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天(1 / 1)

抽出诅咒之王这张SSR以后 自爆卡车 3775 汉字|9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2章 第三十二天

  里梅还没有从延续后代这个惊天大新闻中缓过来, 妖怪侍女们又带来了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

  ——恶罗王死了。

  “……等下。”市川椿伸手叫停,她扶着太阳穴,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 “谁?我听错了吗,恶罗王?”

  “你没听错。”里梅表情淡淡的,死了一个大妖怪只能让他惊讶短短的几秒, “就是昨天那个红头发的恶鬼, 他死了。”

  “这死得也太快了吧!?”市川椿目瞪口呆道,“他不是很牛逼吗?就算不是大反派,也该是个小boss呀!怎么他连三章都活不过啊?”

  这也太不持久了吧!

  亏她昨天还逼格拉满地和两面宿傩笃定那个人类女人死定了,结果今天就情况大逆转,他那么快被反杀了!?

  里梅见市川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便疑惑地问:“你要去哪儿?”

  “去告诉宿傩。”

  “宿傩大人在睡觉!”里梅赶紧提醒她, 以免她被起床气波及。

  市川椿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好的,我去叫他起床。”

  里梅:“……”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市川椿已经走远了,望着她蹦蹦跳跳着离开的背影, 里梅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追上去。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与此同时, 被里梅寄予厚望的市川椿已经到了两面宿傩的房间门前, 她伸手敲了敲房门, 喊了一声:“宿傩哥。”

  房间内没有一点声响。

  市川椿又敲了敲门:“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她的努力换来了一点成效, 房内传来一声被子翻动的声音,疑似两面宿傩用被子闷住了自己。

  市川椿坚持不懈,门板都快被她敲出一个洞:“大师兄, 恶罗王被师傅抓走啦!”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机, 赶紧往旁边一闪。

  下一秒, 一个白色的物体像炮弹般的从房间内丢了出来,在门板上撞出一个洞,最后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落在了走廊上,留下了一个微浅的坑。

  市川椿定睛一看,是一个枕头。

  她往前走一步,隔着一扇破了洞的门和房间内的人对望着,嘴里还不忘吐槽:“你是女高中生吗?还玩丢枕头。”

  两面宿傩单腿拱起,一只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凌乱的肉粉色短发,他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睁开猩红色的眼眸,没好气地问道:“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市川椿无辜地趴在门板上,两只手扒拉着被砸出来的洞,一双玉石般的漂亮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理解为什么说她发疯的表情。

  两面宿傩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他一瞬间幻视了,她实在太像一条拆完家对着主人摇尾巴的哈士奇了——虽然拆家的是他,名义上的主人是她。

  “恶罗王死了!”市川椿语调上扬,除了惊讶以外,听不出其他情绪。

  “死了?”两面宿傩皱了皱眉,大概他也没想到恶罗王怎么会死得那么快,但他很快恢复常态,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乎道,“死了就死了。”

  “这么戏剧化的展开,你们的反应也太无聊了吧?”市川椿一边不满地抗议,一边身子往前倾了倾,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洞里钻进房间。

  两面宿傩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半响,他站起了身,朝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停下在她的面前。

  门板上的大洞的最高点在樱发少女头顶上方的位置,最低点在她的嘴巴附近,她的两只手捏着门板,下巴被挡在了门后。在两面宿傩走过来的那一刻,大片的阴影挡在了她的脸上。

  市川椿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她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怎么了?”

  两面宿傩把手放到她的面前:“伸手。”

  “你要干什么?”市川椿警惕地盯着他,她可没有忘记昨天他喊她过去,结果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推走的事。

  “让你伸你就伸。”两面宿傩不耐烦地说。

  市川椿:“……”

  这就是他求人的态度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乖乖地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呢?”

  两面宿傩又伸了一只手:“另一只。”

  “你到底想干什么?”虽然市川椿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把另一只手搭了上去,她狐疑地看着抓着她两只手的两面宿傩,合理怀疑他脑子出毛病了。

  突然,她身子一轻,双脚悬空。

  市川椿:“……!?”

  两面宿傩抓着她的两只手把她往里扯,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半挂在房板的洞上,处于一种进也进不去、出不出来的尴尬状态。

  “你有病啊!?”市川椿愤怒地扑腾着两条腿,结果她挣扎过猛,一不小心把木屐踹了下来,掉在走廊上,“不孝子,快把你爹放下来!”

  两面宿傩懒得搭理她,抓着她的手往后带了带,但她的腰卡在洞口,两条腿还不配合地动来动去。

  “门板要塌了啊!”市川椿哀嚎道。

  她的腰腹部被蹭得有点痛,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刮鳞的可怜小鱼。

  两面宿傩只好变出了另两条胳膊,架在市川椿的腋下,四只手同时发力,成功地通过洞口把她从门对面拉进了房间。

  “哇啊!”

  市川椿像一条鱼似的滑了过去,一句脏话梗在喉咙里,巨大的力道让她扑一头撞在了两面宿傩的胸口,向前冲的惯性害得她条件反射地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腰。她扑在他的怀里,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别说,他这一身肌肉的,抱起来还挺舒适的。

  她晕乎乎地想。

  两面宿傩非常满意这次行动的成果,也没介意她抱着自己没撒手,他笑容恶劣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错,你很有当狗的天赋啊,以后就钻洞吧。”

  市川椿:???

  这TM是什么见鬼的危险抖S发言啊!?她要报警了!

  她阴恻恻地抬起头,一双绿眸如黑夜中森林里若隐若现的幽幽鬼火:“好啊,我现在就在你肚子上开个洞。”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两面宿傩压根儿没把她放的狠话放在心上,他随手抓了一把她的头发,几缕粉发从他的指缝中溜走,他用危险的语气低声邀请道,“你可以试试。”

  市川椿仿佛察觉不到危险似的,还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傻子才试。”

  这位可是掌握了反转术式的奶妈,钻一半治愈了就搞笑了,那真的是需要送去医院做手术的连体婴儿了。

  而且就算她能在他肚子上开一个洞,她脑子有病才闲着没事要钻过去!就算是杂技团出身的狗,钻的也是火圈吧!更何况她也不是狗!

  “哦,傻子才试啊——”两面宿傩不紧不慢地拖长语调,“那你更应该试试。”

  市川椿:“?”

  市川椿:“信不信我现在就替天行道,代表咒术师把你送去阴间?”

  “代表咒术师?”两面宿傩好笑地重复了其中的一个词,“你愿意站在咒术师的立场来解决我?”

  他两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依旧抓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和他对视。

  他意义不明地弯起唇角,发出一声轻嘲的冷笑:“我确实不信。”

  “你好自信。”市川椿凉飕飕地吐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现在在上演咒术师和诅咒之王相爱相杀的戏码。

  “不要不承认嘛。”两面宿傩松开抓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比起那些没用的咒术师,你更想得到我。”

  市川椿:“……………………”

  虽然她确实很想要一个奶妈,但为什么到他嘴里就听起来怪怪的?原来她的愿望那么变态吗?

  “怎么了?你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说不出话了?”

  市川椿深沉地看着他,她还保持着被迫仰头的姿势:“我在思考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两面宿傩扬了扬眉毛:“什么?”

  市川椿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音量怒吼道:“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宠爱肆意妄为!”

  两面宿傩嘴角一抽,他收回一对手臂,松开了她的下巴,同时抓着她头发的手移到她的后领。

  在市川椿疑惑的注视下,他迅速把她提了起来,像扔垃圾似的往外一丢。

  市川椿:“……!?”

  只见一团樱粉色从门板的洞口飞了出去,契约的保护机制帮她承担了所有的力道,她犹如一根轻盈的羽毛,刚刚好掉在了之前的被两面宿傩丢出去的枕头上。

  被丢出房间的樱发少女趴在走廊上,脸埋在枕头里,她抬眼,气鼓鼓地瞪着着上方通过洞口睨视她的男人:“好玩吗?”

  两面宿傩双手抱臂,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就这样趴着吧,顺眼很多。”

  市川椿隐隐听到“啪嗒”一声,是名为理智的神经断裂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竖了一个中指,但很可惜,对方并不知道竖中指的意思。

  两面宿傩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慢吞吞地双手撑地起来的市川椿,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反击,没准儿又能逗乐他。

  但他好像因为扳回一城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完全忘了,只要轮到市川椿反击,结局只有他惨遭迫害这一种。

  市川椿如同弹簧一般蹦了起来,对着摇摇欲坠的门板就是一脚。门板倒了下去,被两面宿傩像散步似的轻松躲过,他刚想嘲讽一下“就这?”,就被猫一样灵敏的少女扑了个满怀。

  “你在干嘛?”两面宿傩像看傻子似的瞅着抱住自己的樱发少女,“投怀送抱的小把戏重复多了就没意思了。”

  “送个屁!”

  市川椿抬手按住两面宿傩的肩膀,绕到背后抱住他的脖子,像爬猫架子似的三下两下往他身上爬,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和服单衣,没有繁琐的好几层衣服的束缚,行动自然是方便又迅速。

  两面宿傩想伸手把她扯下来,却被她穿着白色足袋的脚一脚蹬开。

  接着,眨眼间的功夫,她竟然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市川椿坐在两面宿傩的肩膀上,双腿在他的脖子两侧分开,悬空在他的胸口前,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双腿交叉夹住,防止被他从上面甩下来。

  “……市·川·椿。”两面宿傩咬牙切齿地挤出她的名字。

  从来没有人胆子大到敢骑到他头上,尤其是字面意思上的骑到他头上。

  他想把她弄下来,可她不止夹紧了他的脖子,双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头发,把她蛮力弄下来估计要掉一把头发,更何况力气太大还会被该死的契约判定为故意伤害契约者。

  他只能黑着脸命令她:“给老子滚下来。”

  “哎呀,这句话真耳熟。”市川椿悠闲地晃了晃小腿,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估计能在他的头顶上享受一顿下午茶,“刚才我这样说的时候,你可没有理我。”

  她弯腰低头,倒着在他的正前方做了个鬼脸,还得意洋洋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她得瑟地问:“现在是谁在仰视我呀~”

  两面宿傩皮笑肉不笑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市川椿原话奉还:“那你试试啊。”

  两面宿傩双手抓住了他脖子两旁的大腿,市川椿尖叫一声,吓得她条件反射地加大夹紧他脖子的力道:“卧槽!流氓!”

  两面宿傩的脸更黑了,但他没有搭理她。

  他原地盘腿坐下,再次变出额外的两只手臂,一对手臂抓住她的大腿,一对手臂抓住她的头发,他腰部用力往前一倒,骑在他脖子上的少女一起翻了过去。

  市川椿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之间,她一个重心不稳,头朝下地倒了下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手忙脚乱。

  她仿佛在空中做了一个前滚翻,后脑勺栽在了两面宿傩的腹部和胯部之间的位置,夹着他脖子的脚因为这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而不得不松开,双腿向地面倒了下去。

  尽管市川椿依旧紧抓着两面宿傩的头发,但因为他的腰弯得够低,所以没有出现拔下一把头发的悲惨事故。

  于是,现在两人的姿势是这样的——

  两面宿傩盘腿坐在地上,一双手仍旧抓着市川椿的大腿,另一双手从抓头发改成了搂住她的腰,以防她起身逃走。他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一脸挑衅地盯着躺在他怀里的少女。

  而市川椿因刚才这个惊心动魄的空中前滚翻,衣服都凌乱了不少,她双手抬起,维持着拽着他的头发往下扯的动作。

  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到连鼻尖都碰到了一起,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温热得像被羽毛轻柔地拂过。

  “情况逆转。”

  两面宿傩压低声音,宣布属于他的胜利,温热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蹭着怀中的少女的额头。

  他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猩红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浓稠的恶意,他收紧揽着樱发少女的细腰的双臂,学她刚才那样原话奉还:

  “——现在,是谁在仰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