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氏恭敬地喊了“母亲”,又向张敬夫妻行礼。

“怎么等在这里?”宋氏语气平静地问。

“听闻家中出了些事,放心不下母亲和三妹。”张秋池如实道。

他自认父亲出了远门,他为长子,理应担起一份责任。

虽说……三妹那古怪的脑袋,他颇有些难望其项背。

“不必担心,已经化险为夷了。”张敬笑着说道,语气意味深长。

张秋池便松了口气。

路上,宋氏与张敬夫妻二人道谢。

“二嫂客气了,这本就是二哥出门前的交待。”张敬道:“况且,帮理而已。”

纪氏又宽慰了宋氏一番。

“今日母亲罚得委实不轻,想来他们定能安分一阵子了。余下之事,待二伯回来之后,再细算也不迟。”

宋氏点头。

待分开而行之后,张秋池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宋氏才若有所思地对女儿说道:“你祖母今日是真的动怒了。”

张眉寿点头。

今日祖母的反应,实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上一世在她眼中,祖母虽看似强硬,却一直将家门颜面摆在头一位,是向来不会感情用事的——但今次,她才知道,祖母虽不会感情用事,却底线分明。

如今摆在祖母眼前的,不单是兄弟母子间隔心;更有大伯一家暴露出来的行径,已经严重背离了祖母维护家宅的初衷。

先前苗姨娘之事,祖母不让她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实则是想给两房之间留有一丝余地。但如今大房非但没有改好的迹象,反而愈发过分,祖母便绝了一味粉饰太平的想法。

抛开祖母此时的心境不谈,经此一事,大伯娘和大伯,必然也要越发离心了。

有的夫妻会在挫折中越发紧密,但大伯和大伯娘显然不是那一类,且是相反的。

而祖母此番将大伯与大伯娘分开禁足,将大伯束在祠堂之内,显是有心要帮着大伯反省,想尽力挽救如今家中兄弟即将分崩离析的局面——但祖母注定要失望了。

若于此时再生风波,那结果必将不言而喻。

大山倒塌之日,就在眼前。

当晚,张眉寿睡在了海棠居,与宋氏同眠。

她记忆中,似乎从未与母亲这般亲密过。

想到母亲一点一滴的改变,父亲的振奋,甚至是大哥上一世未曾有机会表露出的真诚纯粹、赤子之怀,以及三叔一家的相助,张眉寿忽而觉得分外安心。

兴许这才是重活的意义——而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那样该多累啊。

她原本也不是那块料儿,即便重活一世,却也只有这一双手而已,而没有取之不竭的力量。

上一世那般独自一人苦苦支撑到死,却也没能护得住鹤龄他们,起初她只怪自己。可到了最后,转念一想——咦?凭什么怪她啊?

但凡鹤龄他们争气一些,家人同心协力之下,怎能落到那般境地。

哪怕实在倒霉得厉害,却也能相互扶持鼓励,不至于心中那般无助荒芜。

单靠一个人出头,十次百次,拖到最后,即便是拼出命去,也是不够的。

张眉寿靠在宋氏怀中,察觉到她的手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背,不由弯了弯唇。

她本想独自护着母亲,却不曾想,母亲如今也学会保护她了。

真好。

不过啊,她还是要做得更多才行。

谁让她活得久且老呢。

……

次日,张眉寿从私塾归家之后,刚要让人去找阿鹿过来,却听阿豆来禀,道是客嬷嬷来了家中作客。

张眉寿颇为讶然。

这么快便有消息了?

143 客嬷嬷的消息

客嬷嬷作为附近一带还算有头脸的教养嬷嬷,登门作客,自然先要拜会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嬷嬷不过只教了三丫头短短数日规矩罢了,虽说出去之后并未多嘴说什么,可显也是不欢而散的,怎今日忽然造访,还说想念三丫头想念地紧,特地来瞧三丫头来了呢?

但人家既是这么说,张老太太也只能使人去传了张眉寿过来。

张眉寿过来之后,随着客嬷嬷说了些面子上的寒暄话。二人你一句“许久不见姑娘,当真想得慌”,我一句“我也记挂嬷嬷”,虚伪程度之深也,直叫一旁的阿荔莫名想要打冷颤。

好在张老太太心中盛着事情,也无意多留客嬷嬷说话,待张眉寿提议要请客嬷嬷去自个儿的院子里指点品茶之时,张老太太不做犹豫地便点头准允了。

目送着客嬷嬷离开了松鹤堂,张老太太脸上艰难维持着的笑意登时烟消云散。

而她没看到的是,客嬷嬷与张眉寿与她一般无二,刚出了松鹤堂,亦是各自收起了假笑。

回了愉院,将两扇大门一关,屏退了堂中的丫鬟,张眉寿迫不及待地问道:“托嬷嬷打听的事情,可是有眉目了?”

客嬷嬷没了方才在松鹤堂的笑吟吟,看似威严的面孔下此时略带防备地说道:“眉目是有了,只是还须三姑娘将余下的报酬交付于我,我才便于开口。”

张眉寿无奈。

这是怕她赖账不成?

怪不得还亲自跑来张家找她。

张眉寿只得示意阿荔去取银子过来。

阿荔捏着一块儿碎银子走到客嬷嬷面前,递给她。

想到那日的银锭子,客嬷嬷瞧着这碎银子便不怎么顺眼,可当初二人也未说定事成后的具体报酬,眼下也只能在心底嘟囔几句。

她是向来好面子的,尤其在张眉寿面前,更想时刻端着架子,不想跌了自个儿的身份,被面前这不同寻常的小姑娘看轻了去——是以不讲道理坐地起价这种事情,对着张眉寿,她还真做不出来。

只想着若有下回,定要事先定了高价,光明正大地狠狠宰这小姑娘一遭才好。

“三姑娘托我打听的那女子,应是八九年前进的京。”客嬷嬷收了银子也不磨叽,遂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与张眉寿听:“且有人记得,她刚入京时,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倒像是湘西人,直耗了数年才将那口音改掉个七七八八。”

短短两句话,已让张眉寿眼底神情剧变。

八九年进的京……

那时大伯娘应是刚嫁进张家没两年。

且湘西口音……那女子竟也是湘西人!

不待她发问,客嬷嬷自行往下讲道:“这女子虽平时不怎么与邻里来往,但她平日里带着孩子,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伺候,所以邻里之间碰面总是免不掉的——那女子对外称自己姓江,道是早早便守了寡,夫家想侵吞她的嫁妆,便将他们母子赶出了家门,她逼不得已,才来京城投奔亲戚。”

“平时并不见什么人来看过她,只一位中年男子偶尔出入,她与旁人说,那是她的表兄。”

客嬷嬷说到此处,隐晦不明地笑了一声:“可那些个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