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一位白衣的骑士,老者的笑声在大厅里回响,刺耳得像是魔鬼的嗤笑。
“你是什么人?!”教皇卫士们纷纷从灰袍袖子里拔出短剑,此人似乎并非善类!
“老朽还想问问诸位尊敬的教友们,你们,为什么会在此地。”
绷带老者背着手,语气冷静得令人感到压抑,他一双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众人,隐隐带着嘲讽,“哦。对了,还请原谅老朽,未曾远迎呢。”
教皇没有回头去看他,圣堂卫队一步一步包围向了绷带老者和白衣骑士。
年轻侍卫感到了威胁,这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老者阴森怪异,一旁的白衣骑士则始终沉默不语,背后背着一把断裂的宝剑。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年轻卫士脑海中猛然间划过一个画面,那是一张贴在墙上的通缉令——那个白衣骑士,就是国王要抓捕的杀害公爵的凶手!
“你们就是这样,威胁一个即将进到坟墓里的人吗?”绷带老者反而迎着教皇卫队的人走去,“好一个神圣的教廷。对世人施加以清规戒律,自己呢却背地里玩弄巫法……”
这个诡异的老者言辞里句句带刺,面对如此多的人却有恃无恐,奇怪,太奇怪了。
年轻卫士不知怎么的,手中的短剑开始颤抖,他紧闭双唇也无法抑制住莫名而生的恐惧。
仿佛遇到的是魔鬼,他忽然好想逃离这里,越远越好,什么都不要管。
这个时候,教皇低声对着水晶球说道:“快走,道伦…恶魔已至。”
电光火石间,圣堂卫队的人统统挥剑冲了上来。
“动手吧,白泽尔。”老者冷笑道,目光落在了教皇的权杖之上,“看看教廷究竟有多丑恶!”
白衣骑士握紧了拳头。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短剑如同利刃的风暴同时挥舞而至!
“遵命,团长…大人。”他一字一句说道。
白银的残影一瞬间横扫过一个半圆,如同是致命的光轮自圆心辐射扩散。那把断剑扫荡向四面八方,他仅凭借一人之力将圣堂卫队的攻势彻底破坏殆尽。
第一剑,卫队长的胸口被眨眼间洞穿,鲜血如同赤红的水柱喷洒而出。
第二剑,剑刃交击的声响震耳欲聋,随后几人的武器被生生震裂成了碎片。
年轻侍卫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步伐也开始紊乱,他刹住了腿,想要后退。
白泽尔突然一个箭步逼近了年轻卫士,他冷漠看了这个懵懂的家伙一眼。
“不,别…这样。”
拳头如同轰击的炮弹猛击向了年轻卫士的腹部,他的眼珠几乎要撑出爆裂,年轻卫士剧烈干咳了几声,白泽尔就站在他的身畔,近到那雪一样的发丝拂过他毫无血色的脸。
年轻侍卫口中流出了白沫,干呕着跪倒了下去,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站起来。
“只剩下你和我了,教皇陛下。”绷带老者此时跨过了卫士们的身体,“你知道吗?我们的断剑从不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只会猎取罪恶者的灵魂……”
他顿了一顿。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皆生而有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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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生死危局
“这帮混蛋难道想逃跑!”
格雷克里特三世在皇家礼堂上大发雷霆,他抓住面前的餐盘就狠狠摔了出去,差点砸中端菜厨师的脸。
“伊莎贝拉啊伊莎贝拉,你可真是不能低估了的女人。”
国王仍旧不解气,拿着葡萄酒就开始咕咚咕咚地灌。
本来要表演的小丑和宫廷乐师们识相地躲到一旁。宴席上的诸位大臣们一个个都阴沉着脸看着国王,谁也没有说话。
“庞克拉,我估计他们是跑了,连布隆萨斯的那个混账侯爵都不见了。”国王脸上红得厉害,像是涂了血一般可怕,“你,你带上圣堂卫队的人去抓住他们,不,宰了他们,回头告诉布隆萨斯那小小海盗王,是山贼,或是乌塔尼亚蛮族干的,管他怎么样都行!”
酒杯被扔在了地上砸碎,桌上的牛排、烤猪、奶酪统统都被国王一只大手打翻,汤汁四溅。
“陛下。”庞克拉此时微笑着对愤怒的国王说道,“那伊莎贝拉也没有关系吗?”
“杀了杀了,统统杀了!竟敢在我眼皮底下逃跑!”格雷克里特三世如同野兽般吼叫,拳头重重打在了桌子上,震得盘子“嗡嗡”响,“敢和伟大圣巴利安作对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这个命令,可不太理智。伯爵心想。
但庞克拉伯爵却还是当即俯身顺应,“我明白了,这是当然的,陛下,”他的脸上流露出了异常兴奋的表情,如果国王此刻清醒的话,大概是能发现这位领主脸上隐隐约约的笑意的,“也就是说,在下对伊莎贝拉做什么都没有问题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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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克列昂皇宫在片刻之间沸腾了起来。
整个第三壁垒区的圣堂卫队统统涌进了皇宫之中,一时间钢戟林立,国王就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观望着这一切。
庞克拉伯爵此刻加快了速度,让卫队长们近全力搜查皇宫的各个角落,他本人手下的那些骑兵团的人也全副武装踏进了王都的各大壁垒区,遍布大街小巷。
在得到国王命令的他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顾不上什么侵犯权益还是道德的问题,重骑兵们直接踏过地摊的货物,步行的卫士擅自闯进平民的家里。
一切都乱了套,这根本不是追捕,而是劫掠!
“伯爵大人!我们在后花园里发现了两个昏迷的人。”
“哦,这不是国王派来盯梢的家伙吗?看来,这里有蹊跷。对了,其他地方都没有情况吗?”庞克拉拖着钉锤,穿着带纹章袍的链甲走入花园。
“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庞克拉摸了摸下巴,这不符合常理啊,如此多的人,总不可能凭空从皇宫里消失吧?这个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后花园的老阁楼上。
“哈?”伯爵朝着那栋老阁楼慢慢走去,他敏锐地察觉到阁楼前的一扇玻璃上竟然没有水雾,玻璃像是被人刻意擦过,大概是有人曾从外面往里看,嗯,也就是说不久前这里还有其他人呆过。
“你们有谁动了那扇窗子吗?”伯爵毫不客气地大声问道。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整齐划一地摇头,貌似是没有了。
见鬼,这阁楼,究竟有个什么蹊跷……
庞克拉直接一锤子砸烂了大门的锁,他也毫不畏惧,无论他们是否藏匿在屋子里,“亲爱的夫人,亲爱的小王子,是在下来了,你们,究竟在哪里呢?”他哼着市井里那些低俗的小调,指尖摩擦了一下钉锤上的倒刺,“不想参加宴会也得说一声啊?”
圣堂卫队的人跟着跨了进来,不等伯爵的命令,他们相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