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是完全不懂事地年纪?至于如何知道……”
上官桀淡淡地微笑:“她可不只是我的孙女。”
“阿翁是说,大将军派人告诉兮君了?”上官安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却见上官桀轻轻摇头:“怎么可能?”
上官安一愣,方要争辩,就听父亲冷笑而言:“霍子孟现在怎么还会顾及一个姓上官的外孙女?”
上官安无言以对。
“更何况,你这个女儿对外祖父是何等亲近、倚赖?若是霍子孟地意思,她会昏倒?”上官桀冷冷地睨了儿子一眼,对孙女的不满已是溢于言表。
上官安无法否认,只能底气不足地对父亲道:“兮君总是姓上官的……”
上官桀冷笑不语,只是看着儿子,上官安只能低头躲开父亲迫人的目光。
见儿子如此,上官桀倒是不好意思再迫了,不由叹息一声,半晌才道:“是啊……姓上官……”
“阿翁?”上官安听着便感觉父亲的语气不对。
上官桀没有看他,望着直通城门的平直道路,轻声叹息:“我~在明白霍子孟为什么不愿意了……”
“什么?”上官安明白。
上官桀冷笑:“长公主这一局布得可真高明……”
上官安皱着眉,不敢确定地试探:“阿翁是说让兮君入宫……不好?”
上官桀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还没明白过来?”
上官安低头思忖,上官桀也不打扰,只是脸色越阴沉。
父子俩一路无语,直到进了家门,上官安仍然沉浸在思考中,让上官桀不禁愤恨不已。
“阿翁……”进了内院,上官安忽然出声。
“嗯?”上桀地语气并不好。
“我们与霍家已是不死不休。”
上官桀陡然停步,转身望向一脸惶然的儿子:“你终于明白!”
“没有办法吗?”上官安问得十分绝望。
上官桀冷笑:“你说呢?两条路而已,不过是早晚之分罢了。”
46、上官家的对策
—两条路而已……
上官安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物,之前多少有些关己则乱的意思,此时,经过父亲一连串的点拔,他如何还会看不透眼下的局势?
—天子哪里是想对付霍光?
—十四岁的天子是想要天子权柄!
—刘弗陵想对是先帝遗诏指定的顾命辅臣!
上官家能选的过是两条路——要么与天子为敌,要么与霍光为敌!
与天子为敌——上官在宫便是刘弗陵现成的筹码,随时可以处置皇后以牵连上官家,那样,至少可以除掉一个辅臣!
与霍光为敌……
上官安不必;也知道会是何结果!
—先帝会随便授一个人为大司马将军吗?
上官安不无茫然但。看了父亲一会儿。他忽然振奋了精神。扯着父亲进了正院北堂地内室。然后凑到父亲地耳边轻声道:“阿翁有办法?”
上官桀推开儿子。在正席坐。冷笑不止。瞪着儿子看了半晌。才愤恨地道:“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一个想法罢了!”
上官安一直盯着父亲地眼睛。即使是亲明显地怒意也没有让他稍稍收敛。待听完父亲咬牙切齿地表白。他才笑道:“我也有个想法。”
父子俩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挑眉。随即伸手用手指在面前地漆几上勾划来。几下之后。两人便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对方。面上流露出一丝温暖笑意。
“那就如此办吧!”上官桀扶着漆几站起。负手往外走去。
上官安跟在父亲身后离开正院。没有出声应答。上官桀也没有任何不满。
一脸深沉地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上官安摒退了上前侍奉的婢女,直接进了正寝。
自从霍幸君过世,上官安便很少来这间正寝——没有主人的所实在是太清冷了,他宁可在偏房侧厢地偏妻、下妻处过夜,再不然,他还有别苑行馆,并不是非得回家才能过夜。——自然也没有心情打理正寝,因此,正寝中一切陈设仍是霍幸君在世的模样。
也是因此,本来只是想静心深思一下那个计划的上官安,一进门便愣了一下。
此时此地,上官安不产生一个荒谬地想法——若是霍幸君没有死……
明知是假设,一恍神之后,上官安便苦笑着摇头,将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甩出脑海,随即转身,再不愿进去
侍奉他时间最长的一个婢他又要离开,连忙到阶前为他着履。
步入台阶,上官安不由停步,一时不知该去哪里,思忖了一会儿,心中忽然兴起一个念头,竟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下,他按住额头,挣扎了一会儿,终究决定顺从自己地想法,于是,他立即就举步准备出门。
走了两步,上官安心思一动,停步唤过那名婢女,低声吩咐:“将少君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收好了立即送去……椒房殿!”霍幸君在世时,上官家上下皆称其为少君,如今虽然追谥为敬夫人,但是,上官安也没有改口。
婢女没有想到主人竟如此吩咐,却也不敢质疑,低头应诺,将他送到院门处才狠下心来开口:“公子……”
“何事?”上官安停步询问。
婢女依旧低着头,轻声道:“少君于归时带来的嫁妆,大姬入宫时,便全部被带走了,如今屋中地东西都是家中置办的……夫人那里都有登记。”
上官安没有在意,摆手道:“跟夫人说,是我的意思就行了!”
安阳侯夫人对独子素来宠爱,怎么会拒绝这么点小事?上官安根本没有在意。
婢女低声应了,随即又道:“公子……大姬……不……皇后如今不是在建章宫吗?”她这才想起不该再称兮君为大姬了,连忙改口,一时不免有些慌乱,但是,还是将意思说清楚了。
上官安淡淡地道:“建章宫毕竟不是帝宫,椒房殿才是皇后殿,大姬总会回去的。”
他地语气透着一抹让人心惊的肃杀,让婢女再不敢多问,只是连声应唯。
出了院门,上官安便直奔家中的马厩,当值的奴仆见少主人过来,连忙起身,还没有开口,就见上官安拉出自己的坐骑,直接离开,奴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禀报的禀报,追赶地追赶,马厩中一时就乱成了一团。
接到禀报,上官桀的妻子立时唬了一跳,连忙就要起身,却被旁边地丈夫喝住:“不必管他!”
“夫君……”安阳侯夫人不由皱眉,“安儿如今身份贵重,怎么能轻身出行呢……”
“他也不是口垂髻的小儿了!”上官桀淡然言道,“他自有主张。”
安阳侯夫人想了想,地确无法反驳丈夫的话,只能按捺下心焦,专心侍奉夫君用膳。
食案方撤,就有婢女通禀上官安地婢女请见夫人,上官桀素来不管家事,听了这话便摆手让妻子自去处理,他径自进了内卧,准备午憩。
还没有就寝,上官桀便见妻子一脸不解地走了进来,刚要开
还有婢女在侍奉,便先让婢女退下,才走到自己身边“安儿让婢女将幸君用过的东西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