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成何体统 七英俊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乱占用CPU,不出三天就被搞死了。

  庾晚音在深刻的反思中独自过了个夜。

  第二天,夏侯澹没出现。

  暗卫倒是冒出来了几次,一车一车地往她的院子里倒土——他们在兢兢业业地拓宽地道,现在里头已经有半段可以供人直立行走了。

  庾晚音围观了一会儿施工现场,给暗卫送了几片瓜。

  暗卫:“多谢娘娘。”

  庾晚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今日在忙么?”

  “今日早朝上好像吵成一片,许是有什么急事在等陛下处理。”

  庾晚音一愣:“为何吵成一片?”

  “属下不知。”

  算算日子,难道是燕国传来消息了?

  庾晚音坐立不安,等到日落,夏侯澹依旧不见踪影。

  被绊住了么?总不会在闹别扭吧……庾晚音又回忆了一遍昨晚的对话,有一丝心虚。

  眼见着饭点都过了,她终于坐不住了,爬下地道看了看。

  暗卫已经离开了,夜里施工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

  空旷的甬道阒然无声。庾晚音举着灯走到半路,腰越弯越低,最后又只能跪行。

  她脚下有些迟疑。

  不知道另一头有没有什么突发情况。如果自己这一冒头,又被宫人撞见了呢?

  她进冷宫原本就是为了做戏做全套,做出与夏侯澹决裂的假象,以便取信于端王。万一暴露了这个地道的存在,那就前功尽弃了。

  正在踌躇间,黑暗尽头传来声响,有个小光点亮了起来。

  庾晚音吹熄了手中的宫灯,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对面却目力惊人:“晚音?快过来,澹儿病了。”

  夏侯澹睡得很不安稳,鼻息急促,紧蹙着眉。

  他原本就苍白,现在更是连双唇都毫无血色,衬得眼下的青荫愈发浓重。

  庾晚音一回想,他这两次发病都在自己使性子之后。她有些疑心这头疼与情绪有关联,又觉得昨夜那点事,应当不至于。

  北舟忧虑道:“回来就倒下了,还没吃饭呢。”

  庾晚音悄声问:“我听说早朝上吵起来了?”

  北舟:“燕国送来文书,说是陛下千秋节将至,燕王札椤瓦罕愿派出使臣团来为陛下贺岁。”

  庾晚音心跳猛然加快。

  听起来,汪昭好像成功了。

  他不仅说服了燕王和谈,而且还设法让燕国主动提出此事,自己完全隐身于暗处。消息传入大夏,没人知道其中有夏侯澹的手笔。

  “那是谁与谁吵呢?”

  北舟烦躁地皱皱眉,显然对这些党派倾轧不感兴趣:“澹儿提了两句,好像是端王支持和谈,因为两国不打仗了,他的兵力就不用被牵制在西北,有更多筹码对付太后。那端王支持的,太后肯定不支持。今儿一整天,御书房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太后的人来劝陛下?”

  “端王的人也来。都想把他当蠢货使唤。他还得装成蠢货的样子一个个应付……”

  庾晚音叹了口气。

  是她自我意识过剩了,夏侯澹这明显是被工作拖垮了。

  北舟端了碗粥过来,对着人事不省的夏侯澹发愁。庾晚音从他手里接过碗:“北叔去休息吧,我来。”

  北舟拍拍她的肩,走了。

  庾晚音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几乎没见过这人睡着的样子。每次她入睡的时候,夏侯澹都还醒着;等她醒来,他已经去上早朝了。

  他的睡相一直这么……痛苦吗?

  庾晚音轻轻拍一拍他:“澹总,吃点东西再睡吧。”

  夏侯澹没反应。

  “澹总?陛下?”庾晚音凑得近了些,做了个自己都没有预料的动作。

  她的掌心贴上了夏侯澹的脸。

  下一个瞬间,紧闭的双眼张开了。

  庾晚音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将手撤了回去,像食草动物凭着本能嗅到了危险。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双眼瞳里黑气翻滚,底色是混沌的,其中没有任何情绪留存,除了一股疯劲儿。

  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杀气腾腾地瞥向庾晚音。

  庾晚音大气都不敢出。

  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刹那,那双眼睛对上了焦,茫然地眨了眨,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

  夏侯澹卸了力道,那只手仍旧松松地挂在她的腕上,哑声问:“我睡了多久?”

  “……没有很久。起来吃点东西?”

  夏侯澹无力地动了动。庾晚音犹豫了一下,弯腰去扶他。

  夏侯澹忽然浮起一丝笑意:“你自己吃了吗?”

  庾晚音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她低头舀了一勺粥递过去,夏侯澹眼望着她,张口接住了。

  庾晚音:“不用管我,我回头再吃。你……”

  “嗯?”

  庾晚音想问:你不想被我碰到么?

  这人清醒的时候,似乎挺喜欢与自己亲近,占自己的枕头,让自己帮他按太阳穴。

  然而刚才那条件反射般的反应,让她忽然想起了昨夜他对谢永儿说的话。

  他不仅仅是在排斥谢永儿吗?一个演员出身的人,怎么会对肢体接触过敏呢?

  有那么一刻,眼前之人似乎无限接近书中暴君的形象。

  但暴君也不是天生的暴君,而是被偏头痛逐步逼疯的。

  ……偏头痛。

  但这注定不会是个愉快的话题。对方还病着,她最终只是温声说:“你今天辛苦了。”

  夏侯澹病恹恹地喝着粥,随口道:“还行吧,除了演戏我也没做什么。哦对了,”他笑了一下,“我还让杨铎捷拉着钦天监的老头子出去夜观天象,写了道奏疏。”

  当初那批学子中,杨铎捷与李云锡才学相当,脾气也相投,都是火爆脾气的刺儿头。但夏侯澹读过他俩的文章,发觉他有一点远胜李云锡,就是辩才。

  李云锡这直肠子只会有啥说啥,直抒胸臆,杨铎捷却能旁征博引,舌灿莲花,豪引天上地下无数例证来说服你。只要是他认定的事,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所以他被派去了钦天监。

  杨铎捷当时对这个安排很是不服气。他入朝是为了参政做事,不是为了编什么鬼历法。

  夏侯澹用一句话说服了他:“我等现在势单力薄,只好借力于鬼神啊。”

  “事实证明他确实能写,什么木星与土合,什么西北岁星赤而有角,总之就是一句话,该和谈了,再打下去要惨败。非常唬人,连太后党里都有人被吓住了。”

  庾晚音笑了:“听起来很顺利嘛,接下来只要坐等使臣团就行了。”

  夏侯澹:“……没那么简单。”

  他在枕边摸索了一下,递给庾晚音一封信:“汪昭寄来的,跟燕国的来书前后脚到达,内容有些蹊跷。”

  汪昭的字迹密集而潦草,似乎是匆忙写就。

  他进入燕国之后调查了一番,情势与传闻中差不多,燕王札椤瓦罕和他的侄子图尔关系紧张,谁也不服谁。图尔年轻力壮,更得人心;独眼的燕王不甘让权,跟旁边羌国的女王打得火热。羌国虽然弱小但善于用毒,耍起阴的来,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