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成何体统 七英俊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容渐渐冷了下去,“没注意到么?”

  图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注意你?你以为自己很美么?”

  望着她甩袖离去的背影,他生出了一丝廉价的快意。

  女王离开后,地上遗落了一只香囊。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数枚药丸,颜色不一。他不小心闻了一下,只觉一阵晕眩,丢开香囊调息了许久才平复过来。

  是毒,五花八门的毒。

  那只香囊,她始终没有回头来寻。

  他的心腹哈齐纳冒死混了进来,带来的全是坏消息:在他昏迷期间,兵权旁落,大势已去,曾经的手下也被燕王以各种理由办了。

  而且,燕王派出的使臣团即将启程前往夏国和谈。

  就在这时,图尔意识到了,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如果把握住了,他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长驱直入,直奔大夏都城,手刃了那皇帝,顺带还可以毁了燕王的如意算盘,让他在战火中安度晚年。

  自然,他自己也不可能活着逃回来。

  但他并没想逃。

  图尔晃了晃那只香囊:“我们把使臣团截杀了吧。”

  宫中。

  皇帝走了,太后也走了,一群妃嫔如同放了大假,趁着天还未落雨,纷纷走出门来,散步聊天,不亦乐乎。

  只有庾晚音关起门来独自转圈。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胸膛中也在擂鼓。但无论怎样用逻辑推断,端王都没有理由搅黄这次和谈。

  直觉告诉她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就像拼图缺失了最关键的一块。

  夏侯澹留了几个暗卫保护她。此时见她如此,暗卫劝道:“娘娘别太担忧了,陛下说了若有急事,由娘娘决断,会有人来通报的。”

  庾晚音充耳不闻,又转了两圈,突然道:“我出门去散个步。”

  暗卫:“?”

  庾晚音刚刚走到御花园,迎面就遇上了谢永儿。

  谢永儿今天居然也化着现代妆容,瞧着高贵冷艳,目下无尘。俩人一打照面,谢永儿冷着脸瞥了她一眼,只轻哼了一声,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庾晚音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回头。

  等到各自走远,庾晚音绕回了自家,一进大门就狂奔回床边,拈起夏侯澹早上递来的那张字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依旧是白纸黑字,没有别的花样。

  庾晚音不死心,又点起灯烛,将字条凑到火上熏烤。

  她忘了,她竟然忘了——原作里的谢永儿就用过这一招。

  随着火烛跳跃,更多的字迹从空白处慢慢显形。与那几个大字不同,这些字是简体,挤在一处写得密密麻麻:“端王的人在监视我。他说皇帝不会活着下邶山。”

  昨夜。

  谢永儿:“是皇帝逼我来的。殿下约我相见的字条被他截获了,他暴跳如雷,说要将我活活溺死。可他又畏惧殿下,所以让我来照常赴约,再回去告诉他,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夏侯泊:“阴谋?”

  谢永儿:“他说他梦见了不好的事情,却不确定那是噩梦还是什么征兆。似乎是与使臣团有关,但他没有明说……”

  夏侯泊想起来了,庾晚音之前说过夏侯澹也开了天眼,但是没有那么好用,只能看见遥远的未来。

  若是好用,他也不至于被太后死死压制到现在。

  至于为什么突然梦见了不好的事……难道是预知死期了?夏侯泊充满兴味地想。

  当然,也有可能全部是谎言。

  但谢永儿毕竟刚刚为他失去一个孩子。

  讽刺的是,她一直以来痴情的姿态没能换取他的垂怜,却换取了他有限的信任。

  谢永儿泫然欲泣道:“殿下,带我走吧,我一定会被他杀了的!”

  “我会带你走的,但不是现在。”夏侯泊哄道,“永儿,就当为了我,你得回去告诉他一切如常。”

  “可是,我说完之后,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他……”

  “放心吧,他明天会去邶山,然后就不会再下来了。说到这个,永儿也帮我出出主意?”

  烛火上方,又一条字迹浮现:“燕人行刺。”

  拼图补上了最后一块。

  庾晚音面无表情,连手指都停止了颤抖。她稳稳拈着字条凑近烛火,将它烧成了青灰。

  恰在此时,暗卫也冲了进来:“城中传信,燕国人杀了护卫,不知所踪。”

  庾晚音并不惊讶,起身轮番打量那几个暗卫,只觉得脑子从未转得如此快过:“你们调得动禁军么?”

  暗卫面面相觑:“没有陛下信物,禁军恐怕不会买账。”

  庾晚音:“我猜也是。禁军被端王买通了,贸然去通报,反而会惊动他……”她闭了闭眼,“都换上便服,我易个容,我们出城。”

  暗卫:“娘娘?!”

  庾晚音简略道:“燕人是去行刺的,端王的人在暗中相助。”她已经冲向妆奁了,“还傻站着干嘛,换衣服啊!”

  暗卫也慌了:“属下奉陛下之名保护娘娘,陛下说若有危险,决不能让娘娘上山,否则让我们拿命相抵。况且娘娘不会武功,就算上了山……”

  庾晚音什么也没说,从袖中抽出一物,指向一旁的木桌。

  在他们头顶上方的高空,铅灰色的云层中,落下了第一滴雨水。

  一线银光坠向一无所觉的大地。

  “砰”的一声巨响,在深宫中炸开。

  秋季里不常见的闷雷一阵阵传来。

  哈齐纳挤在出城的人流中,额上忽然一凉,一滴秋雨溅开。

  走在他前面的妇女抬头看了一眼天,撑起了一把伞。

  图尔一行穿着从大内侍卫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男人尚能凑合,女人却明显穿得不太合身。但仓促之下,也只能如此,至少好过他们原本的裘衣和画裙。所幸因为这身制服,沿途的百姓也不敢多朝他们看。

  眼见着队伍越来越短,即将走出城门,守城的侍卫朝他们望了过来。

  图尔已经扯掉了那把假胡子,但身高无法作伪,通身的煞气也不能完全收住,站在他面前如同山岳压顶。

  守卫:“……”

  图尔低头对他晃了晃令牌,冷冷道:“有要务在身。”

  那守卫的目光掠过他身后的众人。

  哈齐纳等人半低着头,默默攥紧了武器。

  却不料那守卫只是扫了一眼,便行礼道:“请。”

  众人屏着一口气,仍不敢放松,规行矩步地出了城门,错过了守卫目送他们的眼神。

  ?  等他们走远,那守卫转身便去求见禁军统领:“大人,那些人已经放出城了。”

  赵统领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人?”

  守卫不解:“大人?”

  赵统领的鼻尖渗出些冷汗:“我可不曾吩咐过你。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听见没?”

  守卫一凛,忙道:“是。”

  这个赵统领大名赵五成,正是当初被端王扶正的那个赵副统领。端王抓住了他的把柄,逼着他与自己合作,之后设计暗杀了统领,由他取而代之。之后他借着职务之便,常为端王搞点小动作。

  赵五成本质是个草包,平生从未真正打过一场仗,见风使舵、浑水摸鱼倒是一把好手。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