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捉奸要成双(1 / 1)

秦始皇妃 舞纤罗衣 4530 汉字|2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4章 捉奸要成双

萧敬找我又是所谓何事?基本上我所做之事与他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他完成他的任务,而我寻我的吟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我点头,道:“好,不过在我的房里说话不便,不若去外面罢。”他一听,应了声:“姑娘说的极是,那随在下去一个地方,不知可否?”

“好。”我跟随在他身后,对他提不上有多大好感,每每想至了前些日子他对追月展开的追求,闹到了凤府上下人尽皆知的地步,不禁担忧此人究竟对蝶画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领我至了一处极偏僻的内庭,四周花草漫布,鸟语嘤嘤,身侧的低矮灌木与脚下踏着软软的青草,可谓十分享受,淡淡草木幽香随风而至,清幽宜人,既无人打扰、无须遮遮掩掩,亦浪漫纷飞,不免是谈情说爱的圣地,简而言之,爱干啥干啥,根本就没人会看见。

见我一脸疑惑,萧敬主动过来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领你来此,并非有所企图,在下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我一面应和,一面还是提高了警惕,做了两手准备,并非是怕对我怎样,而是几分担忧我若坚决不答那几个问题,他会否对我使用非常手段,比若用刑。

毕竟,我还不知晓,他究竟会问我哪方面的问题,我也不能打包票说自己一定出卖谁的隐私之类。

他俯下身,在一处草地上铺平,而后又自衣襟里掏出一张白色的锦帕放在上面,随即对我微微一笑道:“姑娘,请坐。”我不免感叹他的细心与体贴,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回,论美貌,他在名花榜众人里顶多算是中等之姿,然而论气度、论风雅,绝对赶得上排名第三的渐离。怪不得姿容算不上绝代出尘的他可以稳稳的排在名花第七的位置,果然还是不同凡响的。

处理好一切,他便在我身侧坐了下来,与我之间的间隔恰恰好,不会太近显得暧昧,亦不会太远显得生疏。他道:“在下听闻姑娘前几日回了晓晴楼是吗?”提及晓晴楼三字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现今是明白他为何要带我来这么隐秘的地方,作为刺客与密探共存在身份,对晓晴楼三字的确有几分忌惮,若是不慎暴露了身份,最好的是完成不了任务,最差的便是死无全尸。

不过我不明白既然如此小心,为何又要提及于此。他停下来瞥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便继续说:“在下听闻你与蝶画甚是交好,不知蝶画近来过得如何?”敢情这小子是思恋那未过门的娘子都想得发疯了,才坐立不安的来找我诉苦。

这样看来,萧敬的确是任务所托,才在众人面前造成与追月暧昧不明的身份关系,他的内心想着念着的依旧是蝶画。我稍稍安心,蝶画能找着一个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而只是打听她近来过得是否好的良人,是她几生都修不来的福分。

细瞧之下,撇开容颜不提,萧敬的风度与气质与渐离倒是有几分相似,不知蝶画真是心之所属,还是由于他与渐离那七八分的神似。不过不论怎样,蝶画若是嫁与了萧敬,必定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两人你侬我侬的,亦何须介怀这其间有几分真真假假呢。

我笑道:“蝶画过得很好,这回瞧她比往日丰盈了许多,身子亭亭玉立,萧敬公子真是好眼色,能看上蝶画这样的好女子为妻。”那边萧敬也笑了,不知是满足的笑,还是在笑我说得太直白,总之,笑道最后,他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

说实话,我这人确实有几分直接,有什么说什么,或许只因如此,才可以与弘凤兮那样随性不拘的人处的如此妥当无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过若是弘凤兮随意过了头,我还是一样若上次一般把他推进湖里,让他去里面游几回泳再出来。哼哼。

“蝶画过得好,我便安心了。姑娘在这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对我说,在下若是办得到,定当竭尽所能。”说完,他起身彬彬有礼对我拜了一拜,随后道:“天色亦不晚了,我送姑娘回去罢。”

“也好。”我将他的那块锦帕收好,叠成方块,放进了袖口里道:“这锦帕等我洗好了,再还与你罢。”

他轻轻一笑,算是回应。君不见就这么会功夫,内庭外的回廊便闹腾开了,一个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救命,几个男人狼扑上去压在姑娘身上在干着不正当的勾当,只见那姑娘的上衣已被大敞开,我与萧敬相互对了一眼,事实明摆着,我们谁也不能出去救她,否则该怎么解释我与萧敬半夜私会的事情。

然同是女人,我亦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给人糟蹋了,问了萧敬是否有办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说我与萧敬是在此约会,秦王准把我们立即处死。若是宁死不招,用刑之下,口一松,谁能保证萧敬的身份不会被暴露,指不定还会连累追月,甚至于我来凤府的目的也会公之于众,

救了她,到时候保住的是她的贞洁,死得是三个人。

我与萧敬躲在灌木丛下为难之际,离我们蹲踞点的一丈开外竟忽然立起一个人影,旋身朝回廊走去,看样子是去营救那姑娘。我从未想过这内庭里,除了我与萧敬,竟还有第三人存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话我今日是深信不疑。自以为内庭隐蔽,便可方便谈及私密,却不晓得隐蔽之下还有他人存在,却未曾发觉。

黑暗中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瞪大了眼睛与萧敬面面相觑,方才我与他的对话,大抵都让那人听了去。虽然不保证那人一定听至了晓晴楼三个字,但我看见萧敬已做出了决断,手已握在剑上,大略等那人处理掉那些麻烦事后,马上杀人灭口。

我借着灌木遮挡,微微弓起身,月影微斜,慢慢地看清了黑暗里那人的五官,我的眼睛几乎直直的钉在那人身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他,不禁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气度不凡地玉立在回廊里,冰冷的眼神不怒自威,淡淡地道了声:“滚!”正在行凶的小厮吓得立刻撒腿跑了。

我怔怔地看着,不知所措,心慌意乱,手心里捏出了细密的冷汗,不停地后退、后退,脑袋子恍恍惚惚,除了飘着一个“死”字,再无其他。萧敬见我如此失神,循着我的目光望了出去,脸马上就青了,又担心我失口喊叫了出来,便一把从身后抱住我,捂住我的嘴唇,压制住我道:“别慌。”

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这边,脸容惨白威严,一袭金线暗纹的深衣在黑夜里映着清冷的月光,更加得深沉,他愤恨的道了声:“你还不给寡人出来。”这话自然是对我说的。

不出去,是死;出去,也是死。在内心里反复思量了半晌,我决定了还是出去,不过让萧敬留在内庭里,见机行事,反正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能承担的罪责尽量承担,绝不能让萧敬在此送命,否则蝶画的下半生便完了。

我几乎是以平生最慢的速度挪到了他身边,毕竟是做了亏心事,虽不是男女之事,但不免见不得光,头低得很下面。他看着我,冷冷地勾起唇角低笑,那刺耳而低沉的笑声似在嘲笑自己,又似在嘲笑我的□□。“爱妃,你就是这样背着寡人偷腥的?”

我又能说什么,不论在谁看来,深夜里孤男寡女在庭院深处私会,能做什么?我忍住他不堪的嘲讽,咬破了唇,满口血腥,愣是不发一言。秦王抿唇苦笑,挥手招来了若水,指着内庭命令道:“你去把那里面的男人搜出来,寡人要看看爱妃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

这时,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子夜色的黑眸,他也是微微一愣。本以为会看见他满是愤懑之色的怒容,却不知为何我望见了他如水流淌的眼眸中,似有悲伤流过,那种眼神像极了一只不知所措的受伤的小兽,令我不知不觉地联想到自己的残忍,仿佛此刻被语气重伤得最深不是我,而是他。

我屏住了呼吸,随即看着若水慢慢走进内庭深处,当他走近了方才我与萧敬停留的地点时,我不由自主地手脚发凉,大概面色也是惨白无光。我不知道萧敬躲在了哪儿,总之,当若水一遍又一遍的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内庭里无人。

内庭三面靠墙,一面临着回廊,人自然不会凭空消失,本以为秦王势必会派人把这内庭给烧了,把人活生生地烧死,抑或是熏出来治罪,然而他没有,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走吧。”这话是对若水说的,然后便撇下了我,落寞的转身离开,他宽大的金丝水袖,在微凉的夜风中绽开,宛若一只颤抖无助的蝴蝶。

他根本就没打算找出那个男人,又或是说他害怕真的找出那样一个男人。他的退缩,代表着他在畏惧什么。直觉告诉我,他的内心里一定有一个根深蒂固、常年埋下的痛苦,而这痛苦,是与女人的水性杨花有关。

而,能日积月累地带给他如斯痛苦,却不能言及的女人,只有他的母妃,赵姬……

远远地望着他逐渐陷入黑暗的颀长背影,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非常非常的可怜,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是王,便注定了从此一生孤独寂寞、无人理解。

方才受辱的姑娘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当她听至秦王叫我爱妃时,泪眼婆娑的目光微微一怔,然后不可置信地凝望了我许久。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手搀扶在她形若弱柳的腰间,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想起了祢媃。眼前的姑娘,与祢媃有几分神似,纤瘦轻盈,同样的弱不禁风,垂下眼睫时,同样的楚楚可怜、风姿媚人。

祢媃的容颜在魏国可谓倾国倾城,自然比这位姑娘优上几等,然而这姑娘的容颜摆在凤府里已然是数一数二,大抵除了追月,已无人能及得上她了。她一身浅色蓝缎细纱,光泽美好的肌肤在透明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白色绸缎裹里,将曼妙的身子衬得盈盈袅袅,惹人疼惜。

只是她这一身皆是上等衣料所制,即便追月那般作为东守阁的大丫鬟,也只有在节日才穿得上这般奢华昂贵的衣裳,那么,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她是彩凝,东守阁里与追月齐名的大丫鬟。”待她走后,萧敬才自内庭里走出说道。

彩凝?我病弱之际,弘凤兮当下派来两位的侍婢,一个是追月,另外一个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彩凝体弱身虚,连日来一直告病无法来照料我的饮食起居,故我从来都未见过她的样子。莫非就是方才那位姑娘,便是她。

先暂且把彩凝一事放下,听萧敬说了缘由才晓得原来是若水那厮放了他一马,不过我认为若水为人耿直,即便萧敬绝非威胁到秦王性命,亦不可能做欺上瞒下之事,从中作梗的人大抵是弘凤兮。十大名剑之首说的话,的确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往下一想,便察觉不对,那弘凤兮怎会晓得我与萧敬遇难,还及时与若水联络,莫非自从我入府以来,一直都有人监视着我的行踪,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理由了。弘凤兮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谨慎若此,居然连我堂堂魏国公主、秦王王妃都在他的怀疑对象之列,看来追月、萧敬的身份,很有可能早就暴露,他只是知而不言,而已。

回了屋,倒了杯茶压惊,脱了外衣正欲上床歇息,一抹黑影直接从窗外飞掠而入,宛如一只巨大的黑鸟般,稳稳当当在我身前站定。他的身子极瘦,不大的夜行衣穿在身上,宽松得宛若旗帜,风一吹便瑟瑟飞扬。

能这样把姑娘家闺房当中转站,随意飞来飞去的人,除了花疯子,还会有谁?

好在花信不是弘凤兮那样春宵苦短的猎艳者,否则我必定当场就上去甩他一巴掌。

“臭女人,快跟我走!”他直接扯过我方脱下的外裳,往我身上胡乱套着,一手粗暴地环过我的腰间,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早已搀起我一路飞檐走壁而去,敢情这花信发现了吟风的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不言,我亦不语。

他的轻功相当不错,脚飞快地踩过瓦砾却未发出半点声响,两个人两百多斤的重量在于他来说,仿若形如无物般,轻松自在地飞过一座又一座楼阁。直到眼前呈现一片诡异的红楼,花信才轻轻落地,将我放下。

红楼所上的漆明显与别院的红漆不同,那种暗沉的红色与“不拘”亭倒是几分相似,而弘凤兮说过“不拘”亭的漆,是由九百九十九个奴隶的血所制,想到这里不禁浑身冷颤。这一块地域除了红楼以外,再无其他,显得异常空旷,风嗖嗖的吹过,在午夜里发出巨大的咆哮声,幽静而骇人的黑暗,无止境的绵延而开,一丈开外的人或物都看得不甚清楚,这令我不由得有些害怕,身子往花信那靠了靠,暗咒骂花疯子半夜三更带我来这种鬼地方。

那粗神经的花疯子自然不晓得我在害怕,自顾自的研究着该往哪儿进入红楼,对,红楼非常之诡异,因为它根本没有门。

方才之所以可以一路平安到达,是因为渐离上次夜探凤兮阁时,发现他们守卫的破绽,便是各庭院的上空。凤府的四大庭院都有各自的守卫力量,比如东守阁的护卫总管便是萧敬,凡是东守阁内出的事都归他管,别人插不了手。我怀疑数月前容月追捕渐离时,并不是不想入屋搜捕,而是被萧敬给拦截下来,毕竟他有这个权限。

而四大庭院的护卫夜间都是允许歇息的,庭院外的护卫则不然,特别是乱石阵中的,必须整日整夜换班轮守。钻着各庭院夜间守卫薄弱的空当,若花信那般身手矫捷的人,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行动。当然有这样能力的人,全天下仅有十人,便是那十大名剑,这十个人里十之□□都是弘凤兮的自己人,弘凤兮自然勿需担心。

花信在一旁骂骂咧咧,抱怨着变态云云,到最后二话不说,直接过来揽起我,向上飞去。红楼比起别的庭院倒是高出了许多,要飞上去很有难度,特别花信还得带着我。他应该也有掂量过,最好的是可以找到入口,可如今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带我入了红楼,花信便靠在墙上闷声大口大口地喘气,唇色略微发白,夜色静谧似水,我几乎可以听见他节奏极快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道了声:“喂,你不要紧吧。”他很无力地咬牙道:“臭女人,你不要管我!去看看他在里面做什么。”

他?他是谁?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再让花信多说话,他要是真的挂了,我就得困死在这鬼地方,跟一群恶鬼作伴了。绝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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