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1 / 1)

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二川川 5001 汉字|1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 。

  出来之后,他下半身穿回之前穿的西裤,裸着上半身,叼着根儿没点燃的烟,去沈止初的衣柜里翻找。

  演戏这些年,为了体会角色恋爱的感觉,沈止初买过不少男款的衣服,傅予沉在网上搜过她的信息和照片,知道她有件黑色的男士衬衫。

  仲姨做事仔细,衣柜里特意收拾出一个格子,专门用来悬挂此类“戏服”。

  傅予沉找到了,穿衣的过程中,劲瘦内凹的腰身肌肉细微地颤动了下。

  他只扣了腰腹间几粒纽扣,宽肩将布料完全撑了起来,下摆松垮垮的,随意在西裤中掖了下,衬着那完美的头形之外极短的发和闪亮的耳钉,颇有种散漫倦懒的痞气。

  沈止初还是那样躺在床上,没动。

  傅予沉咬着烟,走过去,握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到床边,而后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抱起来。

  毛毯散开了。

  他皱着眉,拾起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抱着她,坐到床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前不久,盛安也在这里坐过。

  沈止初并着腿,侧坐在他大腿上,垂着眸不吭声,似是灵魂已经离体。

  傅予沉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拢手点燃了,抽了口,叫她,“沈止初。”

  烟雾在落地灯的光线下升腾。

  “看看我。”

  沈止初没有动,似是根本没有听见。

  在简正的面前,她是礼貌的疏离的,在盛安的面前,她是体面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尖牙利齿的,带着锋芒的,有性格的。

  傅予沉这样讲给她听,问她,“所以,我是特别的,对不对?”

  沈止初终于有了反应,她侧过脸来,声音极淡,“傅予沉,你很会做梦。”

  傅予沉鼻腔里逸出一丝冷笑。

  在这样的深夜,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床边沙发上,旁边落地灯投下昏黄的光,倒像是新婚后,弄得太猛了,事后她跟他闹别扭,他在哄她。

  特别是,他宽阔的肩将她单薄的肩背完全罩在怀里,一手夹着烟,另一手虚虚护着她的腰。

  “我就想听你说句真话。”傅予沉说。

  沈止初眸光注视着他,“你该不会觉得,我在欲擒故纵?惺惺作态?”

  傅予沉不作声,只看着她。

  他的眼眸隐在落地灯光线覆盖的范围外,却还是那么亮,那么深。

  沉默对视了半晌。

  沈止初平淡地开口,“那么,我跟你说句真话,”她看起来很认真,“傅予沉,不要再来烦我,不要再来纠缠我,放过我。这是我唯一的真心话。”

  “你在做梦。”傅予沉也这样回答她。

  沈止初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傅予沉扣住后颈。

  他本就郁结着的一股火,终于喷发。

  傅予沉垂首咬住她的唇肉,用齿尖不轻不重地厮.磨。

  沈止初受惊一般猛抖了下,攥紧了拳头,重重砸他的肩,他的胳膊。

  都没用。

  求生的本能让她掐住他的脖颈,脑海里迅速浮现以前拍戏时武指老师教过的绝招。

  她用了十二分力道摁紧了指腹,傅予沉喉间逸出闷哼,终于放开了她。

  他仰头,手摸着喉结缓了缓,再垂眼,看到沈止初的模样,表情瞬间冷下来——

  沈止初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下嘴唇。

  傅予沉默了几秒,随后眼睫一敛,舔了舔唇,说,“行,我懂你意思了。”

  他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回床沿。

  沈止初抱着膝盖,眉眼依旧垂着,视线落在他赤着的脚上。

  半晌。

  头顶传来傅予沉的声音,“我不来烦你了。”

  话音落地,他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他鞋都没穿。

  留下了他再度崩碎的项链,散落在床上的烟灰,他的大衣,他的高领毛衣。

  仲姨一直心惊胆战地等在主卧门外,门好像没反锁,可她也不好直接进去看。

  而且,里面始终没有什么声音。

  过了好久,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那男人换了件上衣,赤着脚,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

  仲姨站在原地踟蹰,犹疑地敲了敲门,“初初,我能进去吗?”

  没有回应。

  她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主卧内光线昏暗,只亮着小夜灯和沙发边一盏落地灯。

  沈止初坐在床沿,身上裹着那男人穿进来的大衣。

  脚踝垂着,又细又脆,似是一碰就会断。

  仲姨什么也没问,只说,“洗个澡,睡觉吧。”

  “嗯。”

  她尾音本就软,不知是不是刚刚经历了剧烈了情绪起伏,染了点哑,听起来让人心疼。

  仲姨知道沈止初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吃闷亏,但见她这幅被欺负了的模样,心里还是气不过,护犊子道,“以后,他敢再来,我去赶他走。”

  沈止初笑了声,摇摇头,“他不会再来了,我跟他说清楚了。”

  仲姨愣了下,不由自主回忆刚刚那男人的神色。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阴冷。

  但那绝不是已经翻篇儿的意思。

  -

  两天期限将近,傅予沉给盛安发了地址和时间。

  约在下午。

  地点是城区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只是,这家餐厅下午根本不营业。

  盛安西装笔挺,高级定制的款式很显肩宽,他缓步走进。

  三面落地窗,俯瞰着主城区的CBD大楼。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侍者模样的男人站在中央吧台内,擦拭着玻璃杯。

  盛安绕过半圆形吧台,看到了傅予沉。

  傅予沉坐在靠着南面落地窗的沙发椅里,午后淡淡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神情倦懒,一幅宿醉后在自家阳台晒太阳的劲儿。

  他单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盛安在他对面坐下,抿着唇,从金丝边眼镜后看着他。

  傅予沉单臂搭着椅背,懒洋洋地道,“放了沈止初,违约金我来付。另外,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说看。”

  他连客套都没有,省却了前面诸多流程,直入正题。

  盛安默了默,“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傅予沉极散漫地笑,慢悠悠地反问他,“你觉得呢?”

  “你要拿她做什么?当成你的玩物?”

  傅予沉不说话,只敛了眸子盯着他。

  “以初初的性格,你觉得她会屈服于你吗?”

  傅予沉偏头笑了声,在唇齿间咂摸着他的用词,“初初……”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这么叫她。”傅予沉唇角还残留着笑意,盯着他骂。

  他看着盛安怒意和阴狠交互闪过的脸,觉得饶有兴味。

  傅予沉说,“沈止初是我的人。你最好懂点事儿。”

  盛安咬紧了牙关,沉默半晌。

  他比傅予沉大了将近十岁,这人却让他“懂点事儿”。

  也是,到了某种程度,区分尊卑的,就不再是年龄了,而是权势。

  傅予沉的要求实在极其蛮横且不讲道理。

  可他们俩都心知肚明,若盛安不同意不配合,那么,明天一早,盛兴就会垮掉。

  傅家自是有如此通天的财力和手段。

  更何况,他隐隐觉得,傅予沉身上有一股疯劲儿。

  跟他自己一样。

  盛安说,“……行,我只有一个条件。”

  他心里已拿定主意。

  “最近半年内,她还有十几个通告,都签了合同,大部分也都官宣过了,执行完这些,她跟盛兴就两清了。”

  经纪约的事情好说,付了违约金就可以随时解约。

  但是跟各大品牌方和片方已经签订的合同,却不好爽约,毕竟,这会直接影响沈止初在业内和观众心目的形象。

  傅予沉本人在不在乎无所谓,主要的是,沈止初会在乎,这毕竟是她的未来。

  -

  自那晚在主卧不欢而散之后,傅予沉真的好几天没有再去找沈止初。

  也没有给她发过微信。

  他派律师去了趟盛兴,跟盛安核对了解约的细节和条款。

  一切都已办妥,只差沈止初签字确认。

  这天夜晚,他站在傅宅自己卧室的露台上,半倚着门框,指腹悬在手机屏幕上几寸。

  页面是与沈止初的对话框。

  两人的聊天记录只有一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她的声音。

  她冷冷的、不耐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尾音软软的嗓。

  叫他:傅予沉。

  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贱过。

  上赶着给她送东西,被她冷言以对。

  这都不算什么。

  让他愤怒的是,他只是想听她一句真话,她却次次要针锋相对。

  明明有的时候,她看起来已经要融化了,可嘴巴里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无情。

  真的对她做点什么,狠狠咬了她的唇,她却那副模样,用手背拼命擦拭。

  好似被他玷污了。

  傅予沉深吸一口气,锁了手机屏幕。

  拿着解约书,再去找她,让她签字,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他已可以预见到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重新打开手机,准备拨出号码时,微信却突然弹出了消息。

  因为嫌烦,大多数人的消息他都屏蔽了,剩余的能弹出来的,都是他会想看的。

  心脏猛地撞了下胸膛,他点开来。

  群聊:混吃等死

  【姜煊:@你爹.明晚八点哦,五号公馆已经包下了!】

  这帮朋友最近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怕是急着确认他的状态,非要给他补办个生日宴。

  傅予沉闭了闭眼。

  他随手回复了群聊的消息,而后拾起床尾凳上的大衣,出门。

  柯尼塞格疾驰二十公里,开到翠岸别墅。

  别墅区尽头那一户,二楼主卧窗帘紧闭,从缝隙里透出些许微光。

  傅予沉掀开车门下了车,半倚靠着车身,点了根儿烟。

  银色的定制烟盒,是给她的。

  那天也忘了给她放在这儿,揣在自己裤兜里,带走了。

  沈止初前几天去了趟港岛,白天刚飞回来,洗了个澡,下午补了会儿觉,此刻正在一楼书房里看剧本。

  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对面说了很久,她只淡淡地听着。

  仲姨能感觉到,她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

  但她不说,仲姨一向不会多问。

  仲姨去厨房炖了碗燕窝,端着碗往书房走的时候,经过玄关,不期然看到电子屏幕上,那个年轻的男人又站在了门外。

  她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拿定主意。

  先去书房,把瓷碗放在桌上,“初初,吃点燕窝,补一补。”

  沈止初嗯了声,“放着吧,一会儿吃。”

  仲姨抬眼瞄她,“那我去扔个垃圾,很快回来。”

  沈止初动作一顿,也没抬头,“……您去吧。”

  为了显得更逼真,仲姨真的拎了两袋垃圾,穿过别墅前院花园,打开小门,她先走到统一的垃圾分类回收处扔了垃圾,又走回来,站定在那年轻男人面前,双手掐腰,气势很足,“你又来干什么?”

  傅予沉站在门前灯下。

  他单手插着裤兜,另一手夹着根儿烟,垂在身侧。

  只这么站着,便有股散漫不羁的劲儿。

  身高差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仲姨却还是顽强地仰着脸,“你不要再来找我家初初。”

  傅予沉看着她,问,“您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她家保姆……”这样显得很没有分量,仲姨又补了句,“但是,她从上初中起就是我在照顾。”

  傅予沉敛了眸,返回车边,打开车门,从前置物箱抽出个文件夹。

  而后又走回来,说,“这个文件,麻烦您给她,让她签个字。”

  仲姨愣愣地看着他。

  “不用告诉她我来过。”

  仲姨下意识接过了文件夹,看着那男人掀开车门,弯身坐进去,而后关车门,带了把方向盘,柯尼塞格掉头绝尘而去。

  仲姨回到书房,沈止初视线还落在书页上,轻声问,“走了吗?”

  仲姨反应了一会儿,才说,“……走了,但是他给了你这个,让你签字。”

  沈止初终于抬起脸,接过来,打开。

  文件上头几个大字,一看即知是什么内容。

  她愣住了。

  好半天,她才又开了口,“走之前,他说了什么了吗?”

  “说了,”仲姨点头,“他说:不用告诉她我来过。”

  沈止初沉默着,垂下眼睫。

  -

  北城姜家,坐拥许多娱乐设施,大型游乐场、酒吧、夜店,许多声色场所都是他家的产业。

  五号公馆是其中之一。

  它距离CBD楼群只有一个街区,是高级白领们,尤其是金融界人士,下班后常去的娱乐会所。

  五号公馆是一座独栋的三层小楼,隔着一条幽静的窄巷,旁边是另一家名叫香海的会所,再旁边就是Fu酒店。

  香海也很有名,实名预约制,不接受任何现客,是娱乐圈某些大佬们爱去的地方。

  今天为了给傅予沉补办生日宴,姜煊特意将五号公馆清了场。

  五号公馆是奢华酒店式的装修,进去之后先是前台,往左经过一道短短的走廊,在尽头,视野霍然开朗,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楼天花板垂下,中空式的舞池,下面错落着卡座,每个周末都会有著名DJ来这里演出。

  前台往右,是遍布了三层的私密包厢。

  晚上九点,傅予沉才姗姗来迟。

  他直接从公司来的,迈巴赫在楼前停下,向衡先一步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傅予沉刚迈出一只脚,姜煊就掐了烟迎上来,“你怎么回事,好几天不见,是不是瘦了?”

  傅予沉穿着高定西服,里面是白衬衫,领带是很有质感的黑色。

  高大的身材撑起了西装,显出了原本的窄腰宽肩和长腿。外套扣子当然没扣,那领带早在车里就拧松了,单边耳垂上缀了个特别小的银质耳环。

  这幅模样,看起来又矜贵又坏。

  偏他漂亮的眉眼又锋利,浓密的眼睫那么一落,又有些散漫的意兴阑珊。

  特别勾人。

  这个时间点,有不少上班族下了班抄近路赶地铁,路过时,都忍不住回头看他。

  傅予沉没什么兴致的模样。

  “这是咋了?”姜煊扭头询问地看向司机,这一看,便哟了声,“您瞅着脸生。”

  向衡忙半鞠了一躬,“我是向衡,傅家老爷子指派给小少爷当司机的,为了方便小少爷往返公司。”

  “哦哦,”姜煊紧走几步赶上傅予沉,一手搭在他肩上,一脸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去公司上班了?”

  傅予沉没搭理。

  姜煊上下打量他,“怪不得,还穿了西装。可真不像你。”

  进到大厅,耳里立刻灌入一阵音乐声和笑闹的人声,傅予沉眉头皱得更深,“不是清场了吗?”

  “害,”姜煊摊摊手,“哥几个都感觉出来了,你最近心情不好,这不给你找点乐子嘛。”

  “请的谁?”

  “圈儿里的呗,还是往年那一套。”

  傅予沉瞥他一眼,“给我找乐子?哪一年不是你们几个玩儿的最嗨?”

  这话倒是事实。

  每一年,傅予沉请那么多明星艺人到傅宅,为的是气傅之愚。

  明明他是主角,可每次他都是兴味索然地自己坐着,或者去露台上抽烟。

  倒是姜煊高旭几个,每年都能借着他生日宴的机会,找点露水姻缘。

  也难怪,他这几个朋友,家教都极严。想着日后都要联姻,岂不是趁着这点机会,先玩个痛快。

  姜煊半推着他,先从大厅右转,进了包厢区域。

  把他请入二楼最大的那间包厢。

  门儿一开,里面乌漆嘛黑,两秒钟后,灯光大亮,彩带飘扬而下,包厢内的人齐齐喊出,“傅少爷生日快乐!”

  傅予沉心下觉得无聊极了。

  他懒洋洋地抬手挥了挥两指,立时有几个朋友围上来,把他拉到里面去坐。

  少不了有人来当面给他道一声生日快乐,又是要给他唱歌,又是要给他敬酒。

  烦不胜烦。

  他双腿大敞着,单臂搭着椅背,另一手落在大腿上,手里握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揿开盖子又合上。

  包厢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梁逸领进来几个兔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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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傅予沉深深舒了口气。

  他的耐心不多了。

  余光里出现一双光.裸的腿,有女孩站在他腿前,俯了身,可可爱爱叫一声,“傅少爷,生日快乐呀。”

  傅予沉眼睫都没掀,懒洋洋慢悠悠地吐字,“滚开。”

  梁逸听到动静,立时把那女孩拉走了,还说了她几句,“跟你们都说过了,不要自作主张去打扰他,挨骂了吧。”

  傅予沉耐心告罄。

  他起了身,不顾一屋子人的注目礼,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二楼有个特别宽大的露台,他一个人走过去点了根儿烟。

  半倚靠着大理石扶手,他不经意间垂眸往下一看,视野里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窄巷一头的路灯下,是沈止初。

  她单穿着一件棉布长裙,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走路身形有点歪。

  傅予沉想都没想,摁熄了烟快步转身下楼。

  转到窄巷里,沈止初还在那儿慢悠悠地踱着步。

  感觉到后面有人影靠近,她警惕地回过头。

  傅予沉双手插着裤兜,叫她,“沈止初。”

  沈止初看清了是他,便站定了,好像没什么耐心,“又跟着我?”

  这清清冷冷的嗓一入耳,傅予沉只觉得刚刚在包厢里郁着的浊气,一下子就全都不见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眉眼低着,声音也低着,说,“不能跟吗。”

  沈止初仰脸看着他,“傅予沉,”停顿一下,“你是狗吗?”

  傅予沉先是愣了半秒,而后垂首笑了声。

  这一瞬,他觉得,自己还真挺像狗的。

  大厅里包厢里那么多莺莺燕燕,向他投怀送抱,他只觉得烦。

  可沈止初这一声骂,只让他觉得通体舒畅。

  不是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