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余生请多指教 柏林石匠 2000 汉字|65 英文 字 1个月前

江以及安菲对顾魏笑得礼貌端庄,没来由地有些烦躁,挽了顾魏的胳膊点头告辞。

  回去的路上,医生看着我捧着热豆浆喝得一口接一口,笑道:“婚礼怎么样?”

  我摇摇头:“人不熟,菜也不合口味。”

  

  我发觉不对劲是在年底邵江来还那本合订刊,那天顾魏来接我回他父母家吃饭。

  从邵那里接过合订刊,厚重一本复印本带着也不方便,就转进宿管那里寄存,留下顾魏和邵江单独相处。

  五分钟后我出来:“好了,宿管特意找了袋子装起来,防水防盗。”

  医生抿嘴一笑。

  我转向邵江,他点点头:“麻烦你了。我先告辞了。”便匆匆离去,临走前看了眼顾魏,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顾魏眉眼沉着,到了家,打了招呼就进厨房帮忙,我更加觉得不对劲,往往他都会把我一起拎到客厅或者厨房的。

  我想到之前三三说“你俩赶快把事办了,戴着戒指出去晃悠一圈,免得夜长梦多”,遂坚定地钻进厨房。

  医生娘扫了眼锅上熬着的汤和专心洗手的顾魏,了然地把围裙摘给我。

  我走到顾魏背后,抱住,整张脸埋进他背里。

  “快好了,出去等吧。”

  不动。

  顾魏“负重”向砂锅里加完盐:“考拉,摆碗筷去吧。”

  继续不动。

  “好好的你怎么了?”

  “顾魏,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有点情绪波动我可能看不出来么?

  医生抬抬眉毛,转身搅拌汤,态度相当不配合。

  “伯母!”我扬声。

  顾魏迅速转身把我扣进怀里。

  “怎么了?”医生娘推门。

  顾魏:“嗯——吃完饭我们有些事。”

  “下回有事就不要急着赶回来了,来回跑也累的。”医生娘完全无视了我和医生缠在一起的胳膊和手,“汤差不多了,端出来开饭吧。”淡定地出去了。

  医生眯着眼睛看我。我无视他端汤出去。

  晚饭我刚起身帮忙收拾完碗筷,就被医生娘往外赶:“你们忙你们的去。下次回来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

  

  我们道别出来。医生默不做声,出了路口就准备打灯往公寓的方向拐。

  我:“xx路。”

  医生:“买东西?”

  我:“已经买完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被我霸气地套上一枚戒指的时候,瞬间呆滞的表情让我很有成就感。他盯着自己的中指看了有5秒钟,迅速回神看向我的手。我很大方地亮了亮,突然觉得有点尴尬:“那个,你手术前记得拿下来。”

  医生看着我不说话。

  “呃,之前就订好了,放在这加刻字母的。”

  医生依旧不说话。

  每次他用这种难以名状的目光看着我,我的间歇性脑残就发作了:“嗯——投,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医生:“我是理科生。”

  我:“嗯,你要好好回报我。”=_=

  医生:“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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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得浪漫一次!)

  医生:你也知道你是难得。

  

40、一场谢幕

  放假回家前,咖啡店。

  我和安菲对坐。她看着自己的咖啡杯,用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语,慢慢说起她刚到中国时对邵江的惊鸿一瞥。在她的家乡,爱情单纯热烈的像葡萄酒一样,所以遇到了邵,她决定留在中国。

  安菲是个漂亮的姑娘,拥有法国南部人健康的肤色和热情的性格。现在的她,说话不再像原先那样睫毛张扬,而是低敛着声色,端庄秀气。

  “中国人很奇怪,一个女孩子,先要看她的学历,再看她的家庭背景,最后看有没有好工作。好工作的标准就是体面,只要够体面,哪怕你其实并不喜欢。”

  她一直难以适应中国社会特有的虚荣。但依然追着邵申请了H大的研究生。放弃喜欢的专业读了管理,毕业后进了外企,拿着看似优厚的工资在人际复杂的办公室里想念家乡的酒庄。

  “我不知道别人在羡慕我什么,现实版杜拉拉?”

  她一直和邵保持着异性好友的关系,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端庄,稳重,聪慧的完美女性,当她觉得自己可以与邵搭配,再一次提出交往的时候,邵对她说:“You\'re not the one.”

  安菲说,她现在远离家人,喜欢的事业,和单纯的生活,邵是她坚持下来的动力。她抬头看我,声音很低:“Please——please——”

  我心里突然为这个女孩感到难过。

  学校里大多数留学生的异国恋情都是热烈而短暂的,安菲是难见的长情,而我却成了她委屈和迷茫的第一个倾听者。

  我不知道怎样准确地表述“求而不得皆因虚妄”,只能望向玻璃外,医生正走过人行横道,眉目清朗:“My fiance. I love him, quite much.”

  安菲看到医生,表情很微妙。我道了再见,出去和医生会和,他带我去向爷爷奶奶拜早年。

  我们并肩而行,沉默了一会儿,医生说:“你情绪有点低落。”

  我想到刚才安丽菲斯晕开的睫毛膏,挽住他的胳膊:“一个法国人,为了一个中国人,留在中国,把自己变得都不是自己了,可那个中国人不要她。”

  “为什么不回家?”

  “回去了心也在这。”

  医生调节气氛:“那个中国人不会是你吧?”

  我无语望天,谁跟三三多吃两顿饭,都会被传染一些彪悍的思维。

  “那个中国人是邵。”

  医生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

  我后知后觉地想亡羊补牢:“那个,呃,嗯——”我该说什么?一个追求邵的女人却跑来找我?

  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对医生的胸怀和心理成熟程度保持绝对信任。

  “她对我和邵之间有些误会。”

  “嗯?”

  “然后解释清楚,我就跟你走了。”我不好意思地略过fiance这段。

  

  我依然觉得每年的年假短得都不像假。我们家已经算人丁少的了,但是光走走亲戚似乎时间就走没了。

  初三那天抱着小庚和医生视频。

  “我是谁?”

  “姑姑。”

  “那里面是谁?”我指着屏幕上撑着脑袋笑的医生。

  小庚无辜地看着看着他:“叔叔。”

  “是姑——父——”

  小庚茫然地看了看两边,然后坚定地指着屏幕:“叔叔!”

  顾魏差点笑翻。

  

  初四,他亲临Y市,教了十分钟,具体怎么教的不知道。只是此后,小庚一见到他就脆生生地喊:“姑父!”

  

  初六,返回X市,晚上同学聚会。

  我终于明白林老师那句“没事搞搞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的时候,已经被各种理由灌了三高脚杯的红酒,敛着下巴强装镇定。

  今天T大毕业在X市混的前后三四届都被凑到了一起。人数不多,俱是精华。本就是各色人精,又或多或少或真或假的喝高了,饭桌上必然不太平。印玺说过,当你的酒量没超过桌上半数的情况下,沉默是金。我尽量低调,低调得恨不得隐形,还是被上一届的F君一巴掌拍在肩上:“林之校,跟你吃个饭够难的啊,怎么着,咱俩走一个?”

  “学长,我难得放假改善改善伙食,你就让我消停消停吧。”红酒我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