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取。
迷瘴中,食色之魔拽着离殇的脚踝,将她往树洞里塞去,
顾桓气定神闲地盘腿坐在树洞前,调息打坐。
树洞中,离殇呜咽声如泣如诉,先是带着些隐忍,再是理智全失,直到最后全然沦陷,呜咽化作喉中涩然的干嚎。
我被离殇毛骨悚然的干嚎彻底震慑住,不由自主地往容忌身上靠
容忌捂着我的口鼻,将我搂得更紧,“莫怕,我在。”
半个时辰之后,食色之魔餍足离开树洞,他庞大的身躯连起身都有些吃力。
“那姑娘,不错。”食色之魔剔了剔齿间沾染上的口脂,提了提松松垮垮的腰带,扬长而去。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离殇浑身上下,颜色尽失。
她惨白的胳膊从树洞中缓缓伸出,旋即是她花白的头发,再是毫无血色的脸颊。
“顾桓,我自认为对你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爱。殊不知,你却将这份厚重的爱,视为负担,弃之如敝履。”离殇浑身上下,仅有的颜色,便是她那双染满沧桑的黑眸。
顾桓并未作答,他全然未将狼狈不堪的离殇放在眼底,慢条斯理地拂去衣襟上的落叶,淡淡说道,“仅这一次,你都受不了,可有想过,这百年间,我被你逼迫时的绝望?”
“你当真如此作想?”离殇颓然瘫坐在地,失魂落魄。
顾桓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我也不是不讲情分之人,金疮药拿去,自己上药。”
离殇眼眸中渐渐死去的深情厚爱,竟因顾桓朝她扔去的金疮药死灰复燃。
她双手将金疮药捧在怀中,白森森的唇瓣向上扬起,“谢谢。”
离殇极易满足,顾桓稍稍缓和的态度都能叫她开心大半天。
但在我看来,现在的离殇,卑微且辛酸。
“顾桓可真狠!”我感慨道,他那狠戾的性子同沁奴相差无二,同云琛如出一辙。
果真,血脉中的狠戾,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完全祛除。
“咦?今日运气不错!竟遇上一绝代佳人!”食色之魔颤巍巍地朝着我和容忌走来,他腹部堆砌的横肉随着他的步伐左右乱晃,如阵阵余波,令人生厌。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容忌,嘴角不断溢出的口水飞流直下。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飘然若仙的男子!”食色之魔怔怔地看着容忌,将我往后一甩,随即搓了搓宽大的手掌,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容忌,“你来自何处?年方几何?婚配与否?”
容忌久未被调戏,面上有些挂不住,耳根红透。
食色之魔双掌捂脸,扭扭捏捏地晃着他庞大肥硕的身躯,“你眼眸中有我。”
“滚。”
容忌恼羞成怒,手中斩天剑毫不客气地冲着食色之魔心口刺去,却因食色之魔忽然靠近,使得斩天剑偏离了方向,不偏不倚地划拉开食色之魔松松垮垮的腰带。
“唔如何?此处的浓墨重彩,可有叫你魂牵梦萦?”食色之魔竟害起羞来,双腿呈内八式扭曲着,我光是看着他的背影,便觉十分油腻。
容忌沉眸,双手紧握斩天剑,再度朝着食色之魔要害处重击去,招招致命。
第二零七章 低估美貌(一更)
“生气了?脾气倒不小!”食色之魔宠溺地看向容忌,任其劈砍。
容忌狭长的眼眸微眯,凌厉杀气倾泻而出。
食色之魔大概是被美色所惑,全然无视了容忌周身喷薄的寒气,单指挑着容忌下颌,兴味盎然地朝容忌挤眉弄眼,“你很好看。”
我心下腹诽着,食色之魔其貌不扬,但他眼光倒是顶好的,竟一眼相中了容忌。
容忌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似乎很开心?”
“没有的事!”我可不想惹怒容忌,连连挡在容忌身前,单手将他同食色之魔隔绝开来。
我原以为凭容忌一己之力,对付食色之魔应当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却忽略了容忌在瘴气中暴露过久,瘴气之毒深入肺腑,使得他犹如滚水浇身,烫手得很。
食色之魔见我挡了他的视线,愈发狂躁,硕大的手掌朝着我脸颊扇来,“碍眼的东西!”
“和风细雨!”我以水式心法第七招,将乾坤之力凝萃于掌心之下,朝着食色之魔横肉堆砌的肚皮轰去。
绵绵雨丝触及他色彩纷呈的肚皮,便化作密密麻麻的水蛭,深入其腰腹,蚕食着他肥硕的躯体。
我趁着他双手抓挠着腹上水蛭之际,偏头看向愈发灼热的容忌,“你委实低估了自己的美貌!这下好了吧,一不小心竟中了瘴气!”
容忌薄唇紧抿,冗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清冷的气场慢慢变得炽热。
“你走吧,不用管我。”容忌气闷说道,将头撇向一边。
玉颜朱唇,媚而不俗。
我呆呆地看着容忌,频频晃神。纵是同他朝夕相处的我,都无法抵挡他突如其来的媚态,更别说惯于追逐美色的食色之魔了!
“乖,我马上带你出去!”我见容忌面色不善,再不敢轻慢。
他本就洁癖深重,于他而言,食色之魔轻挑的眼神都是无法容忍的。
眼下,食色之魔已然将腰腹上的水蛭纷纷抠出,他一边极为残暴地将容忌背靠着的榕树连根拔起,一边还注意着自己面颊上突兀的腮红,尽可能地撅着小嘴,朝容忌撒娇道,“我将毕生所得颜色赠予你,作为嫁妆,如何?”
“跟我抢人?”我仰着头,冷眼看向扭扭捏捏的食色之魔,指尖天雷之火簇燃,朝着他腹上横肉掷去。
食色之魔横手扫去腹上烈火,俨然将我视为了眼中钉,“他是我的!他是头一个解下我腰带之人!”
“我是唯一一个解过他腰带的人,你拿什么同我比?”我心中顿生愤慨,提着轩辕剑,朝着食色之魔腰身砍去。
食色之魔肥硕的身躯被轩辕剑劈成两半,他腹内脏器染着纷杂的色彩,尽数喷溅至我脸上。
但奇怪的是,食色之魔庞大的身躯里并无多少怨气。因而,足以令妖魔邪祟闻风丧胆的乾坤之力对他而言,并无多大用武之地。这正如重拳击在棉花上,效用甚微。
不多时,食色之魔破碎的身躯渐渐回拢,又恢复了原有的体格。
他冲着眉染寒霜的容忌莞尔一笑,“美人儿,随我回山洞!”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略显迷离,只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
我一手拦在食色之魔身前,细细地打量着他,忽而瞥见他心口处突兀的一片空白。
难道,他没有心?
“你的心呢?”我指着他空空如也的心口,沉声问道。
食色之魔缓缓低下头,肥硕的手指在心口处一阵乱掏,过了许久,顿悟,“被狗吃了。”
我满头黑线,“竟还有如此荒唐的事?”
“确有其狗。都怪夜色下的霓虹太晃眼,使得我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