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1)

长乐夜未央 易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会有那般遭遇!

“兮君。这世上没有神灵!”刘病已严厉地重复着自己地答案。即使看到女孩已是一脸苍白。也未曾缓和一半语气。“即使人命天定。也不代表就有神灵掌控一切!”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就算有。他也会把自己地命运从神灵手中夺回!

十岁地少年抿唇冷笑——

就是如此,所以,他的一切不需要那些人来安排!——

即使他传承着那个人的血脉,并因此背负那些人的期望。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按照他们地期望,走向那样的未来!——

本该如此!

兮君仍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到刘病已不再是一身彷徨无助的挣扎茫然之色。她心中稍安,也就没有更多地想法了。自然而然地,便不再追究神灵这种虚无飘渺的问题。

“小哥哥。你怎么会来的?不是说已经拜师了吗?”兮君终于想起——他不该来这里的。

刘病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先生有事,放我们这些长安籍的弟子回家。我听许丞说你病了。便悄悄来看看。”

他没有家,却不能不回掖庭。

兮君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他一会儿,嘴一瘪,不高兴地道:“小哥哥说给我带礼物地!”

刘病已一愣,顿时尴尬地挠头——因为是突然被告知要回来,他没有机会去准备礼物,当然,他的确也把这事给忘了。

兮君仅仅郁闷了一会儿,便想到补救的办法,她很认真地对刘病已说:“小哥哥,你答应我的礼物……都送给我弟弟,好吗?”

他答应地都是一些小玩意儿,并不希罕,只不过是民间小儿才会玩的简陋东西,兮君也罢,她地弟弟也罢,都不曾接触那些东西,因此,听刘病已描述后,她才会那么上心。

“好!”刘病已立刻便答应了。

几天之后,刘病已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答应得那么爽快了——

因为是无服之殇,上官鸿已经下葬,地点也很清楚,就在茂陵的上官家墓地,确切地说,就在其母之墓地东侧。

作为先帝遗诏的辅政大臣,霍光、上官桀等人都是可以陪葬茂陵地,自然,他们也就将家人葬在了自己的墓地附近。

霍幸君逝后,葬茂陵郭东,那里便是上官桀划定地墓地,霍光选定的墓地在上官家的北边,再北便是卫青、霍去病的墓——这种位置显然也没有人敢跟霍光争。

先帝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本槐里县茂乡,周回三里,在长安西八十里——

这意味着,刘病已必须自己想办法去茂陵!——

刘病已很怀疑,兮君根本就是很清楚这一点,才故意提这种要求的!

站在横桥北,极目东眺,刘病已有些怀疑——那么远的距离,仅靠步行,自己能不能到达茂陵?

掂量了一下背上的包袱与腰间的荷包,刘病已无奈地摇头——之前为了买那些小玩意儿,已经耗费了他不少零用,剩下的这些钱只够他在先生处的正常开销。虽然张贺与史家对自己的一切用度都很大方,但是,毕竟两家都不是豪富家门,尤其是史家,本就人口众多,他也不敢太过挥霍,更不好因为这种原因向他们开口再要钱。

叹了口气,刘病已只能尚着大道,一步一步走向茂陵,心中万分庆幸,先生的事情没有办完,自己虽然向张贺说得含糊,但是,房中也留了一片简,说明自己有事要办,应当不会让人太过担心。

已入八月,天高气爽,虽然路途遥遥,但是,步行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这又是刘病已第一次出长安。更是分外好奇,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便将之前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了。

从长安到茂陵的大道并不算繁忙,但是。一路上也算是车流不断,休息了一会儿,没走两步,就听身后又有銮铃的清响。刘病已连忙让到道旁,一行三辆车从他眼前驶过,前有导骑,中有衣车,显然是一家出行。

噼!

“停车!”长鞭空击的同时。为的安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喝斥,一行车骑立刻停下。

刘病己掩着口鼻以避车马激起的烟尘,却见前面有一人疾步向自己所站的地方走来,不由又往边上让了让。

那人十分魁梧。虽然颇有些年纪,须皆白。但是精神矍铄,待他走近了。刘病已才现那人形容特别,竟是个匈奴人。

刘病已正在惊讶。却见那人在自己面前站住,作揖而言:“家主人请小公子一叙。”语速很慢。咬字也很吃力,显然的确是异族人。

刘病已警觉了,刚要开口推辞,就见那人竟看着自己出了神,眼中满中怀念与悲伤,心中所想的拒绝之辞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那便去吧……”刘病已结结巴巴地应承,那个匈奴人立刻回神,正色又行了礼,转身领着他往前面第一辆车走去,刘病已很快便现,这个高大地匈奴人步伐很慢,显然是在照顾他,心中不由稍安。

安车上只有一个看上去已是知天命年纪的素衣男子,两鬓斑白。这是一个让刘病已想到自己先生的男子,儒雅温和,风度翩翩,甚至这个比先生年轻不少的男子眼中,也有他只在年迈地先生眼中看过的沧桑悲凉,此时,那双眼睛正以一种复杂的神色望着自己。

“主人……”匈奴人的低唤让男子从思绪中回神,以和霭地态度询问车旁的少年:“这个时间,小公子为何独自在道旁?”

刘病已不认为一身麻葛短衣的自己能被一个看起来身家不凡的长称为“小公子”,因此,原本稍稍安心的他再次警觉起来。

“大人吩咐过,不能与陌生之人交谈。”刘病已摆出乖宝宝地姿态。

男子愕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从他腰间的宝镜与肩上的包袱上扫过时,分别多停留了一会儿。

“我希望……我不需要通知小公子口中的大人。”原本神态温和地男子微微皱眉,随着他的话音,原本分散地随从立刻稍稍靠近,将刘病已围在当中,“但是,如果小公子不说明原因,那么,我就不得不通知你的大人了。”

刘病已心中戒意更盛,面上却依旧一派天真:“君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孩童般地狡黠让周围的随从不由轻笑。

男子也轻笑:“让我想想,该通知谁呢?……虽然听说史家打算迁居长安,不过,目前还没有来,还是通知掖庭令比较合适……达安支!”

“你认识我?”刘病已目瞪口呆。

男子一怔,笑容渐渐消失,竟又看着他出了神,直到那个匈奴咳嗽出声,他才恍然回神,却没有回答他地问题,只是关切地再一次询问相同的问题:“小公子为何在这里?”

“我要去茂陵!”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