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高考
对于高三党来说，元旦是他们最后的狂欢。
元旦假期一结束，高三就进入了高考备战区。
“上个月的月考，我们班比11月份的月考高了两个点，这说明大家这段时间都非常努力，在元旦文艺汇演中，我们班也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这是在以往的元旦汇演中没有的成绩。”老杨做着总结。
“但是，这不是终点，这是起点，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成功就骄傲自满。就在昨天，学校抓了到了一位高三的同学在谈恋爱。”
“唔！”众人惊讶，“杨老师谁啊！”
“是谁不重要，你们也不要去打听，我说这件事就是想告诉你们，再不确定自己的未来时，爱情永远得不到保障。”
“我知道在座的同学里，有谈恋爱的，我不阻拦，但是你们要想清楚，你们之间能走多远，当然了，玩玩的同学就不用想了，这么小就做渣男，将来肯定单身！”
“哈哈哈！”一群人纷纷把目光落在班里某个同学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好了，言归正传。这学期期末定在1月25号，考完休息两天回来补课一周，放一周的假过年，一周后再回来上课。”
“啊！”
“就这样，高三了，补课很正常。”老杨敲了敲黑板，“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说是上课，倒不如说是讲试卷。
高三的课基本上都在前半个学期上完了，西大附属中学和其他高中不同，从高一开始就在赶进度，为的就是想把高三一整年用来复习。
时间在笔尖与纸张之间匆匆划过，每一笔都是时间留下的印迹。
初雪过后就一直没下雪，但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纷纷扬扬飘起了朵朵雪花。
苏辞写试卷的收停了下来，望向窗外，上次答应和糖糖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的诺言一直没有实现，今天可以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大家纷纷停笔，坐等监考老师收卷。
“好了，可以走了。”监考老师清点完毕，把试卷封装近文件袋里。
这句话仿佛像是一个开关，教室里的考生一哄而散，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楼下空地。
今年的雪不似往年的雪，下雪前先来一点小雨做铺垫，雪花随后混着雨水往下落，落地也成了雨水，想等到雪堆积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今年下雪前毫无预兆，并且雪又大又急，不过两个小时的是时间，地面上就已经铺了白白的一层。
“去玩吗？”付韫把黑笔别在耳后。
苏辞点头：“我先回教室把笔放了。”
“好，一起。”
两人没有选择人多的地方，而是去了运动会上偷偷喝奶茶的地方。
草坪已经被白雪覆盖，两人走过留下一串串脚印。
苏辞走在前面，付韫跟在后面踩着苏辞的脚印。
两人就像幼稚园的里小朋友，一前一后的走着，许可可还特别不老实，偶尔戳一戳苏辞的胳膊，又扯扯苏辞的衣角。
苏辞任由付韫胡来，按照自己的步伐一直向前走。
“这里。”苏辞在转角处停了下来，“我想在这里堆雪人。”
付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很狭窄，基本上没人会来这里：“为什么选在这里？”
“这里晒不到太阳，雪人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苏辞蹲下身开始用手抓雪，付韫赶紧把手拦住：“这样会感冒的。”
“那？”苏辞想说，那怎么办，他们也没有工具，除了用手也没有别的工具了啊！
下一秒他就看见付韫从校服口袋里变出了两两双手套：“手伸出来。”
苏辞摊开手掌，付韫将手套带好：“防水的，上次没用到我就一直带在身上，就怕哪天突然下雪可以用到。”
“好暖和！”苏辞抬手在脸颊上碰了碰，上面还有付韫的体温。
两人躲在角落里一阵忙活，正当苏辞堆得尽兴的时候，突然被雪球砸中，力道不大，可雪还是洒了他一身。
“糖糖！”苏辞有些无奈。
付韫晃了晃手中的雪球：“说好的要陪我打雪仗的。”
苏辞找了半天，终于在草坪堆里挖到了小石子，他把小石子按在雪人的脸上。
就在付韫以为苏辞不会理他的时候，胸口被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砸中迸溅开来，有几粒雪粒子钻进了他的嘴里，化成了水。
大战，一触即发。
雪人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嬉笑玩闹，而自己还有两只胳膊没有装上去。
等两人玩累了，倒在草坪的雪地里，两个大大的人形印迹跃然而上。
“学校校服质量真好，防水。”
躺了小半会儿两人的校服除了有些湿润，并没有打湿。
苏辞从雪地里找到两根树枝，把雪人的手臂装了上去。
“好丑！”苏辞躲在雪人旁边，有点不满意，他回头想问问付韫哪里可以找到胡萝卜。
在他转头的瞬间“咔嚓”声响起。
画面定格。
＊
“我还记得当时的感觉。”付韫摩挲着手里的相片，“我当时心跳的特别快，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纯洁的天使，落入凡尘的精灵。”
苏辞躺在付韫的腿上，眉眼柔和，神情放松：“其实当时我并不高兴。”
付韫低头吻了吻苏辞的眉心：“如果我知道你会害怕听见快门的声音，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我不怪你。”苏辞在付韫的脖颈处蹭着，“我害怕的从来不是快门的声音，我只是还没有真的从过去走出来。”
付韫：“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那年的冬天，苏辞什么也没说，付韫什么也没问，两人心照不宣的将那短短几秒藏在心底，不说不问也不提。
时隔三年，旧事重提，反而没了当年的沉重。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我以前经历过校园暴力，他们喜欢用相机拍照，我身上的伤他们都有拍照留念，那天我和万铭打架也是因为相片的事情，万铭偶尔会用相片来威胁我。”
长大后的苏辞已经学会了面对过去，面对自己。
说起万铭，付韫醋意十足：“那次在酒店碰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了，当时酸的不行，却没有任何立场说一句话。”
“我谁都不喜欢，只喜欢你！”苏辞捧住付韫的脸，唇贴在了付韫的唇上。
“小苏苏，接了这么多次的吻，为什么你还是学不会？”付韫低头浅笑。
明明学什么都很快，偏偏接吻学不会。
苏辞的脸颊红扑扑的：“我不想学会！”
——这样你就可以教我一辈子。
窗外银装素裹，付韫抱着苏辞窝在沙发里：“当年的的雪人不好看，今年我们重新堆一个吧！”
苏辞低低的嗯了声，睡着了！
＊
高三的日子枯燥又单调，每天都看着后面黑板的倒计时过日子。
过一天，少一天，过一天，距离高考就近一天。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得办法，用数字让同学感受高考在即的压迫感。
当数字从“100”变成了“20”，学校安排了拍摄毕业照。
五月的天气已经隐隐有酷夏的感觉了，热浪滚滚。
“来，看镜头！笑一下！对，一二三！”
“咔嚓，咔嚓，咔嚓！”
一张毕业照，定格了青春，定格了容颜，定格了时空。
一张照片，既是终点，也是起点。
“20”变成了“0”，学校开始放假，布置考场。
“回家好好复习，只有两天时间，千万不要松懈，自己的考场千万不要记错，今天可以提前去自己考场看看，学校在哪里，不能进入考场，但你们要知道自己的学校在哪里，从家出发需要花多少时间。”
“如果考场离家里特别远的，就提前住在学校附近。考场随机分配，不要指望能遇到同学，准考证，笔，橡皮，2B铅笔，圆规尺子都带上，上面的包装纸都撕干净，用透明文件袋装起来。考完了又装回去。”
“没有的同学抓紧在这两天内买好，提前进入考场，不许踩点，宁可早不可晚，起早贪黑三年，这三天总是能坚持的吧！不要让自己这三年半途而废！”
老杨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就差那个喇叭每时每刻都在学生耳边叨叨了。
“还有，一定要检查准考证带了没，不要把准考证弄丢了，每年都有不带准考证的，准考证丢了的，没有准考证进不去考场，进不去，把它给我记在脑子里！记住了！把它当一日三餐一样记住了！”
每个班的班主任都在用最后的时间千叮咛万嘱咐。
高考当天就下起了小雨，苏辞被分配到了景仁。
说来也是巧合，没想到三年后竟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了景仁。
景仁门口是考生和他们的父母依依惜别，有的考生抱着母亲失声痛哭。
雨水滴在苏辞的手上，苏辞转身进了学校。
他的父母，恐怕都忘了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付韫现在三中校门口，他想听听苏辞的声音，但他知道，苏辞考试是不会带手机的。
“苏辞，我们一起加油！”付韫望着景仁的方向。
“付韫，你愣着干嘛，还不进去！”程颖撑着伞现在门口催促。
“妈，小苏苏他今天肯定是一个人去的考场。”付韫望着远方，似乎真的看到了苏辞孤零零的背影。
“快进去。”程颖推了推付韫，“以后他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要配得上他，一定要去同一个学校。”
付韫微笑点头：“妈，我进去了。”
程颖望着混入人群的付韫，给付婷打了一个电话：“有人送小辞吗？”
付婷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他一个人来的，连伞都没拿！”
“等他考试结束了，问问他要不要来我们家，就说付韫需要他再补习补习。”程颖脸上的笑容淡去，“真是一对极品父母。”
“我知道了妈，付韫那臭小子考场了吗？准考证这些带了吗？”
“带了带了，我都检查了，你好好看着苏辞。”
“嗯。”
窗外的雨打在窗户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苏辞耳边安静的只剩下雨声。
“糖糖，要加油！”苏辞望着窗外，越过雨帘仿佛看到了付韫也在对他说要加油！
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文件袋走了进来，考场中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监考老师念着考试规则，预示着高考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这么久都没谈恋爱我急了，所以改成了回忆的方式，因为某些原因，校园部分的情节我要加快速度了，校园日常基本上就没有了，后面将来正式进入高潮环节，也差不多快接近尾声了。
预计月底应该能完结。然后会有小石头和林夏的番外。
小石头的事情就不在正文出现了，后面小石头的剧情也会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