲的墓碑前,发生的那一幕——他朝她走一步,叶生都要后退两步,一脸戒备警惕。
叶生头摇的更厉害,手抓着男人的衣服,却还是没能控制住颤抖的嗓音,“你很好,对我也是。”
只是我那时候太不懂事,辜负了你准备好的一切,还差点毁掉你。
谢徵眉头一紧,将叶生的小脑袋从怀里拉出来,忙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沉声不悦,“哭什么?”
女人抱住他的手腕,有扑到他怀里,双手用尽全力地箍住他,“你真的很好。”
“嗯?”隔着一层不算厚的晚礼服,他拍了拍叶生削瘦的后背,唇顺势就落在她莹润的耳垂边。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那年我十八岁,我父母兄弟都死在了那里,所以我去了S国。”
从颜述和秦书的描述里,他大概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在那边做什么生意,和猜想中的并没有差太远。
“对那边只有复仇和恨,那几年里我恨极了那场战争,将所有归根在战争上和发动战争的人,对你也不会太照顾,是么?”他声音戛然而止,手抚在叶生湿漉漉的眼眶下,无奈的亲了亲女人的眼眸,“别哭了,生生。”
他没有告诉此刻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其实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似真似假没有人去帮他评判,而那些事情他不敢拿去问叶生……他甚至都不敢去相信,在过去的那几年里,自己虐待过叶生。
联想到叶生每次都不愿意提过去的事情,和那只言片语‘背叛过他’、‘你要是想起来会杀了我’,谢徵脑海里串起一根明亮的光线。大概是叶生后来承受不了他的虐待,所以背叛了自己,逃离了他的掌控。
那在南城重逢时,叶生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次次接近他,是害怕更多还是想念更多。谢徵想知道这个答案,却又觉得这个答案早就被叶生给出了,在五年前,念安出世的那一刻。
他低头朝她眉心吻去,“那几年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你现在都还在难过着?”
叶生哭的更是不能自已,“谢徵。”
“嗯。”他应了声。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她突然间就想坦诚自己犯下的罪过,不管他最后是原谅还是放逐,她都想告诉他。
只是,她刚张开口,就被只大手扣住后脑,往后一带,她稍稍离开了男人的胸口,下一刻却被一张放大的俊脸贴上,还有凉薄的唇。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潮热的呼吸急促的扑在谢徵脸上。男人才松开她,只说了一句。
“没关系,”他用修长的食指抹去叶生唇角上的血丝,舔了舔那缕殷红后笑道,“我可以不追究。”
叶生却陡然间,面无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谢徵,你看,又吓到了你老婆不是- -
都说了,别一本正经的说话,会吓到生生的= =
☆、051
051
自拍卖的事情过后,业界对谢徵的评价越发的多起来。到底不是谁都愿意拿这么大笔钱来讨好老丈人的,而且明显还得罪了上头的人。
更多的是夸叶家国有这么个好女婿,挥金如土。
叶家国听后只哼了声,不置一词。他虽然是收下了玉观音,但第二天就让萧心慈将钱一分不少地还了回去,这事没必要让外人知道,是他和谢徵间的问题。
萧心慈本意希望谢徵和叶家国指间的隔阂因为这件事消磨点,但这确实太贵重了。她先是见了谢老,与谢老交谈了会儿后念安就放学了。
她陪着念安在后院里玩耍了一段时间,叶生与谢徵下班回来。萧心慈将念安交给佣人照看,然后和这对璧人聊了几句。
等叶生稍稍离开的时候,萧心慈从包里掏出了卡,递向谢徵,“密码是小生的生日。”
“萧阿姨,”谢徵错身避开,没有接,反倒是明知故问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徵是个聪明人,萧心慈早就知道。他对叶生是真的好,她也知道。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一次次面对叶父的冷言冷语时都不曾动过半分气,到底是因为叶生的缘故。
萧心慈朝他近了一步,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