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疯狂
◎一场真正的好戏◎
陆嘉念回来后就心神不宁, 连晚膳都未用的下。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来,当时把陆景幽丢在厢房, 再也没去看过。
夜幕深沉,她犹豫片刻后还是披衣起身, 执着烛台轻手轻脚地行至厢房外, 叩了好几声才推门进去。
屋内窗户打开着,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帷幔都卷席着朝外飞去, 冷得宛若冰窖。
陆嘉念长叹一声,暗道这人真是半点不知保重, 亲自上前关好窗户,还走到床榻边看看他冻着没有。
谁料,床榻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被褥也冰凉一片。
她意外地四下搜寻,甚至推开门窗喊了一声, 依然无人回应。
看来陆景幽有事儿瞒着她,定是偷摸着去做什么了。
陆嘉念猜不到他的心思,心底涌上些许不安, 气恼地搁下烛台离开, 且告诉自己下回再也不来了。
她倒是记着陆景幽, 生怕白日里心思烦乱,说过的话难免敷衍强硬,他听了会往心里去。
毕竟他所想的手段是极端了些, 到底还是为她着想。
现在看来, 是她白操心了。
人家分明好得很, 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陆嘉念不悦地轻哼一声, 闷闷地回到寝殿,躺在床榻上酝酿睡意,却发现总是不自觉地留心外面的动静。
她严肃地教训自己一顿,干脆用被子捂住脑袋,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既然父皇下旨将她禁足漱玉宫,她多少要做做样子,也难得免去平日俗礼,一觉睡到晌午。
陆嘉念还想再赖一会儿,但始终惦记着今夜的要紧事,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梳妆。
从厢房经过时,她不禁再次望去,竟还是未见陆景幽的身影。
”公主,今早奴婢瞧见他出宫了。“
柳叶一边伺候她沐浴一边道。
“谁问他了?”
陆嘉念不满地嘟哝着,扑腾几下木桶中的水,心不在焉道:
“水快凉了,再添些热的来。”
柳叶耸耸肩,笑而不语地照做。
若是殿下没记挂着,怎知她说的人是谁呢?
天色渐晚,陆嘉念收拾得差不多了,通身肌理被热气蒸腾得白里透红,清甜花香宛如置身阳春三月,灵动杏眸也蒙上水雾般楚楚动人。
她的轻纱外衫落在了耳房,柳叶去了未归,她便随意倒腾起香膏,听到开门声后,道:
“来的正好,这个化不开,还是你来帮我抹......”
“皇姐,我来。”
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响起,陆嘉念猛然一颤,诧异地转过身去,恰好与陆景幽四目相对。
她慌乱地打量着自己,虽然穿着襦裙,但还未等到外衫送来,一双藕臂暂且用短了一截的丝巾遮掩,在陆景幽的毫不避讳的目光下格外局促。
“你......你怎么在这?”
见他如此淡定,陆嘉念也不好过分反应,故作冷静地轻咳一声,扯了扯丝巾把手臂裹严实,后退几步道:
“昨夜去哪儿了,还知道回来?”
陆景幽并未回答,深沉的墨色眼眸中毫无波澜,径直走上前去接过香膏,随后一步步朝她逼近。
他的脸色与寻常不同,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般沉闷,脚步亦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决然。
这让陆嘉念觉得不太对劲,蹙着眉心同他拉开距离。
但陆景幽像是没看明白似的,仍然朝她走来,直到把她逼到角落里,退无可退。
陆嘉念环着双臂,紧张又疑惑地望着陆景幽,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然而他只是缓缓屈膝,半跪在地,用温热指腹融化着香膏,不容抗拒地一把拉过陆嘉念的手腕,轻柔地在滑腻肌理上打着圈儿,答非所问道:
“皇姐这是要去哪儿?”
酥麻痒意从腕间传来,陆嘉念抿唇忍着没出声,鸦羽般的眼睫随着他的动作轻颤,心虚地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拽住,无奈道:
“我还在禁足,你不是不知道。”
“哦......“
陆景幽拖长了尾音,无端带着些许质疑和引诱,指腹的力道愈发轻了,痒得陆嘉念按捺不住地呼吸急促。
他还是没有放手,俯首轻嗅,鼻尖和唇瓣似有似无地贴在腕间摩挲,温热气息喷洒,弄得那片肌肤热辣发烫,自顾自道:
“是玉兰香。”
陆嘉念轻声嘤咛,白皙细嫩的脸颊泛上几分羞恼,挣开他的手就要离开。
“你要去见他。”
陆景幽伫立在她身后,不是问她,而是说得斩钉截铁,好似他一早就知道此事。
被说中了心事,陆嘉念脚步一滞,烦躁地别过头。
应付一个男人就够累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
不过她既招到了驸马,又能不去和亲,怎么说都算喜事,亲近之人无一不是喜闻乐见。
陆景幽今日这般反常,想必是忧心他自己的归宿,于是善解人意地展颜道:
“宫外会修建公主府,日后有了驸马,也能容得下你。”
陆嘉念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还是不大高兴,又含笑戳了戳,关照道:
“但你要一直听话,不许对驸马无礼,他毕竟是我夫君。”
听罢,陆景幽猝然抬眸,黑沉沉的瞳仁映照出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半点玩闹的痕迹。
她说的轻巧顺口,眸光晶亮地等着他点头,弯弯杏眸中尽是期待。
陆景幽被她眉眼间的笑意刺得垂下眼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