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最终游戏09(1 / 1)

在剧本杀里装影后 小酥醒 6805 汉字|2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04章 最终游戏09

  付零猜到了。

  当时年纪应该差不多20来岁的赖里汉, 没有娶老婆养着一个小女儿。

  还在女儿离世之后,在自己的基地里面弄了一个少女的身体石膏像,不着寸缕。

  这是什么意思?

  抱着那本沉甸甸的相册时,付零翻开第一页, 发现赖里汉虽然文化程度低但是做事非常细腻, 他把赖姚从抱回家到死亡前的所有照片全部都按照顺序摆放好。

  第一页还算正常一点,都是姚的婴儿照。

  似乎是因为刚刚出生, 小婴儿的脸都皱皱巴巴的像一个小老头, 还有一些胎毛挂在脸上。

  但即使如此,赖里汉在第一页最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可爱的姚】

  之后再往后翻,赖姚逐渐长大了。

  一岁、两岁、三岁、四岁……

  在六岁前, 可爱的赖姚对镜头几乎都是以笑容为主,但是六岁之后,付零发现赖姚开始有意识的躲避镜头了。

  有的时候, 还会露出抗拒的神情甚至是用手遮挡镜头。

  而赖里汉在相册上面写的内容, 也逐渐变成了。

  ——【姚今年该去上小学啦!】

  ——【戴上红领巾的姚真好看。】

  ——【姚今天哭了, 说班里的小孩都不和她玩。】

  ——【我不能让姚和我小时候一样被人欺负。】

  ——【姚今天笑着说最喜欢欺负她的王一一因为摔断腿了没去上课。】

  看到这里的时候,付零莫名从身上起了一层倒毛汗,她哼笑道:“那个叫王一一的孩子,怕不是被赖里汉推倒的吧。”

  伯西恺点了点头:“你再往后看。”

  付零捏着相册的边角,一点点往后翻。

  一直翻到了赖姚8岁时候,居然有几张赖姚在换衣服的照片。

  甚至还有几张赖姚好像发现了镜头,相机急急忙忙撤离而拍的很糊的照片。

  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姚今天又到了十点才回家, 我问了班主任明明没有晚课。】

  ——【我问姚是不是说谎了,姚却甩门而去。】

  ——【我怕急了,问问街边有没有人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

  ——【最后在一个明星周边店找到了她。】

  ——【姚才十岁,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星?!那个男星比她大十五岁!】

  ——【不行, 我的女儿不能喜欢别人。】

  ——【今天姚怒气冲冲的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我把明星周边店烧了。我没有承认,但是她认定了是我,还说小学同学王一一就是被我推下栏杆的。】

  ——【我是她的父亲,为什么她总是不相信我的话呢?】

  ——【今天睡觉的时候,我煮了一杯热牛奶给姚,但是她却把门反锁我怎么敲门也不开。】

  看到这里,付零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时候赖姚十岁,已经有了初步的某方面启蒙,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养父和人的不同。

  赖姚开始抗拒,开始逃避,甚至采取了离家出走的方式。

  之后,就是11岁的赖姚。

  ——【姚现在频频开始问我要钱了,也只有在我给钱的时候,姚的态度才会给我一点好脸。】

  ——【原来她的钱全部都花在那个男星的身上了,可恶!】

  再然后,赖姚的照片就很少了。

  每一次拍,再也没有正面照,全部都是侧脸和背影的偷拍。

  那个时候,赖姚应该是刚刚上初中的年纪。

  她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却萌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家里一个与众不同的父亲,还有他奇怪的癖好。

  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而最终让赖姚下定决心了偷走家里钱逃跑的,是最后一页赖里汉写的一句话。

  ——【姚发现了,问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少女的裸-体雕像并且还在后面把她的名字刻在上面。我一着急就解释说是她妈妈的名字,结果姚更加崩溃了,居然骂我。】

  ——【她还说自己早就知道不是我亲生的,问我如果想找一个能养老的为什么不收养一个儿子,而是收养一个女儿。】

  ——【因为她的母亲,真的很像‘她’啊。】

  ——【我要去把姚找回来,跟她解释清楚,虽然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真的把她当成唯一的亲人,我的女儿。】

  看到这里,付零终于明白了。

  赖里汉因为从小没有感受过父母的关爱,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为人父母。

  他的一些行为可能让赖姚误会,并导致了赖姚的抵触。

  再往后翻得时候,应该就是发现赖姚死亡的时候了。

  付零本以为会看到一些父亲失女的一些泣泪字眼,但是翻开之后,在整个相册的最后面居然用这红笔愤怒的在上面写着。

  ——【你活该】

  这大大小小密布着整个页面,不仅是这张,在之后的几张里面也全部都是“你活该”这三个字充盈着。

  这刻骨明星的红字,扎疼了付零的眼。

  每一个字好像都活过来了似的,各个会说话,冲着付零大吼:“你活该。”

  赖里汉居然说他的女儿是活该?

  付零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提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赖里汉说的更多的想表达的意思都是:“我对她这么好,她居然还离家出走。”

  “所以‘姚’这个字最开始应该是赖里汉初中时期暗恋的那个女班花,它用自己初恋情人的名字给女儿命名?”付零合上相册,面色复杂的看着伯西恺。“那个少女石膏像应该也不是赖姚,而是那个女班花‘姚’。”

  “是的,赖里汉最后很恨自己的女儿,根本就不想为赖姚打官司。”伯西恺眼底凝重,滚着属于仇恨的浪潮。“他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太久了,久到连他都快忘记赖姚跟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养赖姚就像是养一只宠物,养一个能陪伴自己的‘东西’而已。后来这个‘东西’有了自我意识,开始抗拒。赖里汉也是有过一些违法的举动的,你看这张、这张、这张。”

  伯西恺指尖指着的几张照片,全部都是赖里汉偷拍下来的。

  而在照片上,有一些不经意被拍到的赖姚手腕上、脚踝处还有脖子上,都有一些模糊的红色印记。

  “这是……勒痕?”付零惊道。

  “是的,赖里汉自从知道赖姚有追星的爱好之后,便对赖姚的人身自由进行了一定的限制。”

  “那赖里汉对赖姚究竟是父亲呢,还是……”付零眨了眨眼,疑惑的暗示道。

  伯西恺涟涟眸,猜测道:“在二十年前第一个受害者被发现的时候,现场并没有看到任何的米青液,一直到最后一个受害者被找到也没有发现米青液的街门口。”

  “嗯?所以说是忄生行为能力障碍者?或者是心底里面有什么阴影而导致无法进行?”

  “是的。”

  “那赖里汉他……”

  “你还记得米亘吗?”

  付零点头,她当然记得。

  伯西恺说道:“米亘这个角色也是赖里汉人生角色的隐射,他当时为什么会被王英才欺负,难道就真的是因为和王英才那样暗恋你吗?”

  付零皱眉,苦苦思索片刻后忽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池唐说米亘的家伙小。”

  伯西恺微微一笑,耳廓的边缘好像也酿了酒似的发红:“是的。”

  那这样就能说通了,赖里汉和米亘一样有生理缺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方面的问题不仅仅会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还会有心灵上的伤害。

  所以这些年来,这么多的受害者都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

  也是因为赖里汉本人没有这个功能。

  这也能理解为什么他会采用限制人身自由的方式来控制赖姚,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对赖姚做什么,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想要留住赖姚。

  对于赖姚的死亡,赖里汉的愤怒大于哀伤。

  通过“你活该”这三个字,付零能猜到赖里汉的内心想法。

  他在赖姚的身上倾注了十几年的心血,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资金全部都花在了赖姚的身上。

  赖里汉觉得自己对赖姚是倾尽所有了,可是到最后都换不回一个笑模样。

  而赖姚觉得这个父亲又丑又矮还有残缺,让自己成为学生里面的笑柄。

  他们没有血缘,只是因为碰巧在这个孤单的男人被同事们欺负连上了四个通宵之后,看到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一个火急火燎的抱着孩子跑到四下无人的医疗器械垃圾站,一个鬼鬼祟祟的尾随着在她走了之后把孩子抱了回去。

  从此一个弃婴有了父亲,一个孤独人有了陪伴。

  但是后来,弃婴还是死在了他乡,孤独人依旧是一个人。

  或许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最终所有人依旧走到原本该有的地方。

  在得知赖姚死亡的时候,不知道赖里汉的泪水是给予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还是真的舍不得这个养女。

  “它并没有那么疼爱这个养女,它只是想要有一个人能陪伴自己。这个人或许可以是一只猫、也可以是一只狗,只是恰巧被它撞见了就把她捡回了家。”伯西恺浅色瞳里面好像升腾着噼里啪啦的火焰,这个火焰仿佛随时会迸发出来,把这个三千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因为当初我妈在帮它打官司的时候,它十分被动,尽管我妈再三强调可以提供免费法律服务,但是它也只是非常勉强的同意。”

  “……”付零哑口,心情沉重。

  “对于赖里汉来说,谁杀害了赖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赖姚的死让它觉得这些年非常不值。而赖里汉非要杀我妈的原因,也根本不是因为我妈非要建议去做什么尸体美容,而是因为我妈发现了它和赖姚的非亲生关系。”

  所以《一念之间》和《魔性难掩》这一组画上面写的那句“如果当初我没有相信那个女人”也变得意味不明了。

  伯西恺的妈妈本来是处于一片好心,想要帮助一个中年失女的父亲。

  可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位父亲和女儿的奇怪关系,就成了自己死亡的原因。

  而伯西恺的妈妈之所以成为赖里汉的目标,也只是因为赖里汉想要灭口。

  那最后一组的《恶鬼逃狱》和《狱火忘川》就更好理解了。

  赖里汉是想说自己在地狱之中,涅槃重生。

  在女儿死后,赖里汉找到了这个停车场,将这里改造成了自己的私人基地。

  它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就是一场闹剧,4月4日这一天对它来说是充满死亡的一天。

  赖里汉把班花的石膏雕像搬到了这个地方,放在最中间的位置,不管站在停车场的那一个角落都能看到石膏像的每一个地方。

  它开始创作自己的作品,但是家里大部分的钱都被赖姚拿走了,剩余的积蓄也浪费在了帮赖姚打官司的路上,即使律师费全免但是车程费用和开庭费用还是要它支付的。

  剩余的钱实在是不多了,赖里汉就只能在妇产科医院里偷一些被打掉的小baby。

  因为它知道,黑市上面有很多人拿这个当药材。

  据说吃了可以长生不老,赖里汉也信了。

  但是它只吃眼睛。

  靠着这一笔黑财富,赖里汉终于能买得起一系列绘画的工具。

  但偷盗的行为也被医院发现,但是赖里汉隐藏的很好,院方以为只是偷了一些医疗器材,赔一些钱后就被辞退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之后,赖里汉也不愿意再去找新的工作。

  它放下了清洁桶拿起了涮笔筒,扔掉了马桶刷拿起了画笔。

  在那不是很昂贵但是倾尽了它几乎所有金钱的画纸上面,开始从它的童年时期画起。

  它制作出了自己的人生,把自己的过往隐藏在画纸上。

  之后就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展出这些作品。

  它找到了廖氏作为承办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用于租场地、置办宣传单页、发请帖等事项。

  可以说,在这之后它口袋里是一毛钱都不剩了。

  但是画展的效果给了它一记耳光。

  它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可也是这一场画展,让赖里汉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

  它终于明白了,因为它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它的所有东西都是错的。

  它的作品怎么可能有那些人说的那么低俗、无趣。

  就是因为那该死的歧视。

  “它所描绘的都是自己的人生。”付零叹了口气,随后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发冷。“它觉得自己的人生在他人眼里,根本就是一场笑话。所以它成为了这场游戏的组织者,它想要看看当一群人来真正的演绎这些人生的时候,是否还能做到那样的镇定自若。”

  “是的。”伯西恺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指尖落在那几张赖姚的照片上。“它没想过要伤害赖姚,即使捆绑赖姚,也只是限制她的活动而已。”

  付零:“所以赖里汉才会捆绑那些受害者们,并且在对方的身上进行凌虐、殴打。有一方面是因为想要体验‘浇驴肉’的感觉,想要把自己多年来在社会上受到的欺凌还给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受害者。再用洗脑的方式,让对方资源死亡以此消除它自己的罪恶感……”

  她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感觉自己脑袋后面有冷风刮来,紧跟着一道白光骤闪。

  付零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但是躲过了白光头顶又多出来一道黑压压的重雾。

  她看清了,头顶是一柄重重的铁锤。

  有一个人反应比付零更快。

  伯西恺伸手推了一下付零,用了很大的力气,付零顺势栽倒在地上。

  她两个膝盖嗑在地面上,整个膝盖骨的关节都阵阵酸麻,让她两条腿在一瞬间失去了站起来的力量。

  虽然付零是被伯西恺推倒的,但是她知道伯西恺是为了救自己。

  付零瞧见尚明亮、程师傅、夏法医和黄小乖四个人站成一排在付零的面前,他们一个人手里握着西瓜刀、一个握着铁锤、一个手里握着小-弩,剩余一个手里握着铁棍。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阴森森的,眼睛里面连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各自都贴上了一张杀气腾腾的面具,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摸一样。

  伯西恺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一幕的出现,他早早的做好防备帮付零躲过了两次致命伤。

  可是付零的脑袋一瞬间有一点懵,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杀自己?

  难道真的是为了让自己活命,先杀掉体内没有药丸的人吗?

  黄小乖晃了晃手里的铁棍,冷不丁的讥讽起来:“伯西恺,你居然你为了救她,想要牺牲我们所有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你也会死吗?”

  付零心头围绕着一层浓重的乌云,但是这朵云好像快要被风吹散,散尽之后就是为什么伯西恺不想让平民在“两具尸体”这次事件里获胜的原因。

  夏法医掏出弩-箭上了扳机,箭尖指了指伯西恺又指了指付零:“你解开了花导游和曹先生肚子里那两粒药丸的秘密,却不愿意告诉我们。但是你没想到吧,在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输入在密码锁里面的内容。”

  付零喉咙微动,嘴唇发干,舌尖抵在后腔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她看到泛着银色光芒的锋利箭尖指向了自己,夏法医的声音比这杀伤力极强的弩-箭还要冰冷几分:“密码是,beita,β。”

  Beita。

  13X2,并不是说13乘2,而是有两个13。

  在英文字母表上,13位是M,两个M组在一起就是密码。

  而4月4日是付零的生日,这一点只有伯西恺知道。

  这个密码指的,就应该是能逃出去三千世界的所有密码,就在付零的身上。

  付零在上次事件里面的身份是“β小姐”,换成英文字母的话,就是Beita,正好五位数密码解开了进入这个秘密基地的大门。

  所以说、所以说……

  黄小乖笑容就像是饥饿许久的人看到了食物,慢慢挪着步伐朝着付零走过来:“所以说,你的体内也是有药丸的,我们体内的药丸都只是密码里的其中一个数字,而你体内的药丸是全部的密码。因为平民获胜,所以游戏会告诉全部密码的所在,但不会明确说。如果是作案者胜利,我们就会错失这个讯息,说到底还要感谢你呢,付零。”

  付零在这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人推进万丈深渊里一般。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伯西恺会故意帮助作案者获胜,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吗?因为不想让平民知道她肚子里的是所有的正确密码所以才故意投给平民?

  黄小乖手里握着的铁棍随着他靠近的脚步,在地面上滑行着,发出铁器碰撞的冰冷声音。

  付零的膝盖骨隐隐发酸,她的手摸到了地面上粘稠的颜料膏体,散发出封尘着的非常刺鼻的臭味。

  “谁再敢上前一步……”伯西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冰冷的枪,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四个男人,他的舌尖抵在后齿尖上,声音低沉而又危险。“就得死。”

  付零惊骇,他居然把这个手-枪带过来了?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跃跃欲试的四个人,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让他们动弹不得。

  程师傅脸色铁青,难以置信:“你疯了吧?你和我们是一个阵营的!”

  尚明亮不经意的往后面缩了一下,生怕自己第一个被蹦到:“刚才夏法医说的你没听明白吗?付零的肚子里有所有的密码,只要杀掉她,我们就能获得所有的密码!就算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可是也增加了我们活命的机会啊!”

  黄小乖冷笑:“别说了,他这是想要为了佳人灭自己呢。”

  “可我们不想死啊!”夏法医同样举着自己的弩-箭,气的浑身发抖但是碍于伯西恺手里握着的枪不敢上前,他的脸因为怒火而涨红。“伯西恺,你自己想死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们不想!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凭什么决定我们的生死?!”

  伯西恺理都没理他们,声音轻飘飘的从付零的前方传来:“幺幺,你看,他们现在这幅嘴脸。像不像是坐在餐桌上,等着吃浇驴肉的客人们?”

  付零坐在地面上,膝盖的疼痛稍微减轻了许多,她能站起来了。

  伯西恺朝着她的位置伸出左手,修长的指尖上面纵横着细碎的小伤疤,不仅没影响手掌的美感反而增添了浓郁的安全感。

  付零被他搀扶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只能靠在伯西恺的身上才能稳住身形。

  她的膝盖非常疼,根据疼痛的程度来判断应该不仅仅是蹭花皮。

  裤腿上面沾着了地上的颜料,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

  腰间环上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帮助她站稳身体。

  付零看着伯西恺绷得笔直的手臂,手指卡在扳机处,指尖轻轻摩挲这扳机的弹匣位置,用最温柔的速度说出最冷冽的话语:“幺幺,你说,先朝谁开枪呢?”

  所有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伯西恺又说:“刚才是尚明亮朝你轮的铁锤,你说要不要先从他开始?”

  尚明亮的脸色白的比墙纸还要冷,他浑身频率低小的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看着伯西恺:“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连自己都不顾了吗?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先杀掉我们所有人,然后在杀掉付零夺得最后的全部密码是不是?”

  对于尚明亮说的这句话,其他人纷纷露出了然的神情。

  但是付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伯西恺的这个手-枪里面只有两粒子弹。

  一粒留给程师傅、一粒留给花导游。

  但是面前有四个人,伯西恺是不可能全部杀掉的。

  他只能先恐吓住这些人,让黄小乖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黄小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铁棍,他从来没见过手-枪这种东西,但是也在电视机里见过。

  他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可黄小乖宁死也不愿意乱动,他想要搏一把:“伯西恺,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就算回到现实世界里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就想把这唯一的活命机会留给你的女朋友?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们这些人又做错了什么?我们凭什么要为了你女朋友搭上一条性命?”

  付零半弓着自己的身子,揉着她已经疼得麻木了的膝盖:“你们先不要这么激动,这件事后续肯定还会有转机。我们和‘φ’玩过这么多场游戏,知道它会给每一个人留一条活命的机会。我们还没找到朱管家不是吗……”

  “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杀出一条血路!”夏法医歇斯底里,不顾一切,朝着付零的位置扣下弩-机的弹射钮。

  几乎和□□射过来的时间一致,伯西恺也朝着夏法医的小臂开了一枪。

  “嗖——”

  “砰——”

  子弹没入夏法医的肩膀,随即而来的是炸开了花的肩胛和夏法医的惨叫声。

  箭尖插-在了伯西恺的后背上,血瞬间浸湿了箭周围的衣服。

  伯西恺把她搂在怀里,双臂从紧紧的抱住她的肩膀到慢慢松懈了力气,最后身体里面的所有血液都好像被人抽干了一样绝望的往下滑。

  付零看着伯西恺后肩处露在外面一柄光秃秃的箭杆,周遭的衣服全部被血水浸透。

  因为二者的距离很近,所以弩-箭的冲击力很强,箭也插得很深。

  他在最紧急的时刻把付零抱在怀里,将□□也一并塞到了付零的手里,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去石膏像那里。”

  因为砸碎了的石膏像那边有很多的武器,伯西恺是想让付零去那边捞一个东西保命。

  见伯西恺中了箭,其他三个人也顾不得手臂开花的夏法医,直接轮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呜呜呀呀的冲了过来。

  付零端着沉重的手-枪,熟练的架在手上。

  枪很重,上面端着她和伯西恺两条命。

  “这里面还有子-弹,想死的就走过来。”付零厉声喝道。

  这一声镇住了其他几个蠢蠢欲动的心,没有人去管地上哀嚎的夏法医,三个人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付零,生怕放跑了她但是又害怕付零手里的那把枪。

  付零小声询问伯西恺:“你还能走吗?”

  伯西恺轻声说:“可以,伤口没捅到很严重的地方。”

  付零唏嘘,可真是受伤习惯了,没看到伤口都知道不严重。

  她拖着伯西恺,一点一点的挪去那些被砸碎了的石膏头像位置。

  其他三个人也一点点的跟了过来,只剩下夏法医在原地哭喊着希望能有人来管管自己。

  但是另外三个人那里还顾得上夏法医,就算刚才伯西恺那一枪瞄准的是夏法医的胸膛,这些人也不会有一点动容。

  少一个人,他们活下去的几率就增大一分,他们才不傻呢。

  付零好不容易带着伯西恺来到人头石膏像的地方,却发现里面的武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光秃秃的两个受害者头颅。

  她心一沉,转头看着逼近的三个大男人,胸膛里面不仅发凉而且还有一种堵塞感、

  这些人把武器都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