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沧海月明珠有泪 白小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事,从班主任闹到了学校领导跟前,再后来全校皆知她是死了爹娘的一级贫困学生。

  大一刚上学,她想勤工俭学或申请助学贷款,事情还没办成,徐慧丽却因她在电话里拒绝谭家的资助,专门从家乡跑来这里。她怎么也忘不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徐慧丽朝谭社会半跪着哭诉自身的困境,求谭社会继续资助的情景。

  等该办的手续都办了,该领的钱都领了,她才训项林珠不懂事:“不当家不知赚钱的辛苦,你以为养活你很容易?送到手里的钱为什么不要?生来穷苦命就别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什么都没有还一身傲气,小小年纪可别这么虚伪,等你没饭吃的那天就知道钱的重要!”

  她可以不受谭稷明约束,不想见他就不见,不想给他工作就不去,可她无法保障远在家乡的舅妈会不会因为她的不服从,而担心谭家断送资金,接着从家乡闹到这里,甚至再闹到谭社会面前。

  如此反复思索,这趟云顶山之行,她最终又是抱着不乐意的态度参加了。

  出发那天她连公司的门都没进,背着双肩包站在路边等着周顺顺,可周顺顺没等来,却等来了谭稷明的电话。

  谭稷明打了两次,第一次她没接。

  第二次通了便使唤:“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就挂了。

  她不得已去了他办公室,谭稷明朝沙发努努下巴:“帮我拿下去。”

  沙发上放着黑色手提包,她走过去拎着,转身又下了楼。这回楼下停着辆租来的考斯特,她马不停蹄上了去,和周顺顺挤在一块儿。

  “哇,阿珠你逃难吗,带这么多?”

  她把手提包搁在腿上,没接话。

  “放后备箱去吧,你这样抱着多难受。”

  刚巧开车的司机问:“人齐了吗,可以走了吗?”

  马小丹站起来照着名单点名。

  她回头,草草扫了一眼,转头对司机说:“齐了,走吧。”

  汽车嗖地一下启动了。

  “诶,别急呀,我还没点名呢。”

  “财务三人、销售五人、人资两人、发展三人,共十三人,倒数第二排还有两位陌生人,应该是谁带的朋友,也就是十五人。这车一共十九个座,司机占了一个,还剩三个空位,都在最后一排

  放着行李,麻烦你帮我把这包也放过去吧?”

  马小丹看着她,缓慢地接过行李:“……学霸是不一样啊。”

  大约五分钟后,项林珠手机响了,谭稷明打的。

  “在哪儿?”

  “车上。”

  “……哪个车上?”

  他刚把自己车开出来,没看见人影。

  “我和顺顺他们一个车。”

  他耳朵贴着手机顿了顿,挂了电话。

  周顺顺八卦:“谁呀?男朋友?”

  “不是。”

  “……我知道了,是老板?”

  她摆出一副很明白的样子。

  项林珠说:“他包在我这,问包呢。”

  周顺顺继续摆出一副很明白的样子。

  车上都是年轻人,爱唱爱笑,十分热闹。她喜静,闭眼靠着座椅,但心思重,想睡睡不着,只能假寐。

  到时已近中午,大家首要任务是搭帐篷,她也扎在人堆里有条不紊地帮忙。谭稷明和程书颖后来,拍马屁的下属争先恐后去帮他们。

  周顺顺看一旁休息的项林珠打开背包,那包里除了水和一本硬皮笔记本外,什么也没有。

  “阿珠我算是服了你,逛个街也比你这带的多好吧,什么也不带你就想着吃白食啊?”

  她不好意思:“我走得急,没想那么多,要不我多干活吧。”

  周顺顺说:“经常觉得你不灵光,但是业务学习又那么好,诶你说你们学霸是不是都这样啊?”

  马小丹打岔:“你是羡慕嫉妒恨吧,我觉得阿珠挺机灵啊。”

  项林珠只听她们对话,并不多言,在一旁帮着同事搭烤肉架子。那头几个男同事约谭稷明去踢

  球,他在嬉闹的人堆里朝项林珠走近。

  “去给我拿件衣服。”

  声音不大,竖耳清听的人却不少。

  她条件反射般地应着,跑去车上拿包,转身时看见程书颖在水边站着。

  这回,她终于学会把聪明用在了学习以外的事情上。

  她把球衣递给程书颖,程书颖顿了顿,伸手接过,她又把包递过去:“还有这个。”

  程书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着东西走了。

  谭稷明和几个男人在布局站位,转头间不经意撇到程书颖拎着东西靠近,他愣了半秒,又将头转了过去。

  “喏,你的衣服。”

  阳光普照有些刺眼,他半眯着眼看了一眼水边的人,接着从程书颖手里拿过衣服。

  ☆、16

  一边踢球踢得火热,另一边正如火如荼准备食物。干活项林珠很在行,土豆三片儿穿成一串,往那架上一放,半分钟后翻个面儿,边烤边加调料,不一会儿就香气肆意。

  他们几个分工明确,切菜的切菜,看火的看火。项林珠正低头串着鸡翅,那鸡肉生滑,半天使不上力。

  却忽闻一声:“给我水。”

  立即有敏捷的人递了矿泉水过去。项林珠抬头,对上谭稷明的脸,他发尖沾着汗水,一手拧着水

  瓶,闲闲站着喘气,那双鹰般亮锐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没来由手上一抖,鸡翅脱轨掉在草地里,笔直的钢签戳上周顺顺的胳膊肘。

  “啊呀,阿珠你要谋杀我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谭稷明还站在那儿,一口接一口喝着水,没有要走的意思。项林珠怕他使唤,站起来扎进另一个人堆里。

  他并没有追过去,和同事们踢完球后吃饭,吃完饭大伙儿刚散开,他又叫住她:“你跟我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

  “嗯。”

  “什么事?”

  他停住,眼睛看着她,没接话。每当她有意拒绝时,他都会露出这副表情,项林珠很没出息地每次面对这副表情都会认怂。

  于是跟着他去了帐篷,他从包里掏出一管药膏:“背上又长疹子,替我抹点儿药。”

  说完脱掉外套,撩起上衣。

  她拿着药刚要往外挤,突然停住了:“……我没洗手。”

  他皱眉:“赶紧洗去。”

  她又跑出去洗手。回来时他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帐篷里铺着浅灰薄毯,还有块同色枕头,周围弥

  漫青草的气味。

  “生气了?”

  “……”

  他说的是给她舅妈打电话的事。

  “问你话呢?”

  “没有。”

  “那你给我甩脸子?”

  她想,谁敢给你甩脸子,开口却是:“没有吧。”

  “有没有你不知道?”药味儿渐渐散开,只听他道,“你乖乖听话什么事儿没有,非要拧巴住,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想打这电话?”

  她没出声。

  “晚上和谁住?”

  “……”

  “问你话呢?”

  “周顺顺。”

  药擦完了,他穿上外套,从包里掏出美国队长盾牌图案的暖手袋。她没及时伸手接。

  “愣着干嘛?”

  她顿了顿,这才拿着,那东西还是热的。

  再回去时周顺顺八卦:“干嘛去了?”

  “干活。”

  “他什么事都叫你去干,是不是喜欢你?”

  “谁会把喜欢的人当成苦力使唤。”

  “也是。你们不像在恋爱。”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