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两具尸体01
酥酥麻麻的疼痛拉扯着付零浑身上下每一寸肌骨, 所有的痛哼都变成了舌尖交缠过后的深情。
男人的舌尖湿润,带着薄荷的凉意。
卷在口中的时候,就像是品尝上好的琼浆玉酿。
但是伯西恺的唇瓣很热,似乎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却又带着迤逦的吸力将付零的魂全部抽离。
付零笨拙的啃咬着他的嘴唇, 因为疼痛而无法控制住力气,也不知道伯西恺是因为电流疼痛还是因为被她咬着疼痛。
男人粗重的气息呼撒在付零的面上, 她本来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个, 不知道怎么被伯西恺搂住腰用力翻了个身变成了下面的那个。
那压倒性的重量盖在付零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幺幺、幺幺……”他念着付零的名字,身体慢慢下移, 炽热的吻落在付零的下颚上、脖子上、锁骨上。
伯西恺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呼撒出来的热浪仿佛能把付零蒸熟。
付零感觉身上好像没有那么疼了,横躺着的时候,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迸射着略微刺眼的光。
这些光在付零的瞳孔里, 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睁不开眼, 眼帘好像被沾上了一样,用力睁开的时候只能瞧见朦胧的一片。
惩罚的时间好像过去了。
剩下的就只有让人沉醉的轻声呢喃。
“幺幺。”他的声音干涩而又清晰,带着独特的颤音和嗡鸣摧垮着付零的理智。他在微微抬头的时候浅褐色的眼睛被细碎的刘海遮挡出一抹朦胧的暗魅。
伯西恺的喘息起伏不定,总觉得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声音。
付零伸出手摸着他微乱的发丝,想要说什么,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因为被他炽热的目光熏热而变了声调的一声叹息。
这一声低哼,差点没把伯西恺原本就处于高温状态的身体点燃最后一个度。
女孩的身体就像是初□□的娇花, 柔软的一用力就能揉碎了花瓣。
付零感觉到肩膀传来微微清凉之感,在刚沾到冷气儿的时候就被滚热覆盖。
明明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伯西恺好像非常了解自己身体一样。
“伯西恺,等、等一下……”
惩罚时间好像消失了。
付零的手被他紧紧攥住, 二人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她明明想让他清醒一点,可是没说出一个字都能轻易的摧垮男人的冷静。
男人的手修长而有力,让她挣脱不得。
伯西恺眼底的温度灼人,轻轻撩起付零的上衣,在她最净白的手背上轻吻一下。
这一吻比那腕表里的B级疼痛电流还要击中人心,让付零猛地弓起腰来,她猛地拦住伯西恺再往下的动作,衣衫半褪冷的打颤。
“伯西恺,我们都活下来了。”
伯西恺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
“那你、你……”
“我?”
伯西恺撑着身板,往上挺直了身子挡住付零的所有视野。
天花板的水晶灯,熏染在他脸侧带着犹如初云而生的蒸汽。
“是你先亲的我。”
“……”付零。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感觉这个氛围到了总想做点什么事。
一想到自己要替伯西恺平摊一半的惩罚,付零就想着自己总得捞点好处回来,不做点什么就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
她脸红成天边的晚霞夕阳,心里咣当咣当的乱响,琢磨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付零微微扬起腰,拉开自己和伯西恺的距离半坐了起来:“我、我亲你怎么了?说的跟你没亲过我一样,之前在紫云山海的河里面你不是也……”
电流刺痛的余疼未消,付零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没使多少劲儿就胳膊一软,又跌了下去。
伯西恺紧追其后,眉峰修长,禁挨着付零又凑了过来。
他目光下移,看着付零半褪的睡衣,看着她洁白瘦削的肩膀,只觉得秀色可餐让人垂涎欲摘。
“嗯?”他语调轻扬,明明是一声轻佻的疑问,却让人觉得很是撩情。
就在付零百口不知从何理起的时候,二人的腕表忽然同时亮起。
“φ”的声音从里面同时传来。
——【叮咚,惩罚时间已过。诸位投错票的玩家,全部都接受了疼痛处罚。】
——【让我看看幸存玩家都有谁?噢……看样子,你们并没能找到真正的作案者。】
付零打了个冷战,看着自己腕表里跳跃的蓝色声波纹。
高高起起的音波上下跳动着,随着电音的音波而浮动。
没找到真正的作案者?
是陶卜被全票投出了吗?
——【现在还原案件真相。9点钟杜思思带着下了毒的面包上天台和刘房租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双人运动,9点半之后,杜思思哄骗刘房租吃下面包后离开天台。付女主播紧跟其后,带着注射了水银的绑腿沙袋砸倒刘房租,致使刘房租头颅着地陷入昏死。可紧跟其后的卜流浪带着自己喷了坚固剂的衣架,刺穿刘房租的胸膛,可衣架长度不够未达心脏。卜流浪便把刘房租拽至楼梯间,把刘房租扔掷一楼将其摔死。】
——【你们错过的关键性证据,是天台栏杆处死者被卜流浪扔下去时,抓在栏杆处想要挣扎时,在栏杆上留下来的抓痕。】
付零浑身一怔,什么?!
“作案者是陶卜?!”
“死因居然不是因为毒杀、也不是因为衣架刺穿心脏、而是摔死?”
怪不得,陶卜要把刘房租扔到楼下。
并不是因为吓唬万梁,也不是因为想要造成第二案发现场。
付零恨不得拍醒自己,她看到了刘房租指甲里的东西,但是没想过跟栏杆上面的木屑红漆有关。
伯西恺在最后公开讨论的时候,把死者指甲缝里的东西引导成了陶卜胳膊上的抓痕。
陶卜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所以才被伯西恺唬了一下。
伯西恺唇瓣轻抿,微微颔首。
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也避开了和付零的视线。
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公布票型,杜思思、万梁和陶卜三人投票给付零,付零一人投给陶卜,伯西恺弃票。】
这一声同时响起之后,付零和伯西恺二人的腕表各自发出不同的声音。
付零的腕表里说道:“你并非真正作案者,但你却因高票当选成为作案者,应当承受A级疼痛处罚。”
伯西恺的腕表里声音则是:“因你特殊任务成功,故而你免除处罚,成功进入下一轮事件。”
怎么回事?
伯西恺弃票了?
他还能没事?
付零此时此刻内心的好奇就像是滚水上的泡泡,冒了个不停。
伯西恺却反倒是沉默了下来,微微垂下身子在付零的唇边轻轻啄了一下,笑道:“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付零头如捣蒜。
“那你要再亲我一下。”
“伯西恺!”付零横着红脸。“我那是为了救你!”
“救我?你没听刚才说吗?我任务成功免受处罚,你才是要受A级疼痛惩罚的哪个。”
付零瞠目结舌,晃过神来:“所以、所以……”
“所以,我的胜利条件是,在游戏的最后让你成为作案者被高票投出。”
“所以,我们的胜利条件本质并不一样,更甚一点来说,我和你们所有人的胜利条件都不一样。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有跟你说过,‘φ’想要让我们俩人之间只留一人。”
付零恍然:“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有‘疼痛共享’这个功能是吗?”
“算是吧,我猜到‘φ’可能会留你一命。我说过,它很喜欢你,你是唯一懂它的人。”
“那、那……”
她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而伯西恺回答了她:“我本来想着,陶卜被全票投出的话,我的任务失败但你可以活下去。如果你被全票投出去的话,我的任务成功我可以活下去。只要咱俩有一个人不会死,两个人就都不会死。”
付零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动物,揣揣地看着伯西恺,现在才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心思缜密、洞察敏锐。
“我这一票,其实投不投都一样。按理来说,依据我这人设定位应该是投给你的。可是啊……”伯西恺指尖轻轻捏着付零的下巴,指腹在她下唇瓣轻轻摩挲着。
女孩的鼻尖小小瓮动一下,眼睛里带着少许期颐。
“可是啊,我哪儿舍得投你。”
伯西恺的指尖自下而上,从付零的脸颊到鼻尖,从眉心到眼底。仿佛每一个地方,都是归属于他的。
不仅不舍得,伯西恺这一整次事件里几乎都是在跟游戏对着干。
游戏想让伯西恺杀付零,可是他却让付零安稳的解决掉刘房租。游戏想让伯西恺引导所有人,把付零投出去,但是最后在公开讨论的时候还是帮着付零。
所以。
他在这次事件里经历遭受的,全部都是隐忍下来的无奈。
“你这一整局……”付零自上至下的看着伯西恺,想到他在这次事件里的所有不同寻常。
早晨和陶卜交锋之后回到房间里,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是不是就是因为……
“来到这次阳光小区里面第一天杜思思来我们家里,你在做饭的时候;第二天故意和我错开搜证,第三天洗澡的时候你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今天上午你和陶卜交手的时候落了下风……”付零紧紧地抱着伯西恺,能听到来自他胸膛里面有力的心跳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在紫云山海的时候,池唐告诉我你为了找我,不顾游戏进程受到了疼痛处罚。所以说,在这次事件里,你也忍受着疼痛处罚告诉我没有关系,是吗?”
付零一直都知道,伯西恺是一个很能忍的人。
可是她没有想到,游戏进行了三天,整整三天。他都在为了保护自己,忍受着游戏的疼痛处罚装作浑然无事吗?
伯西恺眼帘低垂,诚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都活下来了。”
“可是,你这三天都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付零喉咙颤着发涩的音节,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居然可以忍到这个地步。
“我这三天,和你在一起,是我双亲离世后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很开心。”
“所以,也就是说这三天,你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游戏的疼痛处罚?”
“也不是,只要你不在我身边就没事。”
所有先前想不清的事情,现在都琢磨清了。
付零笑不出来:“怪不得,你每天晚上都睡的特别少。”
“这些都不重要。”
“我还怀疑你,还去质问你是不是杀了自己的母亲。”
“我不生你的气,因为你还是个小孩子,童言无忌。”
十八岁,还是小孩子吗?
付零拉着他的衣袖,鼻尖都是酸沁沁的不知所措:“伯西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那电击处罚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为什么宁愿忍受三天,也不去顺应游戏的要求将自己和她置地于不同的立场上?
伯西恺眉眼舒展,他笑起来的时候琥珀眸底潋滟光波,全部都化成一句。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它要我杀你,但我不愿意。”
“在公开讨论,在我把话题扔向陶卜的时候,你连多说一句也不肯。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或者是有可能是你受罚,你会愿意把自己的疼痛分享给别人吗?”
“所以我还不如干脆就骗你说,我弃票了,这样你就会下意识的以为我必死无疑。”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幺幺。”
付零忽然才明白,这伯西恺才是游戏的bug啊。
正常人能忍受电流疼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居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谈笑风生。
付零鼻尖萦绕许久的酸涩最终模糊了视线,她双臂环在伯西恺的肩膀上将自己完全贴在男人的身上。
“谢谢你。”
小孩轻声说着,像是小猫刚睡醒的呢哼。
伯西恺的手轻轻抚摸着付零的柔发,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间,闻到了来自女孩子身上特殊的温香。
这股香气仿佛带着一种迤逦的魔力,能让一个男人被囚禁在理智里面的灵魂变得疯狂。
因为我爱你啊。
幺幺。
付零浑身的力气逐渐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那无边的困意袭来,犹如一张巨大的渔网,将她从深海里面捞了上来。
她知道,这是进入下一次事件的一种象征。
只是这一次,不同寻常的是,付零没有听到任何跟事件有关的语音提醒。
付零再睁开眼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悬浮在一片漆黑的黑暗之中,四面八方只有混沌的一切。
她只恨自己不是开天辟地的盘古,手里没能拿起一柄长斧,将这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三千世界劈个干净。
到处都没有声音,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付零先开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φ”的声音仿佛自天籁而来。
——“说什么呢?”
“你这次想要在我和伯西恺之间除掉一个,可是到最后谁也没死,你不失望吗?”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掉任何人。我给所有人活着的机会,只是有的人没抓住但是你们抓住了这样的机会而已。”
“可是这个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付零也有些后怕,如果自己在清风高中做支线任务的时候,没能把那几个偷窥之眼找出来,她就没有“疼痛共享”这个功能。
那么这一回,自己就必死无疑。
——“你是不是在庆幸自己有一个‘护身符’在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安排伯西恺在这一次事件里必须要杀掉你?”
付零心道,伯西恺说,φ想要看看他如果在面对自己最喜欢的人犯错的时候,是不是能够也做到不顾情面。
本来,付零以为自己是作案者。
但是后来答案揭晓的时候,她才知道作案者是陶卜。
陶卜身上只有付零的1.5票,他应该也是活着进入了下一次事件。
但是伯西恺知道吗?
——“如果我告诉你,伯西恺在最一开始就知道陶卜才是作案者,你信吗?”
“知道又怎么样?他没有告诉我也是因为剧本里的人设原因。他最后的时候,不也是为了我在公开审讯的时候帮我说话,引导众人投陶卜吗?”
——“喔?那你有没有想过,伯西恺的那番话这么铿锵有力,为什么杜思思和万梁还是会投你?”
付零拧着眉毛,有些不悦:“人和人之间的想法都不一样,她们听不进去又怎么了?”
——“看样子,你现在对伯西恺是满心信任啊。感情真的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伯西恺是这样,你也是。”
付零疑惑:“你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在你没有参与的第一次事件里经历的是什么事件吗?为什么伯西恺的身上会有一个枪伤,第一次事件里面真的像伯西恺说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死吗?”
“你会告诉我?”
“φ”轻笑一声。
——“在接下来的这个事件里,你会知道的。”
——“伯西恺和我的游戏,输赢已定。”
——“你和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付零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的像是从高空处掉下去一般,那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呼吸急促而不顺,差点以为自己要驾鹤西去。
“φ”的声音消失不见,把付零喊醒的声音是一个沉闷而悠扬的钵声。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趴在一个很小的办公桌上。
桌子上摆放着一摞纸质的文件,粗粗看的时候内容好像和某些房地产项目有关。
她抬头粗粗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瞧起来和第一次参与的哆密酒店有些类似。
但是却又有一点不太一样。
整体的装潢十分奇怪,天花板上挂着一排玫红色的小吊灯,灯盏的形状和荷花有些类似。
付零趴着的桌子旁有一张单人软床,整个房间只够一个人住的。
墙壁上面是用无限重复的佛纹字符描绘,正对着门还贴着一张用朱砂描绘龙飞凤舞的符纸。
左手腕的腕表震了一下。
屏幕里面浮现起一片字。
——【恭喜你来到本次事件,你本次事件的人设身份是“潮娱乐”游乐园老板秘书。】
——【2990年时,盛行起一个叫做“宽恕神”的教徒们,他们声称,信奉“宽恕神”可以原来那个人活在世的所有罪,让每一个罪人都能升入极乐世界。】
——【3000年10月10日这一天,你陪同你的上司领导老板,前来“宽恕教会堂”参拜。你的老板是“宽恕神”最虔诚的信徒,自信奉“宽恕神”后,你的老板前后交付了约莫五六十万的教会费。】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你才是宽恕神的一教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