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文完(二合一)(1 / 1)

本宫今日未翻牌 夏扇 5183 汉字|1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3章 正文完(二合一)

  “昭昭, 我说过不叫你受委屈,我已然错了,却不能一错再错。”萧昀含笑拿指背轻轻蹭了蹭她微红的鼻尖, “我是你的夫君。”

  从她离开起,萧昀便生出这念头, 一直暗中在旁系宗亲中寻找合适的人选。

  若她不能及时回来, 这江山也算后继有人。

  若她回来。

  明知深宫重重, 再不得自由,仍愿为他回来。

  他又怎么舍得将她当只金丝雀般, 囚在这深宫里?

  御驾亲征之事, 多数朝臣是反对的。

  可北疆又送来急信, 出征的将士们饮的水源被人投了毒,兵力大减,只得撤兵退守。

  北疆的医者根本不识得那是何种毒,镇北侯请求辰王亲赴北疆替将士们解毒。

  辰王虽从不参加朝会,可这么大的事, 早晚会传到他耳中。

  “备车,去辰王府。”霍昭冲半夏吩咐道。

  北疆路途遥远,霍昭打算自己去替将士们解毒, 原本萧昀也是要她同去的。

  一路思量着, 霍昭眸色发沉。

  镇北侯府的医者并不比宫里的太医差,他们都查不出的毒, 霍昭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必是出自东琉。

  北剌行事张狂,素来以武犯境,这么阴损的法子,更像是慕容世迦的手笔。

  霍昭听郑萱娆无意中提过, 代圣女中也出过叛徒,逃去东琉做了皇妃。

  “爹爹,娘亲,萧昀御驾亲征,昭昭会随他一起去。”

  霍昭笑着冲他们眨眨眼,怕他们不放心,又朝季艺姝伸出手:“女儿医蛊毒三道皆已精通,萱娆都不是我对手,此去北疆无碍的,不信你们瞧瞧,情蛊之毒我都解了。”

  他二人一直为此事担忧,女儿却迟迟不叫他们插手。

  季艺姝抬手探了探,登时面露喜色,望着霍庭修道:“果真解了!果真解了!”

  她眸光盈盈,几乎是喜极而泣。

  霍庭修也高兴,却收敛许多,拿帕子轻轻替她拭泪。

  见此情形,霍昭掩唇偷笑。

  爹爹和娘亲,当年在一起也狠狠挣扎过的吧?虽不知中间发生过什么,可他们最后还是选择并肩去面对。

  真好。

  “待女儿归来,让萧昀给爹爹娘亲赐婚,补办一场婚宴!”霍昭想让娘亲光明正大住进辰王府,站在爹爹身侧。

  想让所有人都知晓,辰王唯一的妻,是她的娘亲,季艺姝。

  季艺姝愣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

  “姝儿。”霍庭修无奈地放下帕子,扣住她的肩膀,对上她盈盈眼眸,“我要你搬回来住,你总不应,现下昭昭说要赐婚,你怎的还是不应?莫非,是在惦记哪家的小郎君?”

  在霍庭修看来,姝儿美貌一如当年,若非被他护在羽翼下,还真有可能被外面的狼崽子叼了去。

  “多大的人了!”季艺姝红着脸,捶了他一记,随即拍开他的手,飞速扫了霍昭一眼,不自在道,“女儿还看着呢。”

  “没!”霍昭笑着,飞速移开视线,望着梁上雕花,认真道,“女儿什么也没看见。”

  临行前,萧昀命季首辅监国。

  可所有人都不知,他还另拟了一道圣旨,亲自送去季家。

  跟随大军行了两日,京城渐行渐远,一到停下歇息的时候,霍昭便忍不住往京城方向望。

  “昭昭在想爹娘吗?”驿馆厢房里,萧昀将霍昭的手攥在掌心问道。

  霍昭点点头,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双臂环住膝头:“我才刚同他们相认,却是聚少离多,在宫里不能时常见着,出了宫却又离得越来越远。”

  巴掌大的小脸自膝头抬起,水眸盈盈凝着他:“你说,我是不是生来便父母缘薄?”

  闻言,萧昀心疼不已。

  他伸出手,正要将她抱在怀中,房门却忽而被人推开。

  “谁说我的昭昭父母缘薄了?娘第一个不依。”

  推门的是季艺姝,霍庭修紧随其后。

  “爹爹,娘亲?”霍昭面上一喜,登时站起身来。

  还没站稳,便要往他们的方向跑,却被桌腿绊了一下,瞬时往一侧跌去。

  萧昀顺手捞住她,将她抱坐在膝头,掌心覆上她纤细的踝骨,紧张道:“疼不疼?”

  “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霍昭偷偷瞥了一眼霍庭修和季艺姝。

  见爹娘都在忍笑,登时羞红了脸去推萧昀。

  逃似地从他腿上跳下来,瞪了他一眼,才冲爹娘道:“爹爹娘亲不是答应不来么?何时出的京城?”

  “我和你娘亲什么时候答应过?”霍庭修抬手在她额角轻轻叩了叩,佯怒道,“我们不跟着,难道由着你被这个臭小子拐走?他要是欺负你怎么办?”

  “爹爹!”霍昭捂了一下被他敲过的地方,攥着他袖口摇了摇,飞快扫了萧昀一眼,“他没有欺负昭昭。”

  知道爹爹、娘亲就在身边,一路上,霍昭的笑脸都多了许多。

  大军行得慢,后来,他们四人索性先行一步,往北疆赶去。

  在北疆城门处,意外遇着郑萱娆带着白水、飞星在城门下等她,霍昭无奈扶额:“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属下不敢!”

  进了城,给她们安排了落脚处,霍昭几人才赶去镇北侯府。

  却发现,情况比他们先前知晓的更严重。

  霍清骁不见了,已落入完颜懋之手。

  “他每日派人在城下叫喊,让爹爹弃城换子,爹爹没应,却仍是动摇了民心。”霍清婵长话短说,眉眼间俱是倦意,似是几宿未曾安枕。

  “昭昭,将士们中毒之事,便交给你了。”萧昀神色凝重望着她,随即冲霍清婵道,“带朕去见你父亲。”

  完颜懋的人总是昼伏夜出,镇北侯一夜没合眼,是以并未出城相迎。

  萧昀是秦老的弟子,于兵家之事,并不陌生。

  霍昭想想自己连舆图都看不懂,帮不上忙,便由着他去。

  转而对霍庭修和季艺姝道:“女儿和娘亲去救治中毒的将士,劳烦爹爹去查查水源。”

  “好,照顾好你娘。”话是对霍昭说的,霍庭修的眸光却是温柔落在季艺姝身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女儿会的。”霍昭把季艺姝往前推了一把,冲霍庭修眨眨眼道,“爹爹自己小心。”

  霍庭修抬手,将季艺姝捞入怀中,轻轻拥了拥,附在她耳侧轻道:“姝儿,等我回来。”

  验看过后,霍昭终于确定,此毒确然出自南黎。

  解法倒是不算难,可她身上没带这么多解药,得现找。

  最后,还是侯府的医者们带着一对士卒,乔装成寻常百姓,进山去采来解药。

  两日后,将士们身上的毒悉数解了。

  霍庭修也回来,还带回了好消息:“爹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们的食材中下了毒,明日便是突袭的好时机。”

  翌日,后续大军也赶到北疆,和满腹怨气的北疆将士一起,一鼓作气将北剌人杀退百余里。

  可是,霍清骁还在他们手里。

  漠北风沙粗砺苦寒,萧瑶站在军帐前,遥望着远处的北剌军帐,暗暗祈祷战事快些结束,否则,将士疲累不说,粮草也是问题。

  嗖,一支鸣箭穿空射来,直直钉在军帐前烈烈翻飞的旗幡上。

  霍昭抬眸望去,只见箭端刺着一张字条。

  字条被萧昀取下来,他粗略扫了一眼,便愤然攥入掌心。

  他眼底猩红,顷刻便要毁之。

  却被霍昭拦住,纤细柔夷半包住他紧握的拳。

  霍昭抬眸冲他笑:“这信是完颜懋写的,还是慕容世迦写的?”

  被她这般一猜,萧昀将指骨捏得更紧,不应她,也不肯给她看。

  “昀哥哥。”霍昭松开手,拈着他箭袖袖摆,轻轻晃着,嗓音又甜又软,“给我看看啦。”

  每逢想到她曾经唤慕容世迦为“世迦哥哥”,萧昀便嫉妒得心口疼。

  哪怕是在床笫之间,想哄她唤声“昀哥哥”,她也总是咬唇不应,还说他们同一天生辰,他未必就比她大。

  萧昀甚至找来两人的生辰八字给她看,她也不肯依他。

  原以为听不到她这一声娇娇的轻唤,没想到,她撒娇时忽而使出这一招。

  三个字柔柔落在他耳畔,萧昀只觉周身铁骨寸寸酥裂。

  攥紧的拳心,不必她来掰,自己就松开来。

  霍昭展信一看,登时了然,完颜懋对她不过是见色起意,倒不至于这般执着。

  这字条上,是慕容世迦的笔迹。

  “欲救霍清骁,必以霍昭换之,今夜子时为限。”

  她是大琞皇后,若去了北剌军帐,即便没有发生什么,也是名声有瑕。

  可镇北侯府认辰王为先祖,清婵姐姐在百官面前以整个侯府维护她,她又自幼同清婵姐姐和清骁哥哥交好,她不能坐视不理的。

  此刻,至少霍清骁还在北剌,若被慕容世迦带去东黎,更不好寻,不如尽早解决。

  “萧昀,太阳落山之前,来接我呀。”霍昭将字条递还给他,“别告诉爹爹、娘亲,还有清婵姐姐。”

  她相信萧昀会把她带回来。

  萧昀沉着脸,将字条化为齑粉:“不许去,今晚夜袭北剌,我亲自把他带回来。”

  “早晚要了结的。”霍昭摇摇头,她怕下一次慕容世迦会发疯,对她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我可是圣女,他不是我的对手。萧昀,信我一次,可好?”

  广袤天穹被绚丽云霞染透,苍茫黄沙之上,霍昭一身红衣,骑着马,由一对最精锐的兵士护卫着,朝北剌帐庭走去。

  兵士们半边脸皆隐在面具之下,最后一名侍卫格外高些,眸光静静落在她夕阳下的背影上,霍昭并未回头,浑然不知。

  前世,她便是在这片沙尘上,被风暴卷入尘沙深处。

  今朝再踏故土,霍昭唇角噙着笑,丝毫不惧。

  在两军中央,慕容世迦依照约定,用霍清骁换了霍昭。

  最大的帐庭外,北剌和大琞的兵士分列两侧,大琞这边,挨着帐帷的一位,身量最高。

  锦帐中,慕容世迦凝着霍昭,只觉数月不见,她越发美艳,让人移不开眼。

  “阿瑶,我说过让你等我的,你偏不听话,以这样的方式想见,你可莫要怨我。”慕容世迦依旧一身白衣,温润如玉的模样。

  偏偏他的眸光近乎贪婪痴狂地粘在她身上,霍昭知道,他早就不是记忆中的世迦哥哥了。

  或许,他从来就不是这温润如玉的样子。

  “世迦哥哥,你是不是用药控制了完颜懋?”霍昭把玩着指尖夜光酒盏,冲他粲然笑道。

  “小丫头猜得不错。”慕容世迦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她身侧。

  环住她细瘦的肩,鼻尖贴上她发髻,深深吸了一下:“你那位皇夫,哦不,他现在是大琞的皇帝,你是怎么说服他的?他怎么肯让你来换人?”

  “世迦哥哥说了这么多,口不渴吗?”霍昭回过身,抬手将指尖夜光盏送至他唇边,指尖蔻丹秾丽灿泽,她巧笑嫣然,“昭昭亲手喂你喝好不好?”

  这情形,慕容世迦曾幻想过许多次。

  恍惚间,仿若置身美梦之中。

  他身形微微晃了晃,张口便要去饮盏中酒。

  幸而,夜光盏反射的一缕斜阳,晃过他眉眼,他摇摇头,及时恢复理智。

  慕容世迦将夜光盏推开,盏中液体漾出来,洒了她一身酒香。

  “小丫头,这酒里下了毒吧?辰王给你的毒药?”慕容世迦攥住她手腕,却有些使不上力,“想毒死世迦哥哥?”

  “世迦哥哥说错了。”霍昭轻笑着,站起身,见他无力地伏在椅背上,她居高临下睥着他,“毒不在酒里,在我身上呢,昭昭的发髻香不香?”

  “哦,还有,毒药并不是爹爹给我的。”霍昭脸上笑意渐深。

  抬指戳了他一下,慕容世迦软软跌倒在地:“南黎圣女,最不缺的就是毒药呢。”

  闻言,慕容世迦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望着霍昭:“你是圣女?”

  这怎么可能?

  慕容世迦一身白衣撑在地上,如玉山倾覆,端看其气度,世人只会赞其谪仙之姿,霍昭却知,慕容家的人最虚伪不过。

  爹爹曾对她说过,东琉会用这般阴损漫长的法子报复大琞,不过是因为,最初的慕容家主一直认为,这天下该是他的。

  当初结义的三人,除高祖和辰王外,还有一人,便是慕容家主。

  高祖和慕容家主心悦同一女子,为不伤兄弟情意,一个选了江山,一个选了美人。

  偏偏到了暮年,那慕容家主又悔了,告诉后世子孙,大琞江山原该姓慕容,是被萧氏高祖使卑鄙手段抢去的。

  还定下这般断子绝孙的计策,报复萧氏一族。

  不过,这些话,即便告诉慕容世迦,他也不会信的。

  霍昭走到他身侧蹲下,从箭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翻转了一下,拿刀背顺着他虚伪的脸磨了磨。

  “你派人送去南黎的契书,我看过了,当时没回你,现在我便亲口告诉你。”霍昭一字一句道,“跟你结盟,我没兴趣。你们慕容家族,全无信义可言的。”

  “看看你如今是怎么对完颜懋的?”

  说完这话,她又觉着哪里怪怪的,好像她又多关心完颜懋的死活似的,其实并没有。

  于是,她话锋一转,笑意消退,嗓音也冷下来,带着些许慵懒:“说吧,你在何处还种了情丝草?告诉我,我便放你走,如何?”

  得知她的真实身份,慕容世迦顿知自己那点儿伎俩,根本不是对手。

  他垂眸扫了一眼脸侧冰凉的刀背,再望着霍昭时,只觉她像是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阿瑶性子纯善,是不会如她这般的。

  “妖女!”慕容世迦恨恨吐出两个字。

  原以为能不费一兵一卒,将霍昭带走,谁知功败垂成,他岂能甘心?

  “妖女么?”霍昭听着新鲜,将这两个字在舌尖转了转,她还挺喜欢。

  一时心情好,又冲他笑笑,刀背划过他脖颈,切白菜似地一下一下比划着。

  像个从未下过厨的生手,在寻思从哪儿下刀。

  “说吧,我耐心不多了呢。”

  慕容世迦直觉脖颈一片冰凉,将他浑身的血脉瞬时冻住。

  “不在东琉,在大琞。”慕容世迦说出一个南边的小镇名。

  是个从不下雪的地方,地处偏僻,山高皇帝远。

  霍昭点点头:“你倒是会选地方。”

  帐帷被人轻轻叩了叩,发出细微的声响,霍昭朝外头望了望,哦,已近日落了。

  她站起身来,顺势将匕首自他颈间移开,慕容世迦登时松了口气。

  阿瑶果然是不会真正伤他的,她只是嘴硬心软。

  可下一瞬,叮地一声,霍昭手中锋利的匕首被她掷在地上,擦着他腿根,险些……

  慕容世迦脸色煞白,看怪物似地盯着她。

  霍昭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别误会,我原本不是这意思,手法不好,掷偏了。”

  不是这意思?那姑奶奶您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回过神,霍昭已再次蹲下,攥紧刀柄,狠狠将锋利匕首刺进他脚踝,生生断了他的脚筋:“旁人的命,我管不着,可你万不该害我皇兄萧珵性命,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却无能为力。”

  “待会儿,我把你交给完颜懋,你说他会不会谢谢我?”霍昭嗓音骤然一冷,“也该你尝尝这无能无力的滋味了。”

  言罢,听着慕容世迦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霍昭径直走出锦帐,再无一句多余的话。

  “你们身上的毒,我能解。”霍昭走出帐外,对外面守着的北剌士兵道,“待我去见完颜懋。”

  说完,她朝来处望了望,没见着萧昀的人马,唔,应该还能有点儿时间去解决完颜懋。

  最高的那位大琞士兵,往帐帷里望了一眼,轻轻啧了一声,几不可闻。

  见到完颜懋,霍昭二话不说,替他们解了毒,继而,自顾自取了纸笔丢给完颜懋:“慕容世迦交给你处置,毒也给你们解了,来,该写降书了。”

  许是被慕容世迦磋磨过,又见霍昭能摆平慕容世迦,显然更不好惹,是以,完颜懋也没心思动武了。

  当下便由着霍昭念一句他写一句,心下欲哭无泪,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称臣纳贡五十年,换你一条命,和安稳的汗位,值!”霍昭说罢,自顾自取了他的汗王印信,盖在降书上。

  轻轻吹了一下,便听到外面成群的兵马声,应当是萧昀来了,霍昭面上一喜。

  这降书,便是她送给萧昀的礼物。

  他为她放下江山,她便帮他稳住江山。

  谁知,刚走出完颜懋的金帐,霍昭便脚下一轻,被人横抱在怀。

  那人一身甲胄,同她带来的大琞兵士打扮一般无二,霍昭愣了一瞬,便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香。

  她侧眸望着他,任由他抱着她往火光方向走。

  抬手摘下他脸上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清隽中又多了几分英毅。

  他薄唇轻启,附在她耳边,轻笑:“小妖女,玩得挺野呀。”

  大军班师回朝那日,他们并未回京,而是带着爹娘,郑萱娆,白水,飞星,一道往南黎方向去。

  顺路还去南边的小镇稍作逗留,烧了那片情丝草。

  十五也要去,却被霍昭安排了个差事,让她把载雪接出来,若半夏白芷肯出宫,也一并送去南黎。

  圣女归来,还带回了她们错失的上任圣女和辰王,四位长老欢喜不已,南黎上下俱是一片喜气。

  霍昭和萧昀住在山腰的花寨中,季艺姝喜静,更喜欢山下的离情谷。

  送爹娘去离情谷的路上,霍昭挽着季艺姝的胳膊,好奇地问:“娘亲,您为何不愿同爹爹拜堂成亲,让世人都知晓,你便是昭昭的娘亲?”

  季艺姝知道,女儿这般问,言外之意,是想替她正名,想让她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以辰王妃的身份。

  她笑着捏了捏女儿娇嫩的脸颊,轻轻摇头,扫了霍庭修一眼,眸光越发温柔:“我要的是你爹爹这个人,何须世人承认?”

  大军回朝当日,季首辅携幼帝萧霁朗临朝,在薛太后和萧青鸾的见证下,宣读了萧昀留下的让位诏书。

  萧昀成了太上皇,云游天下,每年会回京逗留一个月,检查萧霁朗的课业,直到他十六岁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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