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余生请多指教 柏林石匠 2000 汉字|15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个人把玩着手里的IC卡,突然想到一个人,也会在下班后一边翻转着指尖的IC卡一边往地铁站走。

  这一天,重回X市,从一脑袋的书本中冲脱出来,却觉得有些无形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

  晚上,住在三三宿舍,她的学校和我复试的学校在同一座大学城。洗完澡擦完头发,回过头就看到三三一脸的玩味:“姑娘,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有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的调调呢?”

  “请拿出你理科生的节操,不要掉书袋。”

  “那顾医生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搞定?”

  “……你还是继续背古诗吧。”矜持什么的不要指望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

  “就知道你怂,姐姐刚才拿你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

  “什么?!”

  我手忙脚乱地去翻手机,一条“你有女朋友么?”红果果地躺在已发信箱里。

  交友不慎!绝对的交友不慎!!我恨不得去撞墙!!!

  “大姐!我明天就要复试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么?!”

  “好精神常有而好男人不常有。小同志好好奋斗,好好奋斗。”三三抓过浴巾飘进浴室。

  我悲愤地捂进被子,看着屏幕上那条无比荡漾的短信,从没有一刻这么希望,移动通讯塔出BUG吧!

  一直到睡觉,手机都没有收到一条短信。入睡之前,我自我催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不知道我的号码,估计以为是恶搞短信。”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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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刚认识十来天的你就敢留电话我还没找你呢!)

  医生:我留给患者家属的有问题么?

  ( >_<…… )

  

10、再见

  2009年4月4日

  据说地理院是出了名的阳盛阴衰,到了现场发现,谁说女子不如男啊。

  我斜前方一名个子娇小的姑娘正握着电话:“清明节复试,居然清明节复试!如果它不录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它!”刚说完,脚底一滑。

  我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四川人?”

  水灵灵的川妹子抓着我的手站起来:“是啊,爬了大半个中国来复试容易嘛~”

  就这样,我认识了我未来的同学以及室友,有点脱线的小草同志。小草总说,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我扶起她,这是多么其奇妙的缘分啊。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很多蠢蠢欲动的男同胞也想来扶,只是动作没我快……

  笔试面试体检一个流程走完,小草婉拒了我带她逛逛X大的好意:“我回家了,我得回去接接地气。学校咱们有三年时间慢慢看。不急,不急。”

  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蹦上出租,我一直没问出口,姑娘,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俩录上了呢?

  

  2009年4月8日

  三天后,我接到录取通知短信,彼时,娘亲刚挂断护士站的电话:“今天没有床位,你爸去不了。”现在哪个医院都一床难求,我看了眼脚边开了盖的行李箱,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整理。

  我妈午饭做了一半的时候,手机屏幕一亮:“有个病人下午提前出院,尽快过来,到明天可能就没了。”

  靠谱青年啊。

  

  下午一点,医院。护士站那边顾医生已经签了入院单,手续办得很顺利。

  我擦干净了桌椅床柜去开水间洗抹布,在门口接到了小草的电话:“林之校林之校!咱们要当同学啦!”

  我笑:“说不准咱们还能当室友。复试的女生就四个,听师姐说我们住的是四人宿舍。”(半年后,四个姑娘被分在了三个宿舍,小草大笑:“缘分天注定啊!”)

  我被电话那头欢快的笑声传染:“我们有三年时间可以把X大逛到腻。”

  挂断电话,我转身,五米开外,顾医生对着我负手而笑。二十天不见,他笑容里那种和煦的味道,随着季节一点一点转浓。

  午后温暖的阳光里,我差点举起手脱口而出一声“嗨”,奈何一手抹布一手手机。

  “医生好。”

  他的视线扫过我的手机,点了点头。

  “谢谢你。”床位竞争这么激烈。

  他浅笑:“不客气,应该的。”就越过我进了办公室。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哪里有点不一样。很久之后,他淡定地告诉我:“哦,就是心跳速率稍微快了一点。”

  

  下午,娘亲陪林老师去做检查,我被派去咨询化疗方案。

  敲敲门:“顾医生。”

  正对着屏幕噼里啪啦敲医嘱的人转过头看了我五秒钟,然后拍拍身边的椅子:“坐。”

  美/色当前,我正襟危坐,觉得有点脑充血,于是把目光移向他翻飞的手指。正当我感慨“不弹钢琴实在浪费啊”的时候,手指停了下来。

  我抬头,顾医生正好笑地看着我:“要问什么?”

  居然看别人的手看到发呆,我尴尬地扶额:“林老师的化疗方案。”

  他抽出胸袋里的笔,翻开我手边的手札本,边说边写:“XELOX方案。挂的化疗药水主要成分是奥沙利铂,属于铂类抗癌药,量不大,在之前和之后会加一些保肝护心方面的药,同时口服希罗达……”

  “化疗反应?”这是我最关注的。

  “因人而异。奥沙利铂有一定的毒性,可能会有恶心感,甚至呕吐。”

  出了办公室,我看着手里那一页中英混杂的笔迹,正感慨现在的医生服务质量要不要这么好,身后传来顾医生的声音:“林,林——”

  我转过头,看到他保持着林的口型:“林之校。”

  “哦,林之校,”医生顿了顿,“去给你爸爸买双手套,化疗期间不能碰金属和任何生冷的东西。”然后转身走回办公室。

  我看见他小声咕哝一句:“男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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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医生:没有,就是觉得那时候比较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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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疑惑

  2009年4月9号

  病区新来了一批实习医生和实习护士,走廊上动辄呼啦啦一大批人,甚是拉风。听到隔壁医生集体查房的声音,我的心跳有些加快。当主任推开门时,我下意识地垂下目光。

  病房被近二十个人堵得有些空气稀薄,主任和林老师握在一起的手晃来晃去晃得我眼花,视线往旁边一移。顾医生双手拿着病历夹垂在身前,安静地垂着眼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表情让我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说起摩诃迦叶的拈花一笑,看似通透,却又看不通透。

  后来,医生回忆说:“之前20天不见,心里倒还平和,等再见到面,才发现心里有多高兴。”

  

  八点半,护士长来给林老师扎针,后面跟着一个新面孔,小小的个子,笑起来眼睛弯弯,有两个很甜的酒窝。护士长扎针的时候,她往地上一蹲,拖着腮帮子跟朵小蘑菇一样,仰着头看得一眨不眨。

  一小时后,小蘑菇来给林老师换水。看着她一笔一划在换水记录上写字,林老师忍不住问:“孩子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