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还好意思对我笑？！”

　　【书】气得直拍大腿, 最后只能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

　　祂实在气不过，瞪了阿尔薇拉一眼，“你除了那些还想知道什么？”

　　乖乖受着对方的责难, 阿尔薇拉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其他的事情，我只要回到这里, 不就都能想起来了吗？”

　　从阿尔薇拉诞生的那一刻起, 她就被阿尔齐尔保存在这里。

　　两个人中唯一一个能感应到来自外界的危险的是阿尔齐尔，但祂本身并没有战斗能力, 甚至因为祂本身和其他世界相连, 所以根本无法自主移动。

　　因此, 在感应到自己即将被某些人找到时，阿尔齐尔迫不得已把还未成熟的阿尔薇拉送了出来，借此隐藏她们两人的真实身份。

　　离开了【书】为她们两人塑造的这个小世界之后, 阿尔薇拉就只能记得在离开前被阿尔齐尔安排好的背景。

　　为了最大限度地平衡她关于“圣杯”和关于【书】的能力，阿尔齐尔选择了童话故事中的女巫作为她的身份。

　　如果不是时间仍有些仓促，阿尔齐尔还能把阿尔薇拉的背景编得更加完善一些。

　　阿尔薇拉目标明确, 小心翼翼地抬开【书】铺在地上的发丝，寻找着阿尔齐尔保存着的, 关于在两人诞生之前的记录。

　　看着阿尔薇拉已经开始翻找起来, 阿尔齐尔不大放心地嘱咐道：“你小心点，不要把我和其他世界的联系扯断了。”

　　听到祂的叮嘱, 阿尔薇拉向伪装成地砖模样的书本中的某一本伸出了手，“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不会出问题的。”

　　话音刚落, 她便翻开了这一本书。

　　一打开就能看到占满整张书页的银灰色漩涡。

　　阿尔薇拉双手撑在书沿上，同阿尔齐尔道别后，朝着漩涡里迈了进去。

　　漩涡卷着她, 将她带回到发生奇点的那一天。

　　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阿尔薇拉此时只能作为一名观众，观看着阿尔齐尔的记录。

　　在道尔爵士作为代表，于扉页上写下题词后，所有相关人员便商议好了保管【书】的相应条例，并且着手准备将其运送至秘密地点。

　　然而在运送途中，有人擅自使用了【书】。

　　那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方式说服了学园都市的研究员们，让他作为学园都市方的一员，加入了【书】的制作团队。

　　他自称是一名神父，几乎能够和任何人相谈甚欢。

　　所有人都喊他“Shirou”，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全名。

　　在他的诱导下，研究员们协助他完成了他设计的“奇迹”计划。

　　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可以简要概括为“用【书】创造出传说中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就在Shirou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银发红眸的“圣杯”被【书】化为了现实，出现在研究员们的面前。

　　圣杯的诞生和正在发动的【书】发生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碰撞，进而产生第一个被众多异能者同时目睹的奇点。

　　也正是在这时，阿尔齐尔和阿尔薇拉在奇点中诞生了。

　　阿尔齐尔作为【书】的意识，在一瞬间便理解了她们两人当时的处境，并且迅速在【书】内开辟了一个小世界，以供两人藏身。

　　但祂强行开辟世界的举动，引发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爆炸。

　　因【书】的本身被阿尔齐尔用以保护她们两人，所以遗失了三张【书页】。

　　而同处于爆炸中的始作俑者则是不知所踪。

　　弄清楚了自身的来龙去脉，阿尔薇拉钻出书本，看向正在梳头的阿尔齐尔。

　　“所以说，关于我的那些事情，我还是要去找那个Shirou才能彻底切断我和大圣杯之间的联系？”

　　阿尔齐尔点点头，“他就是红方Assassin的御主，你从这里一出去就能找到他。”

　　“啊？”阿尔薇拉茫然地抬起头，头上的问号几乎要具象化，“他这么快就找到大圣杯的所在地了吗？”

　　扯动嘴角，阿尔齐尔皮笑肉不笑地冷笑道：“不仅找到了，他还用空中城堡把大圣杯偷走了呢。”

　　祂放下手里的梳子，将已经梳理过的头发和没有梳理过的分到两侧。

　　“费奥多尔就在和他合作，你没发现吗？”

　　“一个借着黑方的势力从冬木市偷渡大圣杯，一个用【书页】控制事态发展。哈，想得倒是挺美的。”

　　阿尔齐尔双手抱胸，撅起了嘴，“反正我是不想落在这种人手里的，你呢？”

　　“我当然也不想。”阿尔薇拉就地坐下，双手撑在身后，“但是……”

　　“但是什么？才没有那么多‘但是’。”阿尔齐尔打断了她。

　　祂活动着脖子，做好了赶人的准备，“就算我用【扉页】给你奠定了意识基础，你也没有不可以主动出击的道理。”

　　话音刚落，祂便把阿尔薇拉扔了出去。

　　女巫小姐毫无防备地被扔回大圣杯外部，差点对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气出喵叫。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已经和大圣杯一起被偷到空中城堡里了，她绝对会和阿尔齐尔吵起来。

　　“难怪阿瑟爸爸会认为我是他的孩子。”

　　阿尔薇拉隐身后，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在厅中走来走去观察环境。

　　扉页上的题词是道尔爵士写的，而她的意识根基又建立在扉页上，也就是说，她的行动、原则、成长都是基于题词发展的。

　　“不过‘爱’、‘美好’还有‘和平’什么的，不管怎么想都没有主动出击的道理才对嘛。”

　　女巫小姐观察完大圣杯所在的大厅，保持着隐身状态，开始向大厅的入口走去。

　　没等她走到大门处，那个Shirou便推开门，向着圣杯走来。

　　这人的忽然出现，吓得阿尔薇拉心跳顿了一秒，连呼吸都屏住了。

　　Shirou扫视着大厅，在阿尔薇拉的方向顿了一下，随即便向大圣杯的方向走了两步。

　　在他之后，又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眼镜老头。

　　待他也走进大厅后，Shirou转过身，面对着他，对着阿尔薇拉指了一下。

　　“莫里亚蒂教授，这就是我当年用【书】创造的‘圣杯’。”

　　莫里亚蒂推了下眼镜，“天草，我仅仅是一个Archer而已。并不具有Ruler那些能够使【气息屏蔽】无效化和【真名看破】的能力。”

　　“也是。”天草沉默了一瞬，便向阿尔薇拉走了几步。

　　随着他的接近，阿尔薇拉不断后退着，一直退到无路可退。

　　见天草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她只好解除了隐身状态，在这两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胸口憋着一口气，阿尔薇拉愤愤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天草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轻笑了下，“我要做的事情，也是你所追求的目标啊。”

　　他向阿尔薇拉伸出一只手，做邀请状。

　　“要和我一起拯救人类，为人类带来永远的和平吗，以‘爱与和平’作为意识根基的圣杯？”

　　拯救人类？为人类带来永远的和平？

　　以什么样的方式拯救人类？又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和平永远存在于这片土地上呢？

　　阿尔薇拉不敢置信地把两条眉毛挑得高高的，就连眼睛也瞪到最大。

　　她满怀质疑地问道：“你凭什么说得出来这种话？”

　　就连她自己也不敢说能依靠【书】或者圣杯的力量带来一个仿佛伊甸园般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天草四郎时贞。”

　　天草答非所问道。

　　“在我生前，我因听到了大家的叹息，进而决定和大家一起战斗。然而我们的起义却被镇压了。那时的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因而结下了令我悲伤而不甘的结果。”

　　他浅褐色的脸上满是悲悯。

　　“我对无法拯救任何人的自己产生了怨恨。”

　　“在这几十年间，我不断寻找着‘能让人类舍弃私欲的奇迹’，以图拯救人类。”

　　白发神父的眼神中充满着居高临下的众生平等。

　　“若不是因为人类的私欲，这世上便不会出现不幸、压迫乃至战争。”

　　“想要得到永远的和平，为全人类带来幸福，唯一的道路只有一条——”

　　他盯着阿尔薇拉此刻的红眸，缓慢地宣布道。

　　“将全人类的灵魂物质化，实现第三魔法。”

　　灵魂物质化，是能够实现真正的不老不死的魔法。

　　然而……

　　阿尔薇拉眯起双眼，面容冷肃。

　　她皱着眉毛，抿紧双唇。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顿了一下，她接着问道，“是在向我许愿吗？”

　　“是也不是。”天草双手在身体两侧自然垂下，满怀着对人类的包容，平静道，“费奥多尔和我说过你对于使用力量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答应他人的愿望。”

　　“因此，我是为了寻求你的认同。”

　　“既然你我所追求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有了你的帮助，圣杯大战都可以即刻停止。”

　　沉默片刻，阿尔薇拉肃声质问道。

　　“那你是因为什么想要通过第三魔法，让全人类得到救赎呢？”

　　“是爱吗？”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有趣，天草笑了出来。

　　他极为自然地答道：“当然。”

　　“不论是敌人还是同伴，只要是人类，就应当得到救赎。”

　　天草神情淡淡，如同平静的水面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因此我舍弃了憎恨，原谅了我的敌人。”

　　“我是怀着对于全人类的爱，才想要为大家带来救赎的。”

　　听完他的这一席话，阿尔薇拉嗤笑一声。

　　她扯着嘴角，不屑至极地笑着扔出一句话。

　　“这个理由我不认同。”

　　“你根本不爱人类，甚至可以说是厌弃人类的。”

　　阿尔薇拉掷地有声道。

　　“我绝不会认同你这种虚假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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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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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搞定了，真要命，下一章再打一架就可以正文完结了！！！

　　阿尔最后再耍一次帅就正文完结！

　　然后就开始搞沙雕番外！

　　比如阿尔接受委托后捡回来中岛大猫，结果发现他成了太宰吹（阿尔：不可原谅！），还比如不想带崽的乱步把崽拎到侦探社，让全侦探社帮着一起带崽（乱步：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还是日常写起来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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