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爷真的好渣啊
邵林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心道王爷这情况只怕是又开始疯魔了,他随即戒备的盯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人上前,也不能有人说话,否则刺激到王爷,他们通通都得遭殃。
慕容城度失神落魄地坐在床边撑着额角,一边冷笑,一边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呵呵,本王要将他们全杀了...”
邵林在垂帘外急的来回踱步,他也不知道王爷这次要疯多久。
这时,本该在昏迷的楚离尘突然眉头微微柠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下让邵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没成想慕容城度依旧不动如山,恍若未闻。
直到楚离尘越咳越急,一声声渐渐急促,额头也开始往外渗着冷汗,慕容城度这才如梦惊醒般转头看向了身后。
只见楚离尘颤动眼皮,如星的美目迷朦的眨着,他痴痴凝视慕容城度片刻,然后露出虚弱的微笑,“王爷,我冷...”
语气就如仍在梦中一样朦胧。
慕容城度一愣。
楚离尘嘴里呢喃着胡话,无意识的用手拽住慕容城度的衣角,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后,最后深觉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慕容城度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沉吟不语,伸手去探楚离尘的鼻息,发觉后者又昏睡了过去。
殿阁无声的有些诡异,正巧这时,侍女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碗里装的正是华义给楚离尘开的苦药。
侍女细心的察觉到殿内气氛不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慕容城度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帘内传来,如深冬的冰河,透着令人胆颤地寒意:“把药端过来。”
侍女紧紧抓着手里的托盘,不敢有一丝纰漏,等她进去时,楚离尘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上了新做的冬衣,他正靠在慕容城度怀里,难受的蹙着眉头。
“喂药时留心点,否则本王杀了你。”
慕容城度面无表情,双目阴沉,语气间毫无波澜,简直与适才着了魔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是...”侍女冷汗津津,盛了一小勺汤药,轻轻送到楚离尘嘴边。
也不知是嫌药太苦,还是没力气喝,刚喂进一口,大半勺的药汁又顺着楚离尘的嘴角流了出来,侍女见状眼疾手快地掏出锦帕将楚离尘的唇角擦拭干净。
慕容城度轻轻抚摸着楚离尘额前的碎发,话语出奇般的温柔,“听话,把药喝下去。”
楚离尘似乎是听到了,他蠕动了两下薄唇,嘴巴缓缓张开了一条缝。
侍女来不及震惊,赶忙将碗里剩余的药一勺一勺的送进楚离尘口中。
好不容易药汁快要见底,楚离尘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喝了,慕容城度摆了摆手,“不肯喝就算了,都下去吧。”
侍女如释重负,出去时浑身早已浸满了冷汗。
邵林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大步上前拱手道:“属下这就命人将厢房收拾出来,再准备些冬天用的棉被。”
慕容城度“嗯”了一声,随后他把楚离尘的头移回枕上,手一遍一遍掠过楚离尘散乱在肩上的黑发,说道:“等他醒来再说。”
邵林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继而转念一想,问道:“王爷可要传膳?您从宫里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用午膳呢。”
慕容城度不耐烦的回道:“不必了,本王没胃口。”说完他从床边站起身来,示意身旁的侍女为他脱去朝服,
邵林仍不放弃,继续问道:“那王爷可要用点点心?”
“不必。”
“王爷您冷不冷,要不要加两个炭盆在殿阁?”
慕容城度怒道:“邵林你到底想说什么?”
“额...”邵林挠了挠后脑勺,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王爷的确是恢复正常了。
慕容城度退去金冠后,便在楚离尘身边躺了下来,他长臂一揽,毫不费力的将楚离尘慢慢搂到了怀里,万幸的是楚离尘身上除了淡淡的汗味也并无其他异味,不得不说楚离尘可能是全天下最爱干净的乞丐了。
“邵林,你若是无事便出去,这里不用看着了。”
邵林求之不得,“是,属下告退。”
话音刚落,两旁侍女,静静退下,将床侧的垂幔掩起。
楚离尘头昏脑涨,感觉自己被一团火热包围时,他不舒服的呻/吟一声,本能的在慕容城度怀里推搡了起来。
“不许动。”慕容城度低下头,一边伸手在楚离尘背上轻拍,一边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楚离尘用鼻音哼哼了两声后果然不再动了。
当慕容城度发现自己有些不舍时不由吃了一惊,他收起刚刚浮现的一丝温柔,冷冷看着怀里的楚离尘,这小乞儿究竟有何处吸引本王的地方?
罢了,不过是个玩物,何致于忧烦至此。
慕容城度揉了揉眼角,就着殿阁的焚香入睡了......
冬天的夜晚分外寂静,漆黑的夜空中偶尔传来几阵夜枭的叫声。
听见殿内细微的脚步声,慕容城度瞬间警惕的睁开了眼,低喝道:“谁?”
床幔外传来侍女颤抖的回应,“王爷恕罪,只是到了奴婢们换值的时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慕容城度一边坐起身来,一边问道。
“回王爷,已经子时了。”侍女眼里满是迷惑,平时饮完酒才能睡足两三个时辰的王爷,今日竟睡了四五个时辰?
慕容城度默然瞥了一眼熟睡中的楚离尘,呼吸已然平复,体温也不似白日里那般滚烫,慕容城度不禁蜷膝沉吟了一番。
“更衣,去东苑。”
床幔被应声挑开,此刻的慕容城度脸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几名侍女闻言齐齐一怔,片刻后就开始欠身准备了起来。
寒风乍起的深夜,灯火霎时间照亮了王府的长廊。
昏暗的东苑中,只有思文一人房里还亮着烛光,自从上次李嬷嬷那件事之后,王爷再也没有传他侍寝过,因此,伤心欲绝的思文,每每都会醉酒到深夜。
这时的他正握着酒杯趴倒在桌子上,美艳的小脸上全是干涸的泪迹。
好不容易前两日他听说楚离尘发了高热命不久矣,正想好好庆贺一番,谁知今日又听说王爷将楚离尘抱回了殿阁养病,甚至还让楚离尘留宿在那与他同床共枕!?
他抽泣着打了酒嗝,埋怨道:“一个臭乞丐,怎会这般好命?”
“吱呀”一声,冷风随着大门的打开而钻入房中,刺骨的凉意激得思文不由打了好几个冷战,他迷迷糊糊转过头看向房门处,然而当他看清屋内来人的身影时,思文瞬间醒了酒。
他身形不稳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颤声惊讶道:“王……王爷?思文不是在做梦吧?”
闻着周围弥漫的酒气,慕容城度无言挑眉,刚想转身离开时,思文却一下飞扑了过来,紧紧环抱住慕容城度。
思文声音沙哑的恳求道:“王爷别走,思文知错了,您今夜就留在这让思文伺候王爷吧!”
见慕容城度挺直身子没有回应,思文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指尖颤抖着准备去解开慕容城度的腰带。
慕容城度没有拒绝,他自始至终看着思文的眼神都是漠然而无情的。
听到前方房门紧闭的声响,思文无言流下了激动地泪水。
过了一会,慕容城度拍了拍思文的脸,思文乖巧的扬起细长的脖颈,他含水的眸子里倒映着任何人都无法违逆的强悍男人。
思文已经在王府服侍了三年,如今只要慕容城度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手势,他就立刻知道该做什么了。思文抹了抹眼泪走到床边,如同被剥干净的羔羊一样温顺地趴伏在床上......
没多久,痛苦的喘息声在东苑响彻了一夜,一直到清晨,侍女捧着朝服敲响了房门,里面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慕容城度任由思文晕倒在床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