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前张眉寿曾求着父亲帮忙打听过张家二老爷的消息,她跑着找到父亲,却听父亲说,张家二爷如今没了音讯。

她也不知父亲是不是刻意往轻了说,可单是如此,已足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

且张眉寿再也没来过私塾,她跟张眉箐打听,张眉箐总是吞吞吐吐地说张眉寿染了风寒,不宜出门。

风寒,又是风寒!

徐婉兮压根儿不信。

可她两番前去张家,竟连张眉寿的面儿都见不着,张家的人都说三姑娘风寒严重,恐过了病气儿给她。

哎,这幌子都快被用烂了。

罢了,想必是张家真出了大事,一时不愿见外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担心蓁蓁呀。

离开私塾后,徐婉兮找来徐永宁,要他去跟王守仁打听情况。

徐永宁一口答应下来,却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

“王守仁进宫伴读去了,我去了苍家,见着了苍鹿,这才知道他们近日来竟都没能见到张姑娘。”

徐婉兮不禁皱眉。

“蓁蓁该不会真病了吧?”

得知父亲出事,小姑娘经不住惊吓和打击,哭得大病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徐婉兮越想越难受,眼睛都红了,急得团团转。

“好歹给我报个平安啊,眼下这是要让人生生心疼死呀……”

徐永宁也紧紧皱着眉。

有同样担忧的不止他们,还有王守仁和苍鹿。

以及,东宫里的那位老父亲。

视线明亮的书房内,王守仁正陪着祝又樘下棋。

一局下来,王守仁竟赢了。

王守仁赢得震惊又惶恐。

这可是他头一回赢了太子殿下!

要知道,就在赢了的前一刻,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太子殿下这又是使的什么计谋,他看了半天,怎么看不懂呢?

什么,太子殿下棋艺不精?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是他太愚昧,没看透!

再等一等,容他再想一想,他一定能看明白的,加把劲……

咿,怎么赢啦?!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安静。

祝又樘显然也愣了一下,定睛往棋盘上一瞧,微微皱紧的眉头间,忍不住溢出了一丝嫌弃来。

这……下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殿下今日的心思似乎不在棋局之上。”王守仁出言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委婉地挽回太子殿下的颜面。

舔狗当然要有舔狗该有的样子。

可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颜面,竟是张口问道:“张家姑娘久病不愈,可要请太医去瞧瞧?”

话题转得太突然,王守仁愣了好一会儿,适才道:“殿下多虑了,只说是风寒,想来并不严重。”

且蓁蓁的“病”,多半是心病。

王太太与宋氏走得近,知道的自然也比旁人多一些。

但饶是如此,也只知张峦出了事,并不知晓张眉寿早已不在京中之事。

王守仁答罢,暗暗留意着祝又樘的反应。

太子殿下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

可王守仁却惊异了。

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太子殿下方才看待他的眼神当中,似乎相当不满?!

太子殿下性情宽厚仁慈,何时拿这般眼神看待过他?

他怎么了?

等等,难道殿下所言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心实意想让太医给蓁蓁看病?

王守仁脑瓜子转得极快,可很快再次陷入了疑惑。

殿下虽喜好多变且古怪,但性情还算沉稳,理应知晓这样的小事实在不宜惊动太医才对啊……

直到离开东宫,王守仁仍没想通是怎么一回事。

祝又樘搁下了手中的茶碗。

这般不称职,简直枉为小皇后的竹马。

民间有句俗语,叫“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他如今算是懂了。

小皇后病得都不能出门了,请个太医给看看过分吗?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别的隐情?

罢了,王守仁这不靠谱的小竹马是指望不上了,还是靠自己吧。

于是,清羽被喊了过来。

听完太子殿下的吩咐,饶是清羽自认身经百战,却仍忍不住目呲欲裂。

太子殿下竟让他去夜探张家姑娘的闺房?!

恕他直言——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殿下,这是不是有失妥当?”清羽终究忍不住提出了质疑。

太子殿下看了他一眼。

他当然知道有失妥当,若不然岂会等到今日才提出来?

自打从知道小皇后生病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至于他为何会起了这样非君子所为的心思,太子殿下自己也没想明白。

但他发誓,待小皇后再大些,到了需要避讳的年纪,他必不会如此了,眼下谁让孩子太小,还没长稳,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呢?

见太子殿下自顾点着头,却不说话,仿佛在内心说服自己,清羽心中急得忍不住想骂人。

殿下啊,别只顾着说服自己啊,也说出来说服说服他不行吗!

“别问太多,只需留意着分寸,将情况如实禀于吾听便可。”太子殿下显然不愿将心里话分享出来。

清羽唯有脚步沉重地离去。

回来时,却是半点不沉重了,甚至有些不沉稳。

“殿下,经属下查实,张姑娘根本不在家中。”

198 太子今年多大了?

“什么?”

根本不在家中?

祝又樘当即站起了身,皱眉看着清羽:“可看清楚了?”

“属下必没有看错,张姑娘的院子里虽点着灯,可连守夜的丫鬟都没有。”

况且——

“张家上下各院,属下都已查探过了,均未见到张姑娘。”

就连祠堂和后院柴房他都去了,还不小心看到了被关在柴房里半死不活的张家大太太。

“此外,属下发现张姑娘身边名唤阿荔的贴身丫鬟也不见了。”清羽又道。

虽说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没想到他干得还挺得心应手的,想来这就是个人业务能力强的表现吧。

祝又樘沉默了一瞬,唯有道:“做得很好。”

他重新坐回了椅内,思索了片刻之后,忽然问道:“张家上下、尤其是张家二太太那里,可有什么异样?”

清羽摇头。

“除却各处气氛沉闷一些,并无其它异样。”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家二老爷出事的消息刚传回来不久,府里的三姑娘又忽然不见了,张家上下虽对外谎称三姑娘抱病,内里却不见混乱之象——

可见小皇后去了哪里,张家人必定心中有数,故而才能做到不过分慌乱。

此时小皇后能去哪里?

且去了哪里,会让张家人不愿宣之于众,只以抱病之由掩饰?

几乎只是瞬息之间,祝又樘已猜到了大致。

他知道了。

“……”

祝又樘皱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殿外的浓重夜色。

清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在涌动。

太子殿下……似乎生气了?

这不对啊。

殿下虽常常会交待他去做一些奇葩的差事,可脾性却堪称无喜无怒,心性豁达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须得知道,殿下尚无名无姓地呆在冷宫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