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破天荒地陷入梦境之中。我环顾着四周,并不是我所熟悉的场景。
心下顿生警惕,看这样子,我似乎是被神阶造梦师引入梦境之中。
普天之下,能造梦的除了幻境族人,寥寥无几,能入我梦境的更是凤毛麟角。
我尝试着捏碎梦境,但天地依旧宽阔,迷瘴愈发浓重,这里的一切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谁?”我指尖燃起天雷之火,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
不出十步,我就陷入迷障之中,八个方位各画着上古字符。
我瞅着地上的字符,一眼便知生门位于何处。但仔细一想,也许造梦者就是有意拿这些上古字符试探我。
我就地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该来的人,总会来。
果真,不出一刻钟,迷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人。不是李牧桑,又是谁!
他慢悠悠地踩在了生门的字符上,阵法瞬间消失于尘埃里。
“且歌,你挺好玩。”他蹲下身,视线放在我脖子上的龙鳞链上,意味深沉地勾起唇角。
“我,是你玩不起的女人。”
他啧啧出声,“六界战神的女人,我自然玩不起。但在这梦境之中,只有你我,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叫你脱衣服,你就必须脱。”
我抬眸看向他,同为神阶造梦者,我若凝聚周身灵力,应当还是能摆脱他的束缚的。
“起来,转个圈。”李牧桑命令着我。
我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拖起,我也不会反抗,顺着这股力量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
李牧桑拍手叫好,“乖乖!现在将衣服撕成碎布条。”
呸,真是下作!我心里如是想着,自然不能撕自己的衣服。大步上前,掀起他的衣摆,肆意撕着。
嘶——
他将我的手拨开,呵斥道,“我是让你撕自己的衣服,不是让你撕我的!”
我住了手,静静站他面前,目无焦距,装作依旧受他控制的样子,以降低他的防备心。
“用柳枝,捅自己。”他将柳枝递给我,眼神在我身上游移着。
这个请求,我接过柳枝,直接朝他眼珠子戳去,“我说了,我是你惹不起的女人!”
他的眼受了重创,踉跄倒地,惊愕地看着我,“你怎么不受我控制?”
“我为什么要受你控制?”我将柳枝扔到他身上,命令着他,“使劲抽自己,我没喊停不许停!”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紧握柳枝,狠狠地鞭打在自己身上,顷刻间他明黄色的袍子被划得破洞百出。
“啊……爽!”
“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哦……这声音太悦耳了!”
李牧桑一边鞭笞着自己,一边又开始陶醉在鞭笞声中,浪叫一浪高过一浪。
“说,你是什么人!”我搭好火架,将指尖燃着的天雷之火扔到木头中,火光冲天。
他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出一丝诡异的红晕。
但他始终咬着唇,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
“不说?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我讪讪笑道,将他一脚踹入火堆之中,天雷之火触及他的衣物,发出滋滋地响声。
他终于缴械投降,费劲地将头昂出火光中,“西海阴蚩尤李牧桑是也!”
“阴蚩尤族人?呵呵,那就去死吧。”我在他身上,又添了把明火。
“你站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李牧桑不死心地在我身后喊着。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你以为,没你出现,我就活不了?”
我一手执着浩海折扇,一手捏碎梦境,大笑拂衣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从卧榻之上坐起,因为狂笑还没有合拢的嘴巴,在触及弱水汘和醉清惊异的眼神后,瞬间闭拢。
“且歌姐姐,你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醉清捂嘴笑着,轻轻擦拭着我嘴角的晶莹的口水。
我指了指手中的浩海折扇,“你不知道方才梦中有多好玩!那李牧桑已经被我一把火烧成灰烬了!”
“不尽然。”弱水汘碧绿的瞳孔中,显出李牧桑的影子。
我凑上前,盯着弱水汘的眼睛,隐隐约约看到,李牧桑被四个天鹅颈的侍女从火堆中抬出来,虽没断气,但已奄奄一息。
“看来,李牧桑没有扯谎,他真是西海阴蚩尤族人。”我感叹道,跳下床,手执他的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出门。
终于知道为何话本子里的风流公子哥儿大冬天都要带着把折扇,原来折扇在手,会为自己平添不少自信。
“且歌姐姐,你看起来好生英俊!”醉清跟在后头,不住地夸赞道。
弱水汘也赞赏地点了点头,“醉清说得是,你彪悍起来像个爷儿们!”
我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讥,“和你比娘,我自是比不过。”
弱水汘冷哼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性格硬邦邦的,容公子迟早移情别恋。”
虽然我对我和容忌的感情有十足的信心,但听弱水汘说容忌迟早移情别恋,还是介意的不得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往他衣襟上扔了一把火,冷淬了一口,“烧死你这张坏嘴!”
醉清噗嗤笑道,“且歌姐姐,你不是要烧他嘴吗,怎么将火扔到他屁股上?”
“有区别嘛?让他乱放屁!”
走出客栈,我抬头看了看异常暗沉的天色,黑云压城,似有大雨骤降。
不对,我记得我没唤雨啊!
我往弱水汘屁股上踩了两脚,将火熄灭之后,又折返回了屋子。天有异象,定是有强者出没,为了不节外生枝,在屋里躲着才是明智之举。
不出所料,一刻钟后,天兵骤至,大张旗鼓地挨门挨户搜着。
我躲在窗口瞥着层云之上,脸色黑沉的容忌,吓得直咽口水。
他竟这么快就发现我溜出幻境了!
弱水汘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叫你烧我屁股!报应来得不要太快!”
“闭嘴!”我狠瞪着他,“要是让容忌发现我们仨在此处,不止我要遭殃,你也得被掀层皮!”
弱水汘瑟缩着脑袋,不再敢言语,兀自爬入床底,一动不动。
醉清跑至梳妆台前,将口脂抹得满脸都是,乍眼一看,倒像是血流满面。随后她敏捷跳入冰冷的浴桶中,以浴巾遮眼。
我吓得两腿发软,打开柜子缩在里头,捏着鼻子大气都不敢出。
“报!一楼没有!”
“二楼也没发现太子妃踪迹!”
“三楼也没有!”
屋外头,天兵嘹亮的嗓音吼得我心神不宁。
容忌眼下已经上了四楼,正在门外一圈圈地晃悠着。
他突然推开隔壁的门,斩天剑一把劈开卧榻,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出来,我闻到你的气息了。”容忌冷冷开口,“再不出来,我觉得你可能要遭殃。”
眼下他正在气头上,现在出去当我傻啊!等他找不到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再现身,他只会庆幸我安然无恙,更别说要教训我了。
我如是想着,躲在柜子里头依旧一言不发。
他跨过被我打烂的墙体,径直朝浴桶中的醉清走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倘若醉清被发现,那我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