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赋迟 世间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1 / 1)

养的小情人是夫君 青唐薄荷 391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2章 找赋迟 世间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萧夕兮手指在面具边缘, 犹豫半晌。

  她凑得近,可以清楚的看见赋迟垂着的睫羽,他醉倒之后很安静, 不吵不闹,

  良久, 她起身,“扶赋迟公子去歇息。”

  仆从上来小心翼翼地扶着赋迟进了他的帐篷。

  萧夕兮看着他进去后, 又自斟自饮了好几杯, 直到醉意也上来了, 才被素心扶着进了帐篷。

  睡了两个多时辰,萧夕兮就被叫醒了,是赋迟来叫的。

  她一睁眼看到赋迟在边上的时候, 完全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

  赋迟轻笑,“公主再不起,就错过日出了。”

  萧夕兮这才想起,自个儿这是在山上, 准备看日出, 于是赶紧起床,裹了大氅就走出去了。

  外面毛毯旁边, 生了一堆火, 萧夕兮和赋迟坐在一旁, 望向东方。

  不远处的山顶升腾着火红的云霞,从最中间由深色玫瑰红往外变浅, 一层一层,到最外烟,是淡粉色的。萧夕兮甚至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粉红色。

  云雾翻腾着, 涌动着,似乎十分激动,等待着迎接太阳。

  萧夕兮坐在毛毯上,望着日出的方向,眼睛都不眨,赋迟说话,她也没听清楚。

  没多久,在翻腾的云霞烟雾之中陡然升起半个圆滚滚的、橙红的太阳,那一瞬间,原本雾蒙蒙的山间忽然变得温暖又明亮,像是神的光终于普照到了大地。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不过一个眨眼间,那掩在层层云雾之下的另外半个太阳就忽然揭开了自己的全部真面目。

  整个天地为之绽放。

  大魏一点点亮起来,山上那些看不清的树一点点露出来。

  萧夕兮笑着,听到赋迟问她,如愿吗?

  萧夕兮笑得开心,几乎入了迷,“如愿,你说这太阳想不想一张刚刚出炉的大饼,上面还撒着葱花,碎芝麻……”

  赋迟:“……”

  “哪里像大饼了?哪有饼是红色的?”

  萧夕兮笑他不解风情,“这日出好不好看,全凭看的那个人的心意,如今本公主就是想到了大饼,觉得它很好,还能激发本公主的食欲,木头!”

  赋迟又看了眼那边红澄澄的太阳,欲要辩驳几句,却又发现萧夕兮已经起身,折回了帐篷。

  对于萧夕兮而言,这日出确实很好看。

  只是不知为何,她刚才看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觉得压在心口上的一块重石落了地。

  或许就如同那些说不清来历的云雾一般,见了太阳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而她觉得自己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进了帐篷,萧夕兮洗漱完后,出帐篷,看到厨子将现做的葱花大饼放到简易的桌子上时笑完了腰。

  “快赏!”

  现在萧夕兮发现了一个恶趣味,那就是逗赋迟。

  看到赋迟像现在一样不理解,憋闷,为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比看谢修在她面前跌跟头更有趣。

  更何况赋迟还诡异地像谢修,萧夕兮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赋迟果然也没说什么,甚至在萧夕兮的淫威之下吃了一整个葱花饼。

  吃完,启程回府,马车刚到京郊,赋迟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萧夕兮皱眉,赋迟还能有什么事情,科考还没开始,赋迟在文人堆里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有谁会找他?

  总不可能是清风馆吧?好不容易脱离了清风馆,怎么会有人上赶着回去。

  依赋迟现在在长安的名声,恐怕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烂臭如泥”,他这样被突然叫走,说不定是有些人看不惯他,想要教训他。

  可是赋迟只要一天是她七公主的人,她就会护着赋迟。

  打狗都要看主人,何况是个人。

  说服了自己,萧夕兮很快心安理得让人悄悄跟了过去,名其名曰保护赋迟公子,但是又不能让赋迟公子发现。

  侍卫听了点头,“就是跟踪赋迟公子吗?”

  萧夕兮微顿,挤出一个笑容,“本公主说了是保护赋迟公子,马上去,不要废话。”

  **

  回到府上,萧夕兮还没有下马车,刚才去跟踪赋迟的侍卫就回来了,一脸费解地告诉萧夕兮:“赋迟公子去了皇宫。”

  萧夕兮猛地抬头,掀起帘子:“赋迟怎么可能去皇宫,你是不是看错了?”

  赋迟的来历她再清楚不过,一个沦落到清风馆的人,如若不是萧夕兮,他此刻恐怕和那些在清风馆的人无二,低声下去,伏低做小,伺候着各种各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日子。

  这样一个在长安无依无靠的人,怎么可能进皇宫?

  皇宫是什么地界?那守在皇城门口的禁卫军都不是吃白饭的。

  除非,

  除非赋迟原本就不简单。

  除非他一直在骗她,他接近她,是别有用心,是苦心谋划,而他背后之人是宫里的。

  可是又会是谁呢?

  萧夕兮眼眶微红,她不能忍任何人背叛她,更何况只是一个低微的赋迟,他怎么敢?

  侍卫站在马车下,一脸为难,“公主,属下一直跟着赋迟公子,他进了长安之后就坐上了一辆马车,随后属下一直跟在马车后面,亲眼看着赋迟公子进去了,宫门口的禁卫军还对赋迟公子尊敬有加。属下绝对不可能看错。”

  萧夕兮放下帘子,“进宫。”

  她倒是要看看,赋迟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她昨天晚上就不该心软,要是早早揭开他的面具看了,她至少能有些眉目,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只有满腔被人戏耍了的愤怒。

  她萧夕兮,堂堂大魏七公主,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戏耍过。

  她昨天是真心觉得赋迟很好的。谢修伤了她,她找赋迟疗伤,她给赋迟似锦前程。她有错吗?

  她没错。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安安静静的赋迟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马车再次启动,往皇宫的方向行去。这一次,不管是马车里面还是马车外面,都气氛低沉。

  到了皇宫,萧夕兮直奔坤宁宫,在皇宫里找一个人,对于皇后来说轻而易举,

  萧夕兮画了赋迟的面具,皇后看了一眼便让吩咐了禁卫军拿着图像好好找。

  等人走了,才问萧夕兮:“怎么回事?这个人是?”

  萧夕兮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告诉母后赋迟的事情,要是母后知道了,别说帮她找了,不罚她都是轻的了。

  她支支吾吾了几声,在皇后那能将人看穿的视线里老实交代了。

  “他是住在我府上的一个文人,准备参加科举,但是穷困潦倒,儿臣就收留了他。”

  说话的时候,萧夕兮视线游移,就是不敢看皇后。

  皇后笑了声,食指在她额头上轻点,“这么多年了,你说谎仍旧不敢母后的眼睛。”

  萧夕兮叹了口气,抱着皇后的手臂撒娇道:“母后,这个时候您就不要追究这个了,重点是,这个赋迟他很可能骗了儿臣,而且刚才竟然还进了皇宫,这说明他背后之人是宫里人。您好好想想,这个宫里有谁会想害儿臣?否则,儿臣不知道哪天就没命了!”

  皇后知道在萧夕兮这里套不出话,打算日后自己去查,再说找出了这个赋迟,她总会知道的。

  皇宫里竟然有人敢害她的女儿,这事非同小可。

  “放心吧,只要他真的在这宫里,就逃不出去。”皇后沉声道。

  萧夕兮松了一口气,焦急地等待着,要是让她知道赋迟背后是谁,她一定让那人不好过。

  只是过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复明。

  萧夕兮待在坤宁宫里,吃了午膳,才有人回来复明,说是没有看见可疑人员。

  萧夕兮怀疑是不是自己画得不够像,又说:“有可能那人进了宫就取了面具,他今天穿的青色衣裳,你把宫里所有穿青色衣裳的男人都叫来。”

  皇后看着,“你这般阵仗,真的只是因为他骗了你,有可能背后另有他人?”

  萧夕兮看向皇后,只见她淡定地喝着茶,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可是这随口一问却问住了萧夕兮。

  她知道她心里某处有些异样,但是她压住了,冷笑了声:“敢骗本公主的人,本公主必让他生不如死。”

  皇后又问若是真的揪出来那赋迟公子就是在骗你,你又打算如何让他生不如死?

  萧夕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好究竟该这么办,硬着头皮道:“本公主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皇后闻言笑得很欢,就连伺候在一旁的嬷嬷都笑了。

  萧夕兮脸上过不去,跺了跺脚:“母后!”

  皇后堪堪打住,用衣袖遮住唇,“行,那母后就等着这位赋迟公子被抽筋扒皮。”

  另一边,禁卫军这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很快就把宫里凡是穿着青色衣裳的人都抓了过来,就连太监都没放过。

  在坤宁宫的庭院里站成了两排。

  萧夕兮和皇后出去,她在那二十几个人中间细细辨认了一番,又让素心等丫头也跟着看一遍。

  最后一排的第一个人,身形挺拔,气质不菲,萧夕兮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最后就连素心等人也说只有那个人比较像,不过也只有一两分相似。总觉得气质差了许多、

  萧夕兮让他单独站了出来。

  “叫什么?”

  那人不卑不亢,先是做了一个长揖,然后道:“臣唤清熙,姓席。”

  萧夕兮皱眉,倒是皇后挑眉,问:“可是阮嫔家的?”

  那人仍旧低着头:“是,臣前几日随父亲入长安,昨日递了帖子和家父一起进宫看望姐姐,皇后娘娘准许的。”

  皇后娘娘点头,她是记得有这么回事。

  又问萧夕兮:“可是这人?”

  萧夕兮犹豫不决,虽然这个人衣着和言谈举止都很像,但是他的眉眼又好像不怎么像。

  就在这时,席清熙说话了:“不知公主找何人,臣是刚刚进宫,刚走到宫门口就被带到了这里。”

  “刚走到宫门口?”那就更不可能是赋迟。

  席清熙道是,又说宫城门口的禁卫军可以作证,他和父亲刚下马车走进宫就被带到了这里。

  萧夕兮遣人去带刚才值守的禁卫军来询问,这位席清熙所言不虚。

  萧夕兮叹了口气,“怎么会呢?明明看着他进了宫,莫非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被叫到这里来的人陆陆续续地退出去,席清熙却没有走,“臣有个主意,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听?”

  萧夕兮此刻一点头绪都没有,听到他说有法子,自然是要听的。

  “若是公主找的这个人是个男子,且是从宫外进来的,公主不妨让人在前宫去找一找。按理说,外男不得私自入宫,就算是臣和父亲来看望软嫔娘娘也是经过了皇后娘娘的允许的。所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在前宫。”

  萧夕兮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倒也不错。”

  这一次去前面搜人的时候,萧夕兮忍不住亲自跟了过去,还叫上了席清熙。

  前面无非就是各值守所,思政殿之类的。

  先是去了值守所,一通搜寻下来,并没有找到和赋迟有半点相似的人。

  练武场之类的地方,萧夕兮也亲自去了一遍,亲眼看着确实哦没有她要找的人,最后才去了思政殿。

  其实从值守所去练武场本就要经过思政殿,但是刚刚去偏偏没有去,席清熙游犹疑地看了会,问了萧夕兮。

  萧夕兮微楞,直到到了思政殿,她也没说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因为谢修很可能在这里,所以她潜意识避开了思政殿。

  思政殿似乎在讨论什么大事,萧夕兮想了想,干脆也没闹出大动静,只让人去看了里面有没有穿着青色衣服的年轻男子。

  内侍看了出来时,脸色有些怪,说穿青色衣服的年轻男子确实有一位。

  萧夕兮一听眼睛都亮了,“去叫出来。”

  内侍犹豫了会,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声是,就进去了。

  萧夕兮坐在思政殿不远处的亭子里,她觉得这一个很可能就是赋迟了。

  毕竟她早就让人把各个出口都堵了了,赋迟绝对不可能逃了。后宫已经搜遍了,就连太监都找了,其他地方也差不多。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排练等会该怎么说,才显得疾言厉色,才能赋迟一下子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供出幕后之人。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思政殿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一个青色的身影。

  亭子离思政殿还是有些距离的,萧夕兮看不清那张脸,但是这通身气质、身形她觉得像极了赋迟!

  跨门槛的时候提着衣摆的动作也眼熟极了。

  内侍走在他前面带路,挡住了他的身影,只露出个头。

  越走越近,萧夕兮却慢慢皱紧了眉头。

  怎么是他?

  那人,岂止是身形、气质她熟悉,就连五官她都熟悉!

  等他走到跟前,她这话脱口而出。

  对面的人勾了唇,眼光在她身后的席清熙身上掠过,“看来公主找的不是修?”

  席清熙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对面这个人的敌对视线,他皱眉有些不解,更不解的是这个人和公主似乎很熟悉?

  他其实是听过谢修的名号的,只是没见过,甚至谢修还是他的榜样。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萧夕兮猛地起身,靠近谢修身边,仔仔细细地看了他穿的衣服,这不仅眼色一样,就连大概样式都一样。

  世间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