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筑阴着脸,进了大殿。在他之后,竟然紧跟着刘丞相等足足十几个国内官员。
在看到溪叠正抱着黎生之时,刘丞相的脸色瞬间就像火山灰一样:“国主,您现在当着国内大臣的面,这是在做什么?”
阴阳怪调又分外冷漠的声音,想必是因为他们知晓黎生是妖的缘故。
溪叠身体一紧,急忙推开黎生,又解释起来:“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诸位大臣可不要胡思乱想……”
“怎么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喜欢你啊!”谁知,黎生却惟恐天下不乱,凑到溪叠身边,又拉住了他的手。“你们看,我们现在可是十指相扣……”
“啪嗒--”
溪叠直接甩开她,皱紧了眉头:“黎生姑娘,你可不能胡说……”
“她也叫鲤笙?!”
然而,刘丞相在听到鲤笙这个单词的时候,本就控制不住的表情一下不可收拾,直接炸毛。
噗通一声跪下,“国主,这万万不可啊!”
在他之后,那帮早就一个鼻孔出气的大臣更是相继下跪,同样呜呼哀哉的叫喊,什么不可以,败坏先规云云。
溪叠宁愿跟人动手都不想跟这些个文人争吵,见他们又开始拿磕头下跪集体抗议,那个头大。
重筑与花砾在旁边,没人能比他们还清楚溪叠在犯难。
“主……!!”
重筑刚想说几句,却被花砾扯住了衣角。
侧脸看了直冲他使眼色的花砾一眼,只好又默默将话咽回肚子里。
刘丞相见溪叠不说话,只好接着说:“国主,您可知道因为您先前不经商讨便贸然为西国的猾欠出头,这为我们北流冰带来了什么负面影响吗?”
“西国的隶属国已经开始拒绝使用我国所产的冰果,更拒绝将他们西海的珍珠向我们供货。这些还是小事,之前因为您的威慑而退回冰封山的暴雨家族,在见您做出这种事后,还以为您脑子糊涂了。现在他们正在时刻操练兵马,一看就是在做重新攻入的打算……”
“……”
溪叠无声沉默。
听到这话,黎生这才反应过来,溪叠正为之前所做之事而被满朝官员抗议。
看向溪叠,却看到他冷漠的侧脸。
“国主,您先前明明承诺,当下会潜心为了北流冰的发展而拒绝谈婚论嫁。这才过去几天,您又把妖物带到流冰大殿不说,还在这如此庄严神圣之地拉拉扯扯……您让我们怎么相信您所言?”
“你们这些老头,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黎生可不能由着这帮老骨头对溪叠说三道四。
不等溪叠回答,她倒是冷冽的站在了众人面前,掐起了柳腰:“就算溪叠的确有做的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你们可不要忘了!他可是北流冰的王,王之意,便是天意!又岂是你们这帮凡夫俗子能议论的?!你们可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
“黎生姑娘,这是我们北流冰的国事,你不要插嘴。”溪叠久违的开口,却是让为他说话的黎生闭嘴。
黎生那个无语:“溪叠,你搞错了吧?我可是跟你一伙……”
“花砾,暂且把黎生姑娘送回房间!”溪叠猛然甩袖,便在黎生身上施了个捆绑结界。
花砾一看,其实并不想跟黎生一起,但看溪叠一脸凝重,只好点头:“是……”
“刷拉---!”
然而,黎生又岂是溪叠一个捆绑结界就能压制的?好歹她也是一只修炼万年的九尾狐不是?
稍稍使劲,便化了溪叠的结界不说,更大步站到了溪叠面前:“在你给出一个回答之前,休想让我离开!”
“……”
溪叠的眉头却因为这句逼宫样的话,反而缓缓的舒缓。
看看一脸懵逼的臣子,再看看气焰跋扈的黎生,大局为重之下,好像他只有一条路走。
往后退了几步,慢慢跨上台阶,最后在王座之前停下,转身,俯视着下面的人,眼神中透露一抹决绝与坚定。
“如你们所进言的那般,最近我的确做了许多身为一国之主并不可为之事。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我看不如这样吧!”
“????”
众人一脸懵逼,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溪叠深吸口气,便道:“我溪叠以后定然若是再做出这种出格之事,便甘愿退位让贤……”
“主子,这万万不可!”重筑第一个反对。
以前或许这话还可看做是他认真的决心,但自从认识了鲤笙,在溪叠的世界里已经不存在什么绝对。
谁敢想象将来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之事呢?
不仅重筑反对,甚至连刚开始闹腾的那些大臣也开始慌神了。
“国主,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刘丞相更是带头道:“您为王足有三百年,所为尽是诸位先王无可办到之事。此等功勋,怎么可能让您退位,国主!还请您收回成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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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溪叠可就不乐意了:“嫌弃我的是你们,现在阻止我的还是你们!既然我无法让你们满意,那就换人!我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
比起这帮嘴脸时刻都在变换大臣,让溪叠更为恼火的是,他们竟然笃定他会退位?!
要知道,北流冰可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让他拿北流冰来衡量。
这一个个的,就不能多多相信相信他?
溪叠是这么想的,然而,很多事都不受控制。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打下的天下。
“国主大人三思啊,您要是退位,那北流冰该由谁来继承?”
“在那之前,能得来您的子嗣也是好的……”
溪叠:“……”
这帮思维总是在大跳跃的凡人呐!
然而,他意已决,为了表示自己一心要改变的决心,随后就制成了一个誓约毒咒。
骷髅与心脏形状的红光在众人面前接连成一线,不等重筑反对,,溪叠就将那咒法融入了自己的胸口。
这才道:“攻心咒。若是将来我违反了誓约,势必会遭受噬心之苦。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大臣终究只是凡人,对攻心咒并不了解,然而倒是可以看见溪叠将骷髅按到了精致的心口上,一时间面面相觑。
花砾只好解释:“攻心咒是一种古老的誓约咒法。立咒之人,一旦触及誓约底线,便会偿到噬心之痛,且没有办法化解。每一次咒发,只能靠硬抗……”
说到这里,花砾显然说不下去。
鬼知道溪叠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狠?要知道,攻心咒素以成咒顽强著称,就算有最顶级的破咒师,也未必能化解咒蛊。
若是溪叠将来有一天触发了此咒,鬼知道他会经历什么。
“国主,我等并未想过要您立下这等毒誓……”
“行了。我毒誓也立了,你们该消停了吧?现在看到你们是真的很头痛,快撤下吧!”溪叠不耐烦的挥挥手,耐心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重筑急忙冲刘丞相他们使眼色。
刘丞相一看,也知道再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