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吧?早就给您备着了。杨方,去拿来给饶少看看。”
“子阳,你们怎么来这儿了?也是来拍婚纱照?”
饶起云一看到秦子阳哪还听得到其他人说什么啊,径直问着秦子阳。
“饶少,这是您的朋友?”她插缝儿道。
“嗯,我朋友,是发小,也是我哥。”
“唉,你看看,这事儿弄的,怎么不早说啊。叫什么来着?秦少是吧。没想到你们是发小,那岂不是也是……”
她越说那笑容越甜蜜,嘴角向两侧拉扯的弧度就越大,不过相对来说看着刚刚那个给我们介绍组图的叫杨方的女的时就越是恶狠狠的。
“这小丫头是我表姑家的孩子,放假没事来实习的。你们也知道校园里的小丫头片子性子大多急躁些,总是遇到试穿半天不买就走的把她给弄烦了,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来来,我亲自给您挑几件婚纱,您穿上试试,比刚刚那件可要讲究得多,是最新款的,一般不交定金不给试的。”她不停地说着。可惜此刻,我完全没了兴致,我拉着秦子阳的手,说:“咱们走。”
秦子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最后才点了一下头。
其实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了,这个认知让我胸口的窒闷瞬间好了很多。
饶起云拉着沈素沉也走了出来——在刚刚店里聊时我知道了饶起云妻子的名字。素沉,沈素沉,很好听的名字,一听就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真是名如其人。
“子阳,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吧,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他表情凝重,看着秦子阳的眼睛里带着些微的祈求,让我想到了当初,当初第一次见到秦子阳的时候,饶起云也在场,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谎称胃疼走了。他说话虽然是对着所有人说,但独独看着秦子阳,似乎只有秦子阳的话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
这样的兄弟,是真兄弟,但也因为是真兄弟,也许秦子阳反倒觉得更加难以面对。
“不了,我还有事。”
“我们没事,一起去吧。”我截断了秦子阳的话,冲饶起云笑着说。
“大家难得聚聚,又难得在上海这个他乡异地相遇,也算是缘分了。折了缘分不好,缘分就该是用来珍惜的,你说是不,素沉?”
“嗯,是啊。子阳,一起去吧。”
秦子阳回过头来看我,眼神幽深晦暗,几经变化,最终点了头。
一伙人往日本料理那儿走去,只因为那里的菜沈素沉最喜欢。
她喜欢的东西,饶起云定是喜欢的,而我和秦子阳在吃上面,着实无所谓。
走进店里,我们直接进了VIP包间。
原来日本料理也有VIP级别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原只是不对外开放罢了。
“这店是我早些年投资的,素沉喜欢吃日本料理,所以一直让空着一个房间,有时候过来就直接吃。”
吃饭的时候饶起云一个劲地给沈素沉夹菜,总是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看得我很是惊讶。沈素沉则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秦子阳倒似习惯了。只是秦子阳的脸上始终有一团雾,一团我看不真切的雾。
“子阳,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秦子阳一句话就把饶起云满脸的关切给打散了。
饶起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那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啪地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过了半天,秦子阳才关切地问:“怎么了?”
“你说呢?”我看着他的眼,与他相望。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比耐性我永远都比不过秦子阳,最后只能叹息般地重新拿起筷子,“我要的寿司怎么还不上?”
整顿饭下来,所有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我和秦子阳与饶起云他们告了别。不过临走时背着秦子阳,我把饶起云新的手机号要了过来,当然我们的联络方式也告诉了饶起云。
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当中倒是有一个插曲,让我至今仍是想不明白。
那天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个女人,算是极为漂亮的那种,海藻一般的长发,大大的眼睛,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该死的妩媚至极。
她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正好看到我们往外走,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喜,然后什么都不顾地就冲了过来,动作亲昵地搂过饶起云的胳膊。
“起云,你好久都没去我那儿了。我可想你了。”
饶起云倒也不急着把她的手推开,淡淡地道:“我最近有些忙。”
说话间不着痕迹地跟她隔开了些距离,重新握住沈素沉的手。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沈素沉,眼中有着一股连我都能辨析出来的醋意,赤裸裸的,也不去掩饰,甚至特意让它流露出来。
“你要记得去啊,过几天是我生日。”说完收回视线,优雅地走了回去。
整个过程中,沈素沉连眉都没皱一下,没有一丝的不愉快和激动,甚至,好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从容与镇定。
我再次看向她和饶起云时,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好像原本一直以为是一幅画,还是一幅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画,转瞬就变成了灰暗的、只有泥土和沼泽的图。
但饶起云很平静,沈素沉很平静,就连秦子阳也是,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平静的。
回去的路上,天空已经黑了,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握住他的手,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们在一起从来不握手,那种十指相连的感觉总觉得不太适合我们,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激烈的,冲突感强的,平静下来的步调总是会横生枝节,让人心忧。
“你说沈素沉好看吗?”
“没你好看。”
“真的吗?”
“至少在我眼中是。”他看了我一会儿,才严肃地道。
“好吧,我姑且相信了。”我心中开了花,手不知不觉更加挽紧了他。
“念锦,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很坏?”他突然开口,但声音有些异乎寻常的喑哑。
“没,没有很坏。”
他站定不动,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似在寻求一个真相一般认真,“真的吗?”
“是啊,当然没有很坏。”我郑重地说,然后撤开了些距离好看清他的表情,“你那是比很坏可坏多了。秦子阳,你那时简直不是人,你的心就是黑的,比黑还黑,这世上都找不出那种颜色的心。”
“那你不恨我?”
“我恨啊,怎么能不恨,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撕了你的肉,嚼碎你的骨头。”我恶狠狠地说,故意弄出一副狰狞的样子。
“可真够血腥的,怪可怕的。”他一边说,一边低笑。
“知道害怕了?”我问。
他点头。
“那就赶快交出你的心,交出来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吃了它。”
“它可不好吃。”
“那什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