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混乱开始(1 / 1)

明歌 滚木擂石 5816 汉字|2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十二章 :混乱开始

今天特用科考前一天。晴微风午后有雨。

一个怀抱布包的青衣小厮正在急匆匆的走过雨巷薄雾雨濛濛的世界里渐渐浮现出小小的角门门虚掩着小厮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后是两丛修竹掩映的花径由五彩鹅卵石铺就蜿蜒的引领着方向走着走着丝竹声逐渐清晰起来还伴随着一个动人的歌喉正在哼唱着四平调犹豫韵脚的收音使得含蓄而连绵的唱腔更加引人遐思。再近前酒香、花香、脂粉香浓烈的扑过来能薰人一个跟头。

一根长长的木杆平放在曲廊旁的地上青衣小厮蹲下去将手中的布包放在廊下从中取出一包香囊安放在长杆一头的挂钩上然后站起小心的高举起来踮着脚够着把一小包香囊挂在房檐的飞角处随着微风一荡一荡淡淡的香花粉末就飘散在空气中香香的鼻子都快木了。

小厮抱着包袱拖曳着木杆继续向前走去。随着他的脚步一场热闹的筵宴逐渐清晰的展现在世界之中。

园子里回廊上敞轩中大厅内那儿那儿都是衣着光鲜的才子佳人。不是吟诗作对就是赏花抚琴透着就那么悠闲透着就这么风流。就是来来往往的仆人也都干干净净的带着兴奋感。

在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里几位摆明了是主宾地老家伙们正坐在一个流杯亭中品茶。钱谦益(东林大佬)、周延儒(闽党大佬)、夏允彝(几社大佬)、陈子龙(复社大佬)、陈洪范(应天府尹)、黄道周(南京国子监祭酒)这些响当当的名字济济一堂。

眼下刚好是午后一群夜观天象就已经预判到要下雨的高人们。得意洋洋地等到了一场意料之中的大雨大家互相恭维着互相吹捧着然后开始心情愉快的品起茶来。

正在这时一曲箫音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在雨声淙淙笑语煊煊的园子里凭空多出了几分萧瑟。率先听懂了箫音的周延儒忽然笑了起来。

“都说横波夫人的四平调堪称秦淮之冠现如今这箫音。想来也配得上冠军了。”

周延儒年龄不大但地位崇高。眼见大家都颔附和自己的品评周延儒居然潇洒地把话题引入了阴暗之中:

“钱老听闻马世奇来到南京后整日呆在姜世襄的葆真观里说是要研究什么不怕水的纸出来?”

“呵呵。”

钱谦益笑笑没接这个话。马世奇曾经是他们两个人的学生但师生之间的政治理念不同也不新鲜。所以有些事情周延儒不明说不代表钱谦益就肯明说。倒是旁边的陈洪范有点憋不住了。

“当年的马郎。如今已经身为一门师长堂堂大府府尹却整日里不务正业专爱搞东搞西。真真是…”

老钱目光一闪陈洪范就不再吭声了。说起来应天府尹原有的管辖范围是很大滴。但马世奇的上海府尹一到位应天府下的权限立刻缩减了不少陈洪范有牢骚是正常地可他这么没水平的胡说八道就显得很没素质了。

老钱喝了一口茶缓声对着周延儒说:

“周兄听这箫音真真是:‘一脉柔情相思在偏又难销细雨惆怅’你可知道是谁人在奏吗?”

“听闻江左第一洞箫乃是梅村贤侄。”

“正是梅村虽说他今日设局担当东道但吾等才是不之客反倒那真正地主宾如今已经去了葆真观了呢!”

“呵呵…”

亭子中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了老钱的作保大家的话语都放松起来再开口也就少了几分品味多了一些恶俗。

原来吴梅村对赛赛情有独钟作为一个世家子弟可以舞文弄墨又会玩艺术还是收藏界的行家年轻长得也帅气这条件对于妓家中人来说多好啊!

偏偏赛赛的一颗心思全用在了马世奇的身上这点就叫整个江南的士林都为他打抱不平。因为在这些人眼中秦淮歌妓、莺歌燕舞乃吾人专私一个外来户凑个什么热闹?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马世奇跟他们不是一个路子。偏偏马世奇又是他们惹不起的一个人物有名气有圣眷还有能力。所以大家只好从其他方面出出怨气。因此说着说着低级趣味也就出来了。

什么马世奇家中是河东狮吼什么伙同姜世襄修炼道家采补什么什么都出来了最恶搞地是:

西方有位海神叫卡吕普索(不同于波赛冬)东方有位海神叫妈祖(不同于敖广)既然都是女性海神自然拥有特色的祭奠仪式因此姜世襄便在上海港修建了一座小小的神坛(自费)但在这群‘君子’口中却变了味道:

“上海府未建海港先开道场分明是马世奇用人为亲伙同姜世襄一起捞取香火钱!”

真真是流氓懂文化天下无敌!偏偏诋毁的言辞统统以‘吟诗作对用雅语’地形式表达出来真是佩服这些人了。

他们之所以如此无聊是因为他们刚刚商定了一件大事儿人嘛成就感十足的情况下难免会对别人评头品足却又往往因为骄傲自满而泄漏了自己的秃尾巴尖。那么他们商定了什么事儿呢?

这次筵宴东林、复社、幾社地诸位大员全部到来级别之高。分量之足绝对算文坛盛会。不过很可惜这些人的心思没放在文学上而是放在了朝政上。

这些人的弟子中有相当数量地人要参加今年大考。虽说各个党派的后进之中佼佼者自不必凑热闹但为了通盘的政治考虑他们必须要通过特用科来培养和扶植自己的嫡系部队。

因为科举制度中。不是说中了进士就一定当官起码要等一段儿时间。但这次不同只要中榜立刻外放一个实职而且级别和待遇上的条件都很优惠。

所以尽管像吴梅村、侯方域这样不参加特用科考以示清高的人不少但也有很多人是希望改变命运的。

再以夏完淳为例做为幾社后人他的年龄小。但才学很高又贵为太子伴读的‘十九小子’之一。所以大家都非常看好他。尽管他就算中了进士国家也未必给他安排职位但对党派自身威望的拔高是必要地。

这次国家给南京的录取名额是27o北京那边是23o左右因为科考中是存在某种程度的作弊空间滴于是诸位大佬便先要商定一个相对公平的制度。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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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公平呢?很简单赴考学子分三部分党派人士、平民考生党派学生的必中名额被定在了95名。门阀子弟的名剩余的才是凭借考生自己的真才实学去竞争这当然是不公平的。

但14o名单中的次序排定就非常公平了。要知道这些老家伙都是大佬。平时互相之间有谦有让但要真惹急了谁也不会怕谁地。于是大家商定前14o的排位完全按照才学进行评定谁也别蒙谁。

应该说这种科考名额地大争夺在极其有个性的明代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从最早刘三吾独取南士而被朱元璋臭骂一顿开始关于名额的争斗就不绝于耳。

甚至就连正德这个最瞧不上制度的皇帝居然也兴致勃勃的参与了一次制度的确定并最终将进士名额定在了3oo左右。所以真别瞧不起武宗这位可爱的小聪聪!

期间还出现过因为争执不下众位内阁大臣的女婿啊儿子啊先后成为状元的可怕案例。

曾经还施行过南、北、中三种试卷结果因为难易程度不一致居然闹出某大省哭着喊着要成为中省地笑话。

到了如今虽说人数统一了试卷也统一了但幕后的争夺却一如既往。

这次也同样如此虽说这次中榜选手的名字很古怪…特用进士出身可终究是具备国家权威的高级别统一考试并且中榜后可以直接安排实职赴任外省虽说都是化外苦寒之地但吸引力仍然是强滴。所以名次地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这其中几位种子选手的比拼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黄道周受钱谦益之托付公开推荐了那位闹着要改名地小帅哥金圣叹;

夏允彝的宝贝儿子夏完淳;

马世奇的好朋友堵胤锡;

戴羲的好朋友张煌言;

周延儒受阮大所托杨文骢的儿子杨鼎卿。

史可法的堂弟史可程。

陈子龙的故交之子侯玄瀞;

陈洪范的故交之子张东海;

钱谦益受郑芝龙所托要帮扶已经拜他为师的武举细柳郎郑森(成功);

(以上排名分先后)

1、2、3一共是九名种子选手不过其中很多人都是牵强附会被拉进来的。比如史可法吧老史这个人性子虽说比较柔和但是非常正直所以要他开口为子侄谋私利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偏偏钱谦益等人为了能够给自己多留出一条后路早就定下了通盘考量史可法的堂弟史可程一定入选。

其他堵胤锡、张煌言二人马世奇(上海府尹)、戴羲(雪溪先生)两人也都差不多张煌言的老师戴羲。压根儿就没来南京因为戴羲风湿病患了当奴隶的岁月给戴羲的身体造成了太大的伤害所以戴羲一直在杭州那边养病呢。

堵胤锡与其说是马世奇地学生。不如说是马世奇的门客而身为座主的马郎自打来到南京除了按学生之礼尊敬拜会了老钱和老周两人之后就一直躲在姜世襄的道观里搞科学研究呢。

海上风浪太大很多航海图是要刻在木板上才能永久保存。因此‘防水图纸研制’的成功与否关系重大。国内这方面的造纸专家只有姜世襄一人。马世奇当初就跟姜世襄合作推出了‘蟾衣影纸’以便行纸币。现在更是闷头搞明了您说说马世奇能出面帮堵胤锡说项吗?

不过好在钱谦益是一个很有审美品味、也很爱惜羽毛的人由他主持下的南京大考起码不会偏差太多。再加上这些青年才俊的人品、才华、风骨、家世都是个中优秀也不好太乱来。所以大家才做了这么一个约定这些孩子的名次录用一定要真刀真枪地比试一番。

您瞧瞧这么复杂的政治筹划。时间当然很漫长而且地点的选择上。也要尽量做到掩人耳目。所以大家选择在考前一天的一个筵宴上方才正式确定下来。这个筵宴就是复社骨干吴梅村为了族弟吴志衍即将赴任庆天府成都知府而举办的大型告别酒会。

庆天府管辖的地界非常广阔云贵川三省地势复杂居民、文化都各不相同。再加上又有沐天波(云南沐王府)这样的勋臣周定方(周皇后兄长)这样的皇亲。所以一般来说属于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但国家现在的号召力还是蛮强大并且出台一系列政策来吸引士人去西南地区建功立业。成都知府按照原有级别不过就是四品左右但因为旁边开建了庆天府。成都知府就变成可以直接加授中议大夫地优职这样一来前途还是有保障滴。

做为江南大族的吴家自家子弟赴任成都自然要大张旗鼓地摆摆场面而这样的送行酒会能够请来整个江南的名士名流也是之前没能想到的原因除了几位大佬需要一个大幌子好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外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原因:

明天就要大考了很多人都要乖巧的停止娱乐活动很简单那边学子在考试您这边吹拉弹唱不找死一样嘛。所以凡是不参加考试的人都过来了什么复社五秀才、江左四公子的能过来的都过来。明天开始要连续三天的停止娱乐活动所以大家都抓紧了最后地机会正所谓:

‘红销帐中香留枕梦里青帘任卷舒’

唉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但考前一天注定是纷乱而又忙碌。史可法是个很认真的人雨刚下他就急了着急忙慌的来到考场您想想贡院有上万间房舍整整2oo年地不饱和使用那得破败成什么样子?但今天居然就没漏雨可见老史之前主持的修葺工作得有多到位!

“好啊好啊‘玉露银丝入怀中凤阙丹阶铸文名’明日大考今朝飞琼洒扫果真是好兆头啊!”

“大人为了学子而不顾风雨下官等感佩!”

雨虽不大但史可法的衣襟也还是湿漉漉地他来的匆忙没打伞如今站在雨中抒着为学子、为国家的磅礴情怀更显得身边的那些从人猥琐了一个个都跟落汤鸡似的。长官不打伞他们自然也不敢打伞。

“吴仁杏你切记一点明日库房多备些柴炭我怕湿气过重对学子们无益。”

“是下官谨记。”

“韦君梓你现在就去国子监那边道周先生为了防止学生风寒备下不少药品取来明日学子们进场后每天免费熬三碗汤药。”

“是下官这就去办。”

“怀安雨停之后立刻找人把积水清理干净再多点一些蚊香不得有误!”

“是老爷!”

“布璋忆卷纸怎样?”

“大人放心

已经检验过了封潮的蜡层完好无缺!”

“好好啊!但愿明天吾等能为国家选举出真正的人才。以报君恩!”

“下官等预祝特用科考功成业就!”

对比一下钱谦益和史可法在考前一天的表现是不是觉得‘有的人伟大但却很渺小有地人渺小但却很伟大?’不过要是有人既渺小还很无耻那会是谁呢?

南京裤子裆胡同石园。

别致的园林中。有一间更加精巧的敞轩上面用铜瓦薄陶搭建了三层空屋顶雨水打在上面会层层滴落并出叮叮咚、叮叮咚的音乐声坐在这种‘滴水巧音檐’装饰下的敞轩里品味香茗闭眼聆听会感觉非常惬意的。就是听雨声的人有点煞风景:三个大胖子。一黑一白。一红。

“哈哈哈赛赛这个小娘皮眼光倒是独到居然看中了天下闻名的马郎马府尹。嘿嘿嘿就是不知道那个吴梅村如今是个什么想念啊?哈哈哈!”

“董兄所言极是那些个复社小儿轻狂无知度量偏狭活该他们倒霉。”

一黑一红俩胖子笑嘻嘻的互相取笑着。黑的是董祖常红地是马士英。另外一个白胖子正是阮大。

他们三个同样如此明天科考了再怎么着。装也要装过这几天所以大家赶紧利用最后的时日放松放松。但肉吃多会腻水喝多要吐前两天有点太疯所以到了今天居然都没胃口了反倒摒弃声乐专门喝起清茶来。

“他们东林人啊就是迂腐喝茶明明应该是冲泡法最佳偏偏还要用流杯亭来煮茶来来来马大人董兄尝尝小弟的茶。”

“呣确实回味绵长不错不错。”

“呵呵马大人有所不知小弟的这冲泡法还是师法赛赛呢。”

“哦?”

马士英很惊异心说了以你阮大的名声居然能从赛赛那边学东西?

“呵呵”阮大笑嘻嘻的很是得意“是这样赛赛最近几天呃不应该是秦淮河上的南曲们最近月余都在张罗着寻人梳拢病急乱投医之下杨文骢接到了两家的拜托恳求呢分别是李香君和赛赛。”

“李香君?那小娘皮不是跟侯方域打的火热吗?”董。

“是啊但侯罢官太早小侯挥霍无度以至于家道中落囊中已是羞涩既然没钱娶香君是以希望杨文骢能够帮忙资助资助。”

“那侯方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混蛋于国家无功无利只凭着几歪诗就可以借到银两哼哼!”

薰祖常地话马士英和阮大都没接毕竟这二位是进士出身如果不是董祖常的家大业大生意上可以借助他们两个是不屑与这个黑胖子交往地。薰祖常很迟钝所以继续纠缠这同一个话题。

“那赛赛呢?郑保御、姜世襄还有马世奇两位宗业经理一位上海府尹怎么还要求到杨文骢和你这边?”

“呵呵赛赛希望文骢能够约人集资出钱盖一座庵堂她想出家为尼。”

“嗯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郑保御、姜世襄、马世奇三个人怎么会怕田怀?”董。

阮大和马士英多狡猾啊董祖常的问话他们是隐隐猜到答案滴但这话当然不能由他们说出口。于是阮大很虚伪的一拱手。

“这个嘛!难道董兄另有详细?”

“呵呵阮兄、马大人坊间有个谣言您二位可听过?”

“什么?”

马士英淡淡回了一句他毕竟是个官员对于这种容易引火烧身的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可阮大却不在乎乐呵呵的再斟一碗茶鼓励薰祖常说下去。

“田怀肆闹秦淮河今夜便迎娶郑妥娘但同时也放出风声了他要连娶3南曲再带走两个南曲娶的都是姨娘偏偏带走的都是姑娘。二位可看出端倪了吗?”

“却也古怪不过…”马士英踌躇一下还是不愿意自掉身价于是等着董祖常继续说下去。

“前日跟随钱、周二人来留都的人中有一位跟我是旧相识他说田怀前段时间写了多份密报送达圣上结果被言官弹劾说是田怀并非文臣武将不得无故用密折言事。如若按万岁以往的性子有言官弹劾势必会将密报公布于众以正视听。但偏偏这次万岁很是扭捏阁臣们问起也是避而不答。因此有人就猜测田怀究竟在说什么?”

“啊!”“哦!”尽管马士英、阮大在心里面听地如醉如痴但面儿上依然以敷衍为主。

“马大人阮兄于是我昨日寻人去邀请田怀希望他在特用科考后能由我做东践行你们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阮。

“他说‘不忙不忙我要先回趟北京然后再回南洋到时候咱们再叙’您听听他娶了三个南曲又带着两个南曲却要巴巴的赶往北京!这其中微妙岂非明了?”董。

“呵呀!怪不得赛赛要病急乱投医了呢郑保御是她义父、姜世襄是她的恩师、马世奇是她心仪的情郎如果嫁给他们三个无疑是在害人。既然不忍害亲近之人只好求助于众人了。”马士英。

“对啊对啊现在听闻田怀已经定下来了点名要带赛赛和陈圆圆。看来此事当确凿了。”薰。

“奇怪奇怪北京那边并非喜好声色此次为何如此突兀呢?”阮。

“唉此事现在已经很是明白吾等莫论非分。”马士英白了一眼阮大他毕竟是现职干部该避讳地还得避讳。然而只一转脸已经下定决心的马士英又很是兴奋的对着阮大说:

“圆海啊你看此件事儿上我们可有什么机会吗?”

“那是自然自古选妃之时由君不由女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情给帮衬成了吾等前途可谓大善!”

“那该如何操作?”马

“就在今晚秦淮南曲梳拢向来在月下离门因此说待雨一停咱们便杀奔过去一方面祝贺国舅娶亲另一方面就推说听闻王月、赛赛等人正在寻人梳拢让国舅爷早作打算。”

“哎呀妙计妙计不过不能等雨停啊万一有人捷足先登吾等岂非不是白费精神?”

马士英话音一落紧张气氛立刻弥漫在三个流氓地心头三个大胖子立刻纷纷起身。

正所谓“尝粪要趁热吮蛆要争先快快快莫要落了后啊!”三个家伙冒雨就直奔田怀和郑妥娘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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