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喜风也喜你 呀打酱 2000 汉字|23 英文 字 1个月前

到他跟在齐彧身后叫哥。唐嘉和齐彧看对眼后,他便改口叫唐嘉姐了。

  

  苏行正是个实诚孩子,有一次唐嘉从外地赶飞机回京,齐彧当时也被派到外省参观学习,接机的任务就落在苏行正的肩膀上。那天刚好寒流突击,气温乘着过山车冲到零点以下,天公刁难,航班点哭啼啼一拖再拖。唐嘉走得匆忙,手机落在宾馆,联络不上人。等到她晚点整整十几个小时落地后,才知道苏行正硬生生在首都机场里熬了个通宵和大半个白天。

  为了等她。

  

  唐嘉心里内疚得不行,问登机厅电子牌有写晚点时间,你怎么不先到附近开个宾馆睡一觉。

  苏行正大男孩模样,挺腼腆地讲,他怕时间改来改去不准,到时候唐嘉落地了见不到人心里着急。

  

  齐彧离世后,两人之间的交往虽然不像以往那样多了,却也没有彻底冷淡下来。

  唐嘉心里把他当半个弟弟。

  

  苏行正在电话里头说他人刚好在非洲,最近几天路过南苏丹这块地方,说两人也好几年没见了,趁这次有机会见个面,不然真的要见面不相识了。

  唐嘉挺纳闷,问你人不是在美利坚吗,什么时候来的非洲。

  

  苏行正本科学的应用数学,硕士去美国读计算机,毕业后直接留在硅谷当了名工程师。

  

  苏行正电话里说,都怪毛姆。

  唐嘉脱口而问,怪毛姆什么。

  苏行正说自己有天读了《月亮与六便士》,夜里做了场梦,第二天就交了辞呈。

  

  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取材于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的生平故事。说的是一个英国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中产阶级,职业牢靠家庭美满,却突然热爱上了绘画。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舍弃了一切到南太平洋的岛屿与一群土著一起生活,获得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创作了许多艺术的杰作。

  

  苏行正说可能是以前太乖了,按部就班地沿着父母的期望走,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理想主义者,中二病潜伏二十几年才突然发作,一发作就病入膏肓了。

  苏行正顿了一下又说,姐,你能懂我的对吧。

  唐嘉沉默了一下,回他一个嗯字。

  

  苏行正就笑了,说我就知道别人肯定觉得我疯了,但姐你一定理解我。

  唐嘉笑,这么笃定?

  苏行正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呀,因为你也够疯啊。

  

  苏行正说自己辞职后先去东海岸参加了表姐苏棠棠的婚礼,后来翻翻银行余额,这些年团团转光忙着挣钱了,没花多少,倒存下来不少美金。项目交接的时候浏览网站,刚好看到一个旅行公司发行一个名字为“非洲之傲”的套餐,乘包厢火车一鼓作气穿越非洲。火车两年发一次,十万块,从南非的开普敦到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雷姆。他看着网页上的介绍,说这是“一次史诗般的旅行”,挺心动的就报了名。

  

  苏行正说:“火车上呆了大半个月了,我看行程上写这几天从你那儿路过,就想着来探望探望姐你。”

  唐嘉和他又聊了些往事,接着发了自己现下住院的地址,约好傍晚的时候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便挂断了电话。

  

  她扶着病床挪到窗户旁坐了一会儿,然后推开窗户,往下投了一眼。

  昨夜两人跳窗的地方,一片青草萎靡地塌着,幽幽控诉。

  唐嘉极轻地笑了一下。

  

  她手指抚过窗台,来来回回,同时脑海里组织着语言。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停下手中无意识的动作,拨打伊娃的电话。

  

  不通。

  唐嘉心头莫名有些躁,她翻扫通讯录,紧接着又拨了处理人事事务的官员的电话,得知伊娃跟随流动医疗队去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可能这几天信号都不大顺畅。

  她心从半空回落到平地。

  

  下午的时候,喻斯鸿来了,还带来了一根别致秀气的拐杖。

  粉色的,底部是一小截香槟色,顶端扶手下扎着一根蝴蝶结。

  

  唐嘉看到的一瞬间,很有一种装作不认识他的冲动。

  直男的审美……真的没救了。

  

  隔壁床的白人大妈输着液,嘴中不忘打趣道,“男朋友真是好呀。”

  唐嘉反射性要想解释,动了动唇,最终没说话。

  

  喻斯鸿献宝似得捧过来,求表扬的表情,“试试不?”

  唐嘉瞟他一眼,接过来。

  

  虽然模样寒碜了点,但去掉了繁枝缛节的功能,倒也简便实用。

  与她的身高刚刚相配。

  

  喻斯鸿左手插在口袋里,信步去一旁取了一次性纸杯,手指别开饮水机龙头,汩汩接水,口中说:“你那什么嫌弃的小眼神,多好的拐杖啊,又能走路,还能……”

  唐嘉问:“还能什么?”

  

  喻斯鸿倏地转身,冲她挑挑眉,“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紫衫木,福克斯的羽毛。”

  唐嘉秒懂。

  伏地魔的魔杖。

  

  喻斯鸿喝了口水,一个踢步,转身,左手依旧在口袋里,右手一投。

  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纸杯稳稳落入垃圾桶口中。

  

  他回身,正要讲话,看见唐嘉坐在床上,拿着拐杖点他一下。

  喻斯鸿狐疑,“干嘛?”

  

  唐嘉笑,“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喻斯鸿一愣,紧接着非常入戏地捂住胸口,一张俊脸皱起,直直地向后倒去。动作到一半,他撑住身后的墙壁,恢复直立,然后走到唐嘉身边,说:“Rictusempra!(呵痒咒)”

  

  唐嘉说:“你没有魔杖,不算数的。”

  喻斯鸿耸肩,“无杖魔法呀,”他俊脸凑近,伸手去呵唐嘉的痒痒。

  

  唐嘉边笑边躲。

  喻斯鸿收了手上动作,一本正经地说,“魔法生效了。”

  

  唐嘉别过头,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烦人!”

  

  #

  接近傍晚的时候,唐嘉和喻斯鸿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建筑是木制的,褐色的纹壁上爬满了翠得要滴出来的藤蔓,同样涂满青苔的房顶,衬着渐渐被染上黄昏的天空。

  

  他们选择的座位临近窗户,靠墙壁。

  墙壁上很时髦地贴满了上个世纪风情电影里的人物照,以及一些欧美国家领导人的讽刺肖像。

  

  喻斯鸿问:“知道非洲食人族酋长们都吃什么吗?”

  唐嘉:“人?”

  喻斯鸿回她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又问:“有一天酋长生病了,医生说他不能再吃荤了,那怎么办?”

  唐嘉一愣。

  

  喻斯鸿气定神闲地搅拌咖啡,抬头看她一眼,赏出答案:“吃植物人呀傻瓜!”

  唐嘉给他的答案气着了,低头默默把咖啡上漂着的爱心狠狠搅碎。

  

  “喂,我叫你一声小傻瓜你敢答应吗?”

  唐嘉依旧不说话。

  “喂,我叫你一声傻瓜小你敢答应吗?”

  唐嘉抬眼,回他一句:“烦人!”

  喻斯鸿挑挑眉,笑得肩膀在抖,整个人几乎要发光。

  

  唐嘉低头,捋捋碎发,嘴角轻抬。

  

  咖啡馆也经营其它一些零食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