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1)

殊玉 用爱发电墨痕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前方,虽不知要往哪儿去,但走就是了。

  因为顾沉殊正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她不知这位二公子为何整日无所事事,好似一直都是在外游历的状态,亦是不知他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但二人此刻离得不远,走在同一条僻静小路上,默默无言。

  “怎么办啊?”肖桃玉心想,额头已是起了一层薄汗,手心也濡湿了,“他怎么还在身后,按理说应当分道扬镳了吧?我方才告诉他,我已经杀了霁华了吧?”

  四年前在秉玉仙山,二人其实曾有一面之缘,彼时骨瘦如柴的肖桃玉受过顾沉殊的搭救,一直心心念念报答此人的恩情,但一直不得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却偏偏被霁华戏耍,彼此瞧见的,都不是什么好颜色。

  肖桃玉理想中彬彬有礼、恭敬友爱的状态一朝被打破,她这秉玉掌门首徒的面子便有些挂不住,只想着尽早离去,再从长计议下次见面时说些什么。

  而顾沉殊,好像完全记不得肖桃玉是谁了一般,四年前在试炼中被困的数十天,怎么也算同生共死一遭,不过,他好像全然不记得,竟是只字不提。

  更要命的是,她分明已经让云曦双剑赶紧回秉玉了,那剑还厚颜无耻的一直幽幽浮浮跟在她身后,死赖着不走,这场面滑稽得活像是她正在遛狗。

  肖桃玉余光瞥见那双剑,不由面有难色,暗道:“这灵剑难不成是寻着白芸锦的踪迹来的?可分明那禁制主体还在仙门,它是怎么找过来的?让它走怎么还不走?怎么也是惊世名剑,这么恬不知耻的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肖桃玉那日和暮遥互殴时,拔下的不是云曦双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镇山剑,估摸着暮遥也不会当场吐血昏死,掌门师尊也不会当天就将她踹出山门了。

  她心下暗叹数声:“造孽。”

  云曦双剑讨好似的凑到肖桃玉身边去,不知何时,剑身上还覆上了剑鞘,虽是样式简洁,却是暗纹流淌,光彩熠熠,也不知这剑像谁,竟是如此闷骚臭屁,连剑鞘都要偷偷摸摸弄得花枝招展。

  她微微侧目,似是有些嫌弃了,明眸一瞪,用眼神释放威压——

  你这小破剑怎么还不走?跟着我作甚!

  一双灵剑却是摇头摆尾,撒娇耍宝,死活不走,将大杀四方、荡平魔邪的霸道丢到了九霄云外去,腻腻歪歪的,缠得肖桃玉走路都差点趔趄。

  她走一步,云曦双剑就跟一步。

  “……不像话。”肖桃玉脸色一黑,训斥道,“你还有没有当世名剑的样子?”

  云曦双剑臊眉耷眼的离她稍稍远了一些,但没过一会儿,就又黏黏糊糊跟了上来。

  其实这双清韵凛冽的剑,只有过三个主人,第一个主人是秉玉仙山的开山掌门,第二个主人便是她师尊慕渊真人,而第三个人,是秉玉仙山当年的举世之才、慕渊真人曾经最器重的弟子——肖烽。

  所以,也并非是肖桃玉不想手执双剑,而是她不敢,她觉得自己并无那般补天济世之才,又怎能硬着头皮去拿?

  云曦双剑见肖桃玉燥热得微落薄汗,便散发着微微的寒气,又美滋滋、喜洋洋的贴上前去。

  这时,肖桃玉终于忍无可忍的沉声道:“还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让你走了么!”

  “……?!”

  顾沉殊一惊,他的脚步和云曦双剑整齐划一的戛然而止,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

  肖桃玉惊觉不对,连忙缓声道:“……我不是对你。”她尴尴尬尬地抬手一指云曦双剑,“我是让这剑赶紧回山门,其他人虽是动不得它,可难免会有人觊觎,在外面总归危险。”

  顾沉殊讶然道:“可是这双剑已经跟了你一路,又能为你所用,显然是认主了,你难道……”

  不知怎么,抬头一看见他那张英俊无俦的容颜,肖桃玉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修士窟里的风花雪月,两个人抵死缠绵的热烈场面,她又何尝见过那种阵仗?

  更何况,她难以想象自己身中媚骨花粉,着了霁华那不知羞的道儿,是个怎样要命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无言以对的困窘状况,却是实打实的发生在了顾沉殊的面前。

  真是丢人丢回秉玉仙山了!

  她当即便恼羞成怒,也顾不上那狗皮膏药成精似的云曦双剑,逃也似地掩面道:“算了,随便它!”

  顾沉殊那双黑亮漂亮的眼眸,像是盛着两汪波光潋滟的春水,毫无杂念的望着她,肖桃玉呼吸没来由的一滞,只觉得这目光太过灼人,犹如烈火燎原,先是烫了人的脸和耳朵,再是肆意蔓延到心底里,终年不化的山巅之雪,都呛不住这等来势汹汹,开始招架不住的消融成水。

  她一刻也不能停留,像奔命似的干脆转身就走。拂梅门二公子在后面赶紧跟上,小声道:“怎么走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肖桃玉察觉到那人还在身后,一张瓷白莹润的小脸霎时间憋得更红,赶紧加快了脚步。

  顾沉殊莫名其妙:“肖姑娘——”

  肖桃玉愈是想到水月洞所见所闻,就愈是双颊涨红,觉得荒谬绝伦,不堪忍受的碎碎道:“简直是荒淫,无耻,恶心。”

  顾沉殊:“桃玉姑娘——”

  她步履如飞,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后几乎就是要跑起来了。

  顾沉殊身高腿长,撵得也快,着急道:“桃玉!”

  肖桃玉羞得说不出话来,双手哆嗦得厉害,头脑发热之下,堂堂仙门弟子竟是在平地上走得一个踉跄,顾沉殊自然立刻就要扶住她,然而肖桃玉却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飞快地撤回了手,又惊又羞的瞪着他。

  这小姑娘貌似快要急死了,胸口一起一伏,好像很是羞愤。他连忙拉开几分距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自从上次红菱小镇一事,我们也算是相识,又差不多是同辈,且虚长你几岁,我叫你一声桃玉,也不算失了礼法吧?”

  什么——

  顾沉殊竟然认为他们是在红菱小镇初识的!?

  肖桃玉更气了。

  她脸红到了耳朵根,强行绷着一张出尘高洁的面容,冷声道:“顾公子,有一件事我思虑良久,仍是决定要说。”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顾沉殊也不由得紧绷了起来,眼底有隐隐的流光闪烁:“但说无妨。”

  “借魂桩一事,多谢你搭救,但是!”肖桃玉一本正经的仰头看他,目光炯炯,仔细一瞧,小姑娘脸颊尚且有些婴儿肥,活生生将那义正词严的威仪给消磨了三分,“若是再遇这种事情,还请公子谨慎为上,你可知当时我都……”

  她咬了咬牙,饶是羞赧,也硬要说下去:“你可知我都跌进你怀里了?男女有别,即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