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随即弥漫。
只翻转一次,郝仁便将匕首送进自己嘴里,然后抽出匕首咀嚼起来。
呕~
看着对方无比幸福享受的表情,马八斤忍不住一阵阵恶心,吐了起来。
这家伙绝对不是人,是恶魔,是野兽,是疯子!
我宁愿死!
于是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想咬舌自尽,可惜,郝仁抢先一步拿布团塞进了他的口腔。
“八大王,别做梦了!进了劳改营,没俺的命令寻死都是奢望!”
说完,吩咐手下:“带下去,拿最好的伤药给他治伤,今明两日饿着他,然后用米汤吊他的命。八大王,俺俩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
看着人将马八斤拖下去,郝仁吐出肉渣,又用靴子碾了碾。
“臭的!”
……
夜幕降临,寒冷的牢房里,马八斤眼中满满都是恐惧。
这种日子真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他还有唯一一丝期盼,若是这个期盼不行,他决意自我了结!
忽然,黑暗中传来声音:“老马,撑的住不?”
马八斤一个轱辘坐了起来,爬到角落处低声问道:“老白,是不是有消息了?俺没事,撑的住!”
白无病悄悄说道:“子时来人,都别出声跟着俺走。”
马八斤,狠狠攥紧拳头,差点笑出声来。
太好了!
终于可以逃出这个地狱了!
牢房中陷入静谧,马八斤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他觉得时间好气凝固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悄无声息地摸到马八斤百无病的牢房前。
“噗。”
一样事物落在马八斤面前。
马八斤伸手拿起,触摸下来似乎是一柄铁铲。
只听黑暗中,那人说道:“只有一个半时辰,出去了向南过河,死也不要回来!”
当黑影离开的时候,马八斤已经在疯狂地挖栅栏下方的泥土。
百无病、胡百米、贺君文、巴正和几个骨干轮番上阵,半个多时辰,一群早有预谋的囚徒,总算从狭窄的通道中爬了出来。
马八斤最后试图拉着老哥们郑良一起逃走,但对方不为所动。
为了预防郑良告密,巴正拿着铲子要劈死他,马八斤最终选择相信郑良。
“算了,老郑从没干过对不起俺的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随后,他们鬼魅一般摸黑逃出牢房,按照事先的约定从营区死角爬了出去。
就在他们向南逃亡的过程中,马八斤却停了下来。
贺君文问道:“老马,快走吧,不然被韩记发现,谁都逃不脱了!”
“不!俺要剁了秦之荣这个狗日的!若不是他,俺怎会落到这种地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罢,自顾自朝着东营跑去。
黑暗中,百无病鄙夷地骂了一句:“蠢货!”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阴暗中,有个胖乎乎的身影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果然都是蠢货!”
他身后的黑影有些畏惧地说道:“营管,您说过的,只要办妥此事就送俺回家的……”
“好!俺说话算话,这就送你回…老家!”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寒光一闪,那黑影顿时捂着咽喉倒退了几步,却连惊叫都发不出来,顷刻便倒在地上。
毫无觉察的白无病一行,按照此前黑影的指示迅速奔向河堤,寻找没有巡逻队的空档,然后踏冰过河。
届时,天下之大,哪里不能逍遥自在?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缺口,匍匐着翻下河堤,悄无声息地爬过冰面,顺利地藏身在南堤下。
一行人既紧张又兴奋,总算逃过河了,这下安全了!
此时,冷静下来的贺君文忽然问道:“俺们这么容易就逃出来了?那人到底是谁?可不可靠?”
百无病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胡百米想了想说道:“老贺,瞎琢磨啥呢?那人是过命的兄弟,怎么可能诓俺们?只要翻过南堤,天高任鸟……”
忽然,他们头顶有人笑道:“哧!俺还没见过会飞的人,若是你等能飞,俺便做主放你们一条生路!”。
060章 斩草除根
突如其来的嘲笑,令躲藏在堤下众人大惊,纷纷站起来举目望去。
只见一身软甲的孙志居高临下,张弓搭箭瞄准了仍处于河道内侧的逃犯们。
贺君文心念电转,孙志是韩记股东的事他有所耳闻,灵犀一动,突然明白前因后果。
当下惊恐地呼喊道:“俺们上当了,韩逍遥要杀了俺们!”
随着他的话音,南堤之上涌出三十名刀甲齐全的厢兵,在火把的照耀下齐步走下南堤,合围过来。
借着火光,孙志松开手指。
“噗!”
长箭穿透正在说话的贺君文的胸口,尾羽犹自微微颤动。
“违抗朝廷禁令过河,杀无赦!”
顿时,数十根长矛密集投向手无寸铁的逃犯,孙志也快速射出一支支长箭,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例无虚发!
百无病,胡百米见枪林箭雨中同伴纷纷倒地,大骇之下,反身向冰面跑去。
两人身后,厢兵呈左右包抄之势。
孙志纵身跃下河堤,三窜两跳追赶上去,猛然停住身形,开弓便射。
嗖!
“啊!”背部中箭的胡百米扑倒在河滩上。
白无病亡魂大冒,跑的更快了。
此刻,孙志手感极好。
他抽出一支长箭,缓缓拉开弓弦,屏住呼吸,瞄准前方冰面上隐约的身影,果断放开手指。
厢兵们正在追赶最后一人,却看见疾步如飞的逃犯突然一个踉跄,滑倒在冰面上,随即爬起来,犹自蹒跚向前,可没走两步便仰面倒了下去,再也不动。
……
马八斤是个老兵,当他熟门熟路地潜入东营后,很快锁定了秦之荣的所在。
于是,干掉一名贴身卫士,摸黑溜进了秦之荣的卧室。
秦之荣也是老兵,警惕性不错,听到门口细微的动静,他顿时醒来,问道:“谁?”
同时,手摸向藏在床头的短刀。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将刀抽出,一道寒光快如闪电般的劈来。
“咔嚓!”
什么东西被斩断的声音响起。
“啊~!”
秦之荣只觉得右手腕剧痛,顿时大叫起来,翻身躲在床铺角落里。
而被褥之中两名光溜溜的女子突遭惊吓,黑暗中已然骇的魂不附体,惊声尖叫起来。
“呱噪!”
两道寒光,尖细的叫声瞬间断绝。
秦之荣此时凭着直觉,判断出来人的身份,紧紧捂着断腕,哆嗦着问道:“八哥!你是要来杀俺吗?”
马八斤从怀里取出守卫的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复燃,将红烛点上,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
“拜老弟所赐,俺这些日子都生不如死,你倒是夜夜新郎,快活的紧呐!本来是要一走了之,后来想想俺们之间的情义便决定见你一面!出来罢,今夜把话说个明白,也不枉俺与你兄弟一场!”
知道马八斤心狠手辣,秦之荣右手断腕,绝对没有反抗之力,只得赤条条跨过两名妙龄女子的尸身下了床。
马八斤看着嘀嗒渗透着的血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