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1 / 1)

长乐夜未央 易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孙并未有深交才对……”

—好奇是真,试探却是更重要的。

霍光皱眉,看着他,相光莫名其妙地反问:“他是故皇太子的孙子又是

养的,他的心思会很难猜吗?”

杜延年一愣,一时竟没有立刻明白霍光的意思。

霍光失笑:“遇事如何思考关键在品性,而品性这种东西,一在天性,二在教养!其它皆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大将军高明……”杜延年有些佩服了,却见霍光神色一僵,顿时失了笑容,半晌才闭上眼,淡淡地点头:“大将军本就高明!”

杜延年又是一愣,待霍光转身走进尚书署后,他才反应过来——看来……此“大将军”非彼“大将军”啊!

—他们俩说的显是指同一个人。

——那么……又是那位已经长眠茂陵的大司马大将军?

虽是自问,际,杜延年是十分肯定的。

肯定一点,再看看尚书署的门,又回忆了一下霍光方才的神色,杜延年不由一颤,随即很利索地转身,从右边的台阶步下高台。

—他不再这个时候去触霍光的霉头。

跟佐史交待了一下,杜延年便往光禄寺走去。

光禄勋寺与少府属下诸署皆在禁中,紧邻金马门的便是宦者署。

杜延年开始没有在意,直到听到一声轻唤,他才不由止步,转过身,便看见刘病已一脸惊喜地站在宦者署的门口。

杜延年这才想起—这位皇曾孙是与宦者署诸人同寺居的……

“谏大夫,我还担心自己看错了。”刘病已微笑,恭敬地执晚辈礼。

杜延年不好不理,只能躬身答礼,随即便理所当然地皱眉询问:“曾孙为何在这儿?今日不是应该去学舍吗?”

这是杜延年第一次独自一人与刘病已打招呼,因此,他不由分外好奇地观察着刘病已。

听到他的询问,刘病已很是无奈地摇头:“臣与佗都有些不适……”

看看少年仍然有些腊黄的脸色,杜延年不由关切:“不适?可曾请太医诊视?”

“宦者丞已经代我去请了。”刘病已轻声回答,随即提醒杜延年,“佗也不适……似乎比我还重一些……”

杜延年连忙点头:“多谢曾孙……臣这就去向光禄勋告假。”方转身,又止步回头,对刘病已道:“曾孙还是入室等候吧!莫要再染了风寒!”

“谢谏大夫!”刘病已行礼之后,便依言返回内室,虽然脸色仍旧不好,但是,步伐明显轻松了许久。

见杜延年如此神态,刘病已十分确定——至少眼下并无大事。

对少年的举止,杜延年不由莞尔,很明显,他是十分满意的。

—霍光的心思不难猜,更何况,今上的忌愈发明显……

—无论如何,一个进退有度的天子都是值得期待的!

杜延年不由有些期待。

当然也仅是期待。

杜延年没有忘记,偶尔与张安世谈及此事时,张安世的态度明显是有所保留的。

—也许应该问问张安世究竟是何想法了。

原本去光禄勋寺只是为了避霍光的坏心情,但是,这会儿,杜延年又有更好的理由,自然是很迅速地赶到光禄勋寺,一副忧心如焚的慈父模样,向张安世要求归家的假期。

张安世却毫不犹豫地驳回了:“谏大夫,公事不可与私情相混!仆的幼子也在病中!”

杜延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光禄勋至少知道令公子的状况,臣却是连情况都不清楚。”

“谏大夫可遣人归家一探。”公事上,张安世素来是一板一眼,“若是确实需要谏大夫归家,仆自然不敢有碍天伦!”

杜延年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却也只能接受张安世的主意。

因为两人谈的私事,堂上的吏员都很知趣地回避了,杜延年确认了一下,才悄悄问他:“什么状况?”

张安世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杜延年也没有恼,反而深深地皱眉,半晌才倾身凑到他的耳边,张安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却终究没有躲避。

“你觉得大将军对皇曾孙的用心如何?”杜延年以耳语的声量询问。

尽管如此,张安世仍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起身查了一圈内外的情况后,才重新坐下。

杜延年不好再出声,只能以目光催促他。

张安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抬手,指向北边……

杜延年开始还不解,后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想,不由骇然,连忙捂住嘴才压下尖叫。

—椒房殿?

—变数竟在皇后身上吗?

……的确……

……一点都没错!

15、父女

变数竟在皇后身上!

诣宫中,上官安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心中的感受简直可比涛天恶浪狠狠从头砸下。

“中宫方才说什么?”

他压抑下满心的惊怒,看着端坐到层台之上的女儿。

重重竹幄之中,纵然温炉环绕,兮君仍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素来敏感,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阿翁……”她软了语气,却是十地犹豫。

上官安对一儿女素来是宠溺的,兮君虽然对祖父不亲近,对这个父亲却是素来十分亲昵的。

女儿的柔软声音让上的怒意稍平,然而,看到女儿脸上毫不掩饰的犹豫神色,刚平息下去的怒火立刻又窜了上来。

他冷一声,将那份怒火冲着女儿泄去:“中宫!皇后!臣恐怕担不得这一声阿翁!”

冷漠地话让年幼地女孩惶然颤栗。

这是上官安第一次对女火……

看着女儿霎时苍白地脸色。上官安不由有些不忍。不过想到自家地状况。他不得不硬起心肠。却也缓了语气:“兮君。你是上官家地人……你不是霍家地人!”

父亲地话并没有让兮君意外。她只是微微垂眼。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一个孩子。面对恼怒地父亲……岂会不惧?

然而。兮君也知道。此事非同寻常。并不是她沉默、拒绝便可以解决地。

幄帐前漆几上,鎏金的凤鸟形熏炉静静地将苏合的香氛散入殿中,冰冷的香气让上官安不由皱眉。

“阿翁,我不能!”咬了咬牙君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已经过一次火的上官安没有再激动,只是淡漠地冷笑着道:“不能?是不敢才对!中宫是不敢惹怒外祖父。臣所言然否?”

兮君没有否认,眼帘低垂,默默地看着膝前所摆的温手炉。

“不敢惹怒他,却可以惹怒我与祖父?”上官安几乎是勃然大怒。

兮君在父亲的质问下瑟缩了一下,随即抬头:“阿翁,外祖父会不会动怒,我不知道……”女孩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无奈:“可是庭养视是先帝遗诏……我不能违逆的……”

见女儿如此说,上官安的怒意稍稍平息仍然冷笑了一声,平静地道:“先帝遗诏并没有说养视多久。”

兮君不由一怔,随即苦笑:“阿翁所言极是。”她看向父亲,深深地叹息:“阿翁,抚育宗室幼子汉自有旧制可循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