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这样的容忌,才是我所熟悉的,虽然满身臭毛病,但也蛮可爱的。
脑海中,黑盒子捧腹大笑,“宿主,你的臭毛病也挺多的!人家凶你,你闹脾气。人家一对你好,你还不习惯”
故是许是怕我被为难,阔步上前,当着容忌的面儿,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珍珠莫怕。天塌了,我替你扛。”
容忌面色阴郁,淡淡地扫了眼故是紧扣着我肩膀的手,欲言又止。
故是壮了壮胆,继而说道,“容忌小儿,珍珠不止是你的心头好,她亦是我的掌上明珠,你万万不要再凶她。她看上去蛮横泼辣,实则善良柔软,最不经吓。”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不济?”我知故是是在替我说话,但我和容忌的事,并不想将他牵扯其中。
容忌并未答话,转而将早前救过他性命的黑珍珠逼出体外,郑重地交予故是手中,“河神当日舍命相救,我定铭记于心。”
故是亦一脸困惑地看着容忌,犹豫再三,终是未伸手去接容忌递来的黑珍珠,“赠你之物,岂有收回之礼?”
容忌没了耐性,一手扼住故是的下巴,一手将黑珍珠强行塞入他口中,“好好活着。你若暴毙,歌儿会难过。”
故是缓缓咽下黑珍珠,水晶般透彻的黑眸中簌簌落下几颗莹润珍珠,“你越来越好,珍珠又有什么理由不爱你?罢了罢了,你们走吧。往东一直走,莫回头。”
容忌颔首,遂带着我阔步离去。
我不放心故是,频频回头,却见他缓缓背过身,只留给我一道孤寂的背影。
“我有点不放心故是,他从未这么伤心过。”我如实说道。
容忌低叹道,“我亦未曾料到,你如此牵挂别人,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同你说话。”
“”
如此想来,容忌确有些微改变。
嘶——
一道裂帛声传来,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
我低头一看,惊觉肩膀上的布料已被容忌撕下。
“你做什么?”我防备地盯着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的容忌,双臂紧紧环着自己。
容忌气定神闲地说道,“衣服脏了,我看不惯。”
这是什么破借口?衣服脏了,不能洗啊,非要用手撕!
“那你就看得惯我衣衫不整地招摇过市?”
容忌莞尔一笑,转而将手搭在我肩上,“这么一看,顺眼多了。”
第二七五章 煽风点火(一更)
往东数里,阵阵肉香扑鼻而来。
“深山野林,哪来的炊烟?”
我指着不远处的袅袅炊烟,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心下腹诽着若是走得快些,还能分得一杯羹。
容忌冷哼着,“他不就是盼着你食髓知味,从今往后再离不开他?”
“你没事冷哼什么?怎么脸又黑了?”我困惑地看着容忌阴沉的脸,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了多少浆糊。
“有些头晕。”容忌话一说完,便毫无预兆地往地上倒去。
“平白无故的,怎会头晕?”我轻晃着他的身体,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他。
我蹲在他身侧,将他里里外外研究个遍,依旧找不出他突然晕厥的症结,自个儿反倒被美色惑得头疼脑热。
“容忌,你该不会在装晕吧?”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你再不醒,我就不客气了!”
我搓了搓手,看着容忌莹白如玉的脸颊,脑子里全是恶霸戏耍良家少女的场景。
要不然,我也当一回恶霸?
自城门口“醉驾”伊始,我便生出雄心壮志,总盼着有朝一日容忌也会双腿发软跪在我面前哭着求饶。
“那我开动啦!”
我蹑手蹑脚地褪去他脚上的鞋履,眼角余光恰巧瞥见前方不远处愈发浓烈的炊烟,又不自觉地被夹杂着屡屡焦香的炊烟吸引,一时间饥肠辘辘,饿得眼冒金星。
我深吸了一口气,细细辨别着萦绕在鼻尖的焦香,这不正是剁椒河蚌的香气?
难道,故是为我摆下了饯别宴,不惜将桃花涧大大小小的河蚌一并炖了?故是可真仗义呀!
再将视线移至容忌身上,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只是在装晕而已!他一定是不希望我和故是再有什么牵扯,故而才想方设法拖住我的脚步,还企图以美色迷惑我!
我原以为他能慢慢改了吃醋的臭毛病,想不到,他是一点儿也没变!
“你确定暂时不醒吗?”我戳了戳容忌结实的臂膀,继而说道,“那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乖乖等着!”
容忌猛然睁开眼,一把拽住我刚划开的腿,使得我失了重心,重重地朝他身上跌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许久,有些懊恼地说道,“将我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心里竟还想着那只河蚌!”
“就看了一下下,这么生气做什么”
“没生气。就是,想你了。”容忌说得含情脉脉,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勾魂摄魄。
美男计果真好用!
我又一次被容忌迷得七荤八素,情不自禁地将他的脸啃成了马蜂窝。
若不是迷离炊烟化成了滚滚浓烟,估摸着直到明儿个天亮,我和容忌依旧赖在深林之中难舍难分。
糟了!
火光幢幢,河蚌肉香四散,故是该不会将自己也给炖了吧?
我瞅着愈演愈烈的浓烟,心不在焉地将头撇向一旁,快速地替容忌理好衣襟,转而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拿去,改日补上!”
容忌扫了眼我朝他递过去的银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再有下次,你自己看着办!”
我重重点着头,连连保证道,“不会不会!下回一定让你喊到嗓子哑!”
容忌宠溺地看着频频放出豪言壮语的我,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他见我仍磨磨蹭蹭地整理衣襟,直接将我拖出了滚滚浓烟之中,“还不快走?他差不多已经熟透了!”
竟有那么严重!
再怎么说,故是也当了几十万年的河神,这么点火候都掌控不好?
我将信将疑地跟在容忌身后,轻轻拨开缭绕在眼前的浓烟,尚未看到故是,竟看到了坐在火堆旁卖力地摇着蒲扇的小乖!
“容且,你在做什么!”
我同容忌几乎同时出声,看着满脸黑灰的小乖,气不打一处来。
小乖双手一抖,连连扔了手中蒲扇,哇得一声放声大哭,“娘亲亲凶小乖!”
“”
我阔步上前,以八荒活水浇灭了小乖身前的火堆,小心翼翼地捞出被烧得奄奄一息的故是。
小乖趁机迈着小短腿往容忌背后躲去,他肉嘟嘟的小手紧抓着容忌的衣襟,只探出半个脑袋怯怯地看着我,“娘亲亲,小乖是不是做错事了?”
“为何要痛下杀手?”我冷冷地剜了小乖一眼,一边剥开故是被烧得焦黑的蚌壳,一边闭着气为他疗着伤。
小乖委屈兮兮地说道,“小乖没有!小乖看大河蚌着火了,正好边上有蒲扇,就拿着蒲扇给他扇扇风”
“咳咳”故是重咳了几声,吐出了阵阵浓烟之后,化作了人形,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