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着什么。
“主上?”金赏小心翼翼地出声,轻声唤他,刘弗陵蓦然回神,盯着金赏的眼睛问道:“有什么事情会让皇姊那么惊慌地赶来呢?”
“长主没有进来啊!”金建随即补充了一句,金赏却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赏?”同龄的近臣就这两个,刘弗陵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们。
金赏看了天子一眼,微微垂眼,低声道:“应该是长主知道了一些事情吧。”
“哦?”刘弗陵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盯着金赏的眼神愈发地凌厉。金赏却还是在犹豫,直到金建也不解地催促:“哥哥,有什么事主上不能知道啊?”——
他是天子啊!——
这是催促也是提醒。
金赏苦笑,想到那天无意间听到父亲与霍光的交谈,因为过于吃惊而被察觉时,父亲惊讶却无奈的苦笑,霍光也只是摇摇头,两人都没有叮嘱他什么——
想来也不是不能让人知道地消息吧!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自己会不会猜错……”金赏尴尬地干笑两声。
刘弗陵眨眨眼,金建撇了撇嘴,没有开口对金赏那本就不多的“瞎扯”天赋表示嘲讽。
“……七月时,我听过父亲与大将军为太子孙的事争执……”金赏知道在这两人面前,自己没有太多的发挥余地,却还是努力地斟酌用词。
“……父亲说,无论大将军做了多少安排,掖庭都不是个适合孩子的地方……他觉得由史家继续照顾他比较好……”
“大将军怎么说?”刘弗陵垂下眼帘,打断他的叙述,平静地问道。
金赏欲言又止,片刻之后,他看着年幼的天子蜷着腿,静静地缩成一团坐在凭几旁,不由心酸:“大将军说,他应该适合掖庭,卫太子的元孙怎么会不适合未央宫?……”
面对已经对这些有预感的天子,金赏只能将霍光的原话复述出来,其它什么话都说不出。
9、老套的对策
(这两天上级组织活动,实在脱不开身,昨天的更新拖到现在……各位见谅了,今天活动结束,晚上会更新的。)——
卫太子的元孙怎么会不适合未央宫?
听到金赏复述的这句话,刘弗陵不由苦笑,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的膝头,将脸埋在臂弯中,良久没有抬头。
原本还悠哉地坐在大床边的金建几乎是跳着站起来,惊惧不已地望着兄长。
金赏在说话时便已站起,此时更是躬身肃手而立,看都不敢看天子。
“……敬侯如何说的?”刘弗陵没有抬头,闷声问了一句——
敬侯?
金赏与金建都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敬侯是指他们的父亲——
尽管金日下葬已经一个多月了,金赏与金建仍然没有习惯将父亲与敬侯这个谥号联系在一起。
金建不禁也看向兄长,听着兄长用有些艰涩的语气回答天子:“……先考对大将军言:那个孩子是卫太子之孙,但是,他不应当只是为卫太子之孙这个身份而活。大将军道:那是自然。随后,他们就发现臣在门外了……”
在金赏说话的时候,刘弗陵抬起头,神色仍有些惶然,却已经能够克制地平静下来。待金赏说完,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却只是茫然地望着前方幄帐上垂下青翠长羽:“如果太子哥哥没有出事,就不会有那么多扰乱人心的流言了吧!”——
如果是刘据继位。就不会有任何人敢质疑半分——
先帝驾崩前两天。他才被立为皇太子。让天下人如何不疑?
对这种话题。金赏与金建除了沉默。还能如何?
片刻之后。刘弗陵蓦然回神。对两位近臣眨了眨眼。笑道:“不说这些了。无论如何。朕现在是皇帝。”
金赏与金建用力地点头。
天子地暮食素来是与鄂邑长公主一同用地。今天也不例外。宫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宫人进呈膳食地工夫。刘弗陵便感到长公主频频注目地视线。不由皱眉。好奇地看向姐姐。
“皇姊可是用话要对我说?”
鄂邑长公主看了看天子,犹豫之后还是摇头——虽然已是**的身量,但是,他终究是个孩子。
“……臣只是想提醒县官,最近天寒风大,千万不要室外肆意玩耍。”找了个勉强的说辞。鄂邑长公主稍作解释。
刘弗陵乖巧地点头应承。
姐弟俩用过暮食,黄门将食案依次撤下,鄂邑长公主正在思忖要对刘弗陵说多少、怎么说。就听刘弗陵坦然地吩咐内者令:撤了皇姊的幄帐,请皇姊过来叙话。”
在天子身侧坐下,鄂邑长公主还没有开口,就听天子关切地询问:“皇姊可安?午前为何至宫门又回转?”
鄂邑长公主不由一惊,随即抬手抚额,又捋了捋鬓发后才放下手,笑道:“临时想到些事情,谁知路上吹了风,头痛得难过。我便先回去请太医了。”
刘弗陵眨了眨眼,确认姐姐看起来没什么事后,才用好奇的语气询问:“皇姊想到什么事了?”
鄂邑长公主之前那样回答时,便已想到天子可能会这样问,此时自然一点也不意外,笑得更加优雅,温和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担心县官身边有人妄言是非。”
刘弗陵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是非。
看着宫人服侍天子就寝后。鄂邑长公主才走出帝寝,轻身吩咐随侍地黄门丞将殿中的宫灯熄灭数盏,抬眼便看到了在殿外准备值宿的金赏与金建。
目光在行礼的两人身上游移片刻,最后,鄂邑长公主抬手指向金赏,笑道:“金侍中,我有些事想问你。”
“……诺!”金赏一惊,却不能拒绝。
跟在长公主身后,却迟迟不见其发问。眼见即将走出宫门。金赏不禁有些疑惑。
“见过未来的侯夫人吗?”鄂邑长公主蓦然停步,问得很急。
金赏不由一愣。却也下意识地点头。
他当然见过,霍光素来视他们兄弟如子侄,他去霍家的机会自然不少。
看了看略有**气质金赏,鄂邑长公主笑了笑:“品貌如何?”
金赏隐约觉得长公主地问题别有深意,却怎么也猜不透,也不好犹豫不答,再想到自己的小妻子,他不由垂下头,尴尬地点头,脸上隐隐发烫。
“这有什么?”鄂邑长公主轻声调侃天子的亲信,“孔子不是说什么食色性也吗?少年人喜爱颜色是理所当然的。”
霍光的容貌不俗,霍幸君也是容颜姣好,她记忆中,那位早逝的大司马骠骑将军更是风华天成的耀眼,既然不是正妻所出,能得霍光的青眼,想来那位女子的容貌也应当不凡,这样算来,金赏未来地妻子无论如何也应该是不错的。
“大将军的女儿,金侍中都见过吗?”鄂邑长公主轻笑,“大将军与敬侯素来亲善,应该是选最好地许予侍中吧。”
金赏的脸色愈发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心中却是大震。
鄂邑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