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成何体统 七英俊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目光,可那双眼中并没有她的倒影。

  说来奇怪,最初让她沉迷的,就是那双倒映不出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仿佛一直看着很远的地方,从不落在任何凡人身上。只是那时她笃信那些“凡人”中并不包括自己。

  如果庾晚音在这里,大概会说他整个人站成了一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吧。

  谢永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庾晚音是跟她一样的人,或许她也不会显得如此可悲吧?

  夏侯泊:“怎么?”

  谢永儿摇摇头:“那就按照殿下说的,我回去之后便递话给皇帝。”

  “嗯。”夏侯泊摸了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夏侯澹将庾晚音送到了寝殿门口,兢兢业业地演绎追妻火葬场:“朕走了,好好休息。”

  他没能走成。

  庾晚音牵住了他的衣角,也不知几分是演戏给宫人看,几分是真心实意,神情别扭中透着羞赧:“陛下,今夜留下吧。”

  她左右看看,凑到他耳边,软软的气息吹进他的耳朵:“真别走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夏侯澹:“……”

  别玩我了。

  这是报应吗。

  庾晚音确实有点报复的意思,故意牵住他的手不放,一路将他引进室内,合上卧房的门,遣散了宫人,还意味深长道:“好美的月色。”

  夏侯澹:“……是啊。”

  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北舟:“是挺美的。”

  夏侯澹:“?”

  庾晚音笑道:“北叔,给他看东西。”

  夏侯澹:“???”

  翌日清晨,庾晚音比平时醒得更早一些。

  窗外依旧是阴天,沉闷的空气似乎酝酿着一场大雨。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发现枕畔无人,惊得一坐而起。

  “我在这儿,”夏侯澹坐在床沿看着她,“还没走。”

  庾晚音松了口气:“怎么不叫醒我?”

  夏侯澹没有回答,顺手递给她一张字条:“谢永儿早上递进来的。”

  庾晚音展开一看,寥寥几个字:“诸事如常,端王主和。”

  她皱起眉:“好敷衍的答案。”

  “还打算相信她吗?”夏侯澹问。

  “……不好说。如果端王真的没有阴谋,当然是最好……”庾晚音望着他戴上旒冕,一个没忍住,“要不然我还是跟你一起上山吧。像之前那样,扮成侍卫,行么?”

  夏侯澹笑了:“不行。你留着,万一有个突发情况,至少……”他顿了顿,“至少你还可以随机应变,策应一下。”

  但庾晚音听懂了他咽回去的后半句,大约是“至少你不会有危险”。

  她跳下床:“我跟你一起去。不要劝了,我不听。”

  “晚音。”

  “不听。”

  夏侯澹又笑:“现在太后和端王的小动作都是未知数,你怎么知道突发情况会是在山上还是山下?我们都去了陵寝,万一城中出事呢?”

  庾晚音:“。”

  她确实否认不了这个万一。

  夏侯澹:“我这边有北叔这个不为人知的底牌,暗卫这段时间被北叔特训,身手也提高不少,不用太担心。倒是你,要是遇上事儿,记住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

  庾晚音不吭声。

  “晚音。”夏侯澹又唤了一声。

  庾晚音心烦意乱,也不知在生谁的气:“走吧走吧,早去早回。”

  床边静默的时间略有些长。她疑惑地抬头。

  夏侯澹:“回来之后,有点事要告诉你。”

  庾晚音:“……”

  庾晚音:“呸呸呸呸呸!你乱插什么旗?快收回!”

  “不收。”夏侯澹起身,“走了。”

  “收啊!!!”

  皇帝与太后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启程,骅骝开道,缓缓朝着邶山行去。

  一个时辰后,木云收到了消息:“他们全部出城了。”

  木云:“那咱们也开始吧。”

  太后留下的口谕是:低调行事,找出使臣团,编个罪名逮入狱中再动手。

  木云显然不会遵从这个旨意。

  车驾刚一去远,城中巷陌就乱了套。大批人马先是直扑馆驿,似乎扑了个空,紧接着便兵分数路,满城乱窜,挨家搜查。

  仿佛生怕不能打草惊蛇。

  就连图尔一行人藏身的别院里,都能听见外头的嘈杂。

  嘈杂声越来越近。室内,使臣团围坐在一张桌旁,哈齐纳侧耳听了片刻,用眼神询问图尔。

  图尔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院子里站着一批保护他们的侍卫。昨天深夜,正是这些人从馆驿里带走了他们。从侍卫凝重的眼神中,图尔推断那张诡异的字条所写,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确实有人要杀他们。

  是谁呢?太后吗?

  图尔不甚在意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纸条上的另一句话,也是真的吗?

  这时,院中的侍卫走了进来,低声说:“还请诸位跟着我们,从后门暂避。”

  看来搜查的人要闯进来了。图尔沉默着起身,配合地跟随着侍卫溜出后门,走进了一条窄巷中。

  侍卫闷头带路,似乎要引他们去另一个藏身点。图尔忽然开口了:“这位大哥,可否派个人去邶山通知皇帝陛下,让他来保护我们?”

  侍卫随口回道:“陛下已然知情……”话音未落,陡然察觉不对——这群燕人一直没离开过监视,也不会有人将天家的行踪泄露给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皇帝去了邶山?

  侍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转身的同时,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可惜他永远没有机会出刀了。

  未及回身,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脑袋,运力一扭,他依稀听见一声不祥的闷响,就觉得头颅忽然被转到了背后。

  那双眼中最后映出的,是一张阴鸷的脸庞。

  图尔骤然发难,手下也迅速跟上。那群侍卫刚刚反应过来,一把毒粉已经兜头撒来。

  无声无息,后巷中倒了一片侍卫的尸体。

  图尔用燕语指示:“换上他们的衣服,取走他们的武器和令牌。”

  哈齐纳问:“王子,接下来怎么办?”

  图尔:“出城,上邶山。”

  珊依死后,他发誓要让夏国人血债血偿。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功绩越来越高,声望越来越盛,燕国人都视他为天之神子。

  燕王对他露出的笑容日渐虚伪,图尔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从叔叔送走珊依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就没有情分可言了。

  最终,连这表面上的合作都走到了尽头。

  燕王早已不再亲自出征。他一天天地躲在新建的宫殿里,与羌国的女王卿卿我我,一副老房子着火、终于遇上了真爱的样子。都说羌国人善毒,图尔怀疑那女人有什么古怪方子让他枯木逢春。

  后来那个名叫汪昭的夏国人跑来讲和。燕王动了心,图尔却坚决反对,他的部下也群情沸腾。眼见着已经有人嚷嚷拥图尔上位,燕王坐不住了。

  图尔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他只知道自己一头栽倒在营帐中,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栓上铁链,囚禁在家里。

  羌国的女王来探望过他一次。红衣红唇、风情万种的女人朝他微笑:“比起你叔叔,我当然更愿意选择你。我给过你机会,你拒绝了。”

  图尔:“你什么时候与我说过话?”

  “初见的酒宴上,我一直对你笑呢。”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