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玉娇转过头,懵懵懂懂地盯着纪少瑜看。
她敏感地知道,纪少瑜话语里的意思。
可那层防备心思突然就生了出来,让她觉得心里冷冰冰的。
纪少瑜从桌案里面走来,然后坐到赵玉娇的身边道:“你见过猫狗打架有不还手的吗?”
“就武力而言,猫是打不过狗的,可猫最擅长的,却是偷袭。”
赵玉娇伏在纪少瑜的双膝上,闭上眼睛,闷闷地道:“我爹娘真的很过分吗?”
纪少瑜捋着她鬓角的碎发:“娇娇,善良的人,看到任何事情,都不会恶意攒测。”
“人心不同,所见皆是不同。”
“所谓家人,是不会互相伤害的。”
赵玉娇想着,阴狠虚伪的面孔一旦被揭开,就再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上一世,到底是什么迷住了她的眼睛,让她从未对二叔一家有过抵触之心?
记忆的深处,二叔背着满脸是血的大哥回家,臂膀上到处都染红了血迹。
二婶带着她去地里干活,地里突然深陷一个坑洞,她险些掉下去,是二婶奋力将她拉回去的。
还有二姐,成亲后一直关心她的亲事。
在得知她被人退亲以后,还派人来接她上京,说要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一桩桩,一件件,恍如过眼云烟,只不过如今心中郁结,当真让她难以接受。
“我爹不会亏待我二叔一家的,我娘虽然喜欢占强,却只会占属于自家的那一份。”
“少瑜哥哥,你将来若是站在我二叔家那一边,可不要回过头来欺负我啊。”赵玉娇可怜巴巴地道。
等她们都慢慢长大了,纪少瑜和她二姐若是情窦初开,彼此看上眼。
姻缘线再次牵上,今日心中有着种种不满的纪少瑜,或许都能选择原谅。
而到那个时候,纪少瑜应该已经高中了。
纪少瑜的身体有些僵硬了,深色的眸子里闪过几许寒意。
他看着玉娇的小脖子,貌似以他现在的手,一把就能掐住了。
死丫头,到现在还认定,他将来会娶赵玉婉那个女人。
心里不耐,可又不好说出口。
纪少瑜的手顺了顺赵玉娇的两根小辫子,然后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赵玉娇只感觉后背一凉,突然间有种纪少瑜想掐死她的错觉。
记忆里,那扭断脖子的“咔嚓”声,似乎在耳边回响了一下。
赵玉娇一下子坐直身体,然后转头看着纪少瑜道:“少瑜哥哥,我想回家了。”
纪少瑜笑了起来,如沐春风。
“好啊,我送你回去。”
“你不高兴?”赵玉娇下意识就道。
她陪在纪少瑜的身边那么久,知道他只有在算计人的时候,笑起来才会眯着眼睛。
就如同此时,他把眼中的眸光全都遮掩住了一样。
纪少瑜心思微动,真正扬起了笑容,伸手揉搓着赵玉娇的发辫道:“小小年纪的丫头,还想猜测我的心思了?”
赵玉娇看着纪少瑜开怀的样子,微微蹙起眉头。
她可以肯定,刚刚看到的绝不是她的错觉。
心里的异样更甚了,赵玉娇乖巧地走在前面,一个人静静地思索着。
纪少瑜提着灯笼走在她的后面,他看着小丫头沉思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倘若,让小丫头早点看清楚赵虎成一家的阴暗心思,再然后,她会不会想办法,改变她所认定的事实呢?
到那时,看着她急得跳脚却憋屈苦烦的样子,是不是会很有趣? ...
第二十二章唆使
“怪不得伤得那么重呢,感情是心眼太坏,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照我说,救她还不如救这马呢?”村民中,有人出声冷嘲。
二十几人也不干活了,轮流将马抬回清溪村。
而回到清溪村的余红翠当即让人去请了邻村的朱郎中。
等那朱郎中来了,杨春兰也只剩下半口气吊着了。
把完脉又瞧了瞧杨春兰的眼珠,朱大夫连忙从药箱里拿了几颗药丸让余红翠兑了水给杨春兰服下去。
“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小产伤了身子,大人还有救。”
朱大夫拧着眉头道,不过出了房门说拿药煎的时候,跟随他出来的王和香道:“身子伤得厉害,以后不能生育了。”
王和香心口一跳,片刻后连忙道:“没事没事,人活着就好。”
朱大夫微微颔首,然后去配药了。
眼见媳妇稳住了,赵虎成眼睛都红了,质问着余红翠道:“大嫂,春兰不是去送饭吗,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余红翠就心疼那地上起不来的马。
只听她没好气道:“弟妹现在还躺着,我不想说这个。”
“至于为什么,你去问问少瑜他娘就知道了。”
秋瑞香送了杨春兰就没有走,还在外面站着。
可赵虎成却没有径直去问,而是走到床边,问着杨春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跟大嫂又吵架了,在田里受欺负了?”
杨春兰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一个孩子了,眼泪早就止不住了。
这会子赵虎成一问,她便更觉得委屈。
只听她抽泣道:“那马跑得太快了,我跟上去的时候,它上了小路。”
“结果,它上不去坡,突然摔下来,驮着的粮食袋子压在了我的身上。”
“咱们的……孩子……没了。”
杨春兰说完,整个人便哭了起来了。
她是真伤心啊,哭得一抽一抽的,看得赵虎成也跟着掉眼泪。
只见赵虎成突然冲进厨房,拿了一把锋利的菜刀就往外冲。
院子里都是大大小小的人,热闹极了。
赵福明眼见赵虎成跟疯子一样,连忙出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赵虎成闻言,虎目一瞪,凶神恶煞地道:“干什么,那马竟然敢伤了我媳妇,我今天就杀了它。”
赵福明皱着眉头,面色冷肃道:“你胡说什么?”
“少瑜他娘说了,是你媳妇赶马走了小道,马上不去才伤的。”
赵虎成根本听不进去,他看着他爹,失望地痛声道:“到现在了,你还帮着他们。”
“分明就是余家兄弟的马不听话,跑上了小道,害得我媳妇受伤小产的。”
赵福明气得往后仰,要是手里有根棍子,他就敲上去了。
余大海看到赵虎成分明连他们也恨上了,当即出声解释道:“给二嫂子赶的是匹母马,性格温顺,不会乱跑的。”
赵虎成冷哼一声,根本不信。
余长江看得火起,突然站起来道:“有人看见,是你媳妇赶马上坡才出的事情。”
“你若是要责怪,那我们也无法可说。”
“不过赶马给你们老赵家驮粮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往年怎么没听说过马伤人?”
赵虎成手中的菜刀扬了几下,整个人无法遏止地颤抖着,眼目如火地瞪视着余长江。
“你们家是开马场的,每年的马匹都不一样,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野马没有驯服好?”
“既然要来帮忙,就该挑选好用的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