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变了,只是一个小小的肢体接触,他就起了春思……
活了快三十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是个断袖……
柳洺心事重重,思考着怎么解决张蔚恒这个危险因素,如果只是陌生人她绝不会如此为难,偏偏是张蔚恒,轻不得重不得,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等她从自己的为难中回神,发现张蔚恒消失了。
她松了一口气之后,心又高高提起,不知道张蔚恒这个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开始琢磨着一旦有人要揭破她的女子之身,她该怎么应对。
这事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空想,户部越来越忙,白日里柳洺无暇顾及消失的张蔚恒,专心公事。
和西戎的谈判谈了很久,柳洺出出主意强调强调国库空虚,倒没有礼部那帮人这么头疼,她头疼的是新来的户部右侍郎。
皇帝终于任命了新户部尚书和户部右侍郎,户部尚书年纪很大了,是皇帝曾经的老师,右侍郎则是皇帝前期培养的人才,借着官员考核晋升。
户部尚书年纪大了解皇帝的性格,自己只是占着位子将来给这两个年轻人之一让路,所以非常佛系,右侍郎却是个想要做出政绩的人,柳洺珠玉在前,皇帝的意图他也明白,进了户部就把柳洺当成了对手。
老大睁只眼闭只眼,啥事不管,柳洺和右侍郎两个二把手自然就有了不少冲突和矛盾,而且无人调和,全看谁技高一筹。
柳洺这个六首状元不是白考的,说话行事滴水不漏,虽然偶有吃亏,但胜多负少,部里那些看不惯她站队右侍郎的人,照旧被她压得死死的。
年底西戎议和终于完结,西戎打开了通商道口,并以战马、牛羊、银子等形式赔偿此次战争我朝损失的二分之一,西戎的亲王和俘虏全都还给西戎。
西戎偷鸡不成蚀把米,元气大伤,边境至少可以获得几十年安宁。
出主意的柳洺再次获得皇帝赞赏。
户部右侍郎心生妒忌。
各地军饷的问题被皇帝再次提上来,尤其曾经出过大纰漏的户部,皇帝要求他们递上一份改良的方案,避免再次出现这种贪污多年无人发现的恶劣事件。
户部尚书询问柳洺和右侍郎的想法,两人各抒己见倒是聊得不错,然而转眼大朝会,皇帝称收到了户部右侍郎的奏折,让大家讨论是否可行,言语中多有赞赏。
柳洺接到传递过来的奏折,看后轻嗤,这其中有不少都是她当日的主意,如今躺在别人的奏折里成了别人的政绩。
当百官纷纷补充想法,大致都赞同这份详尽周全的方案时,柳洺出列。
她提起了当日严守成那帮逃兵:“军饷短缺,哪怕西南军也是面黄肌瘦,但是这些散到乡下山里种地的士兵却手臂有力不曾饿腹,臣以为此法可鉴: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本朝无忧,边境无虞,国库压力骤轻,如军饷粮草遇朝中、路途变故,也不至于边关将士无粮食用,不战而败。”
让边关将士闲时种地战时打仗,这是本朝从未有过的办法,但是几百年前中原分裂时期,某个小国的确这样实行过,效果很好,也因此被普遍归为国力不强下的选择。
皇帝越琢磨越觉得这法子不错,但是怕武官们反对,人家是打仗杀敌的,你让他们去种地?
然而出乎意料,武官们十分支持,谁愿意自己的命脉被这帮文臣捏在手里?反而是文官反对声音更大。
皇帝看向下方的柳洺:“柳爱卿,你可有详尽的方案?”
柳洺掏出一本奏折:“臣当日离开西北便有了想法,这几个月空下来便琢磨此事竭力完善,前几日和尚书大人右侍郎大人商量改革之事,精神不济一时忘了提,今日本想带过来先给尚书大人看看是否可行。”
皇帝让内侍去拿过来:“柳爱卿谦虚了,你提出的谏议哪回不稳妥?以后不必如此谨慎,凡事众卿一起商议嘛。”
户部右侍郎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个想法柳洺早就写好了,不知完善了多少次,皇帝一看,除了个别地方可以改动,整体上没有任何问题,传递给几位大臣,不赞同此法的也沉默不语了。
走出皇宫,右侍郎斜睨着柳洺:“柳大人好精力,人前人后两个说法,心思玲珑。”
柳洺捂着胸口:“右侍郎可否站远些,本官身体不好,受不得气,尤其刚才看到那熟悉的条疏,胸口那个难受啊,哎,同朝为官为君效力,右侍郎喜欢我的想法就直说,我又不是不肯让给你,如今这般,本官难过得老毛病都犯了!”
右侍郎看着她没有半点变化的脸色,信了他的邪!
第二日,就有御史参奏,说柳洺好逸恶劳贪图享受,在户部办事处,把本该简朴的休憩处布置得安逸舒适富丽堂皇,完全违背了祖宗家法的本意。
每个部门的办事处,三品以上官员都有个午休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很简陋,只足够官员放松放松。设置得如此简陋也是故意的,办公地点,□□逸了官员如何做事?
柳洺前段时间好几次在户部过夜,她身体不好是真实的,太冷的环境很容易着凉,所以她的休息处破天荒搬进去很多取暖的东西,锦被暖炉、用来温鸡汤茶水的小火炉……像个小家一样。
说富丽堂皇过了,但是御史上纲上线她也无可辩驳。无视右侍郎幸灾乐祸的眼神,柳洺干脆认错,皇帝有心体谅宽容她也没接受,当天就撤掉了这些东西。
右侍郎看她吃瘪心情很是愉快,一连几日都笑眯眯地来上值,笑了三天,笑不出来了。
柳洺告病假了。
年底盘账,户部最忙的时候,柳洺在休憩处潦草过了一夜,当夜就冻病了,高烧起不来,只能告病假。
最忙的时候,户部尚书不管事,唯二的二把手之一休假了,只剩下右侍郎一个人……他也体会到了连夜休息在休憩处有多么不舒适,天天连轴转是多么痛苦疲惫。
更严重的是,忙里出错,直接被工部捅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认错顺便喊冤的右侍郎:“柳爱卿呢?你怎么说只你一人?”
柳洺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吃着大哥庄子里摘来的新鲜冬季水果,琳琅咋咋唬唬地跑进来,一把拿起边上的热毛巾盖在她脑门上:“皇上派太医来了,公子你快躺下!”
柳洺咽下最后一口水果躺下,拿掉毛巾:“心虚什么,我本就着凉了。”那个休憩处对她来说是真的冷,她体寒抵抗力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