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疑的过程,亦是审视的过程。

在心中反反复复地拉扯纠结,或是作为局中人品读,或是作为旁观者梳理,审视之后留下来的情感,才是最接近内心深处的想法。

霍以骁想要信她,却也不敢尽信她。

他想要知道温宴单枪匹马地突进背后,到底是要得到什么,又希望她的胡言乱语里,是有那么一两句可取的。

很矛盾,很纠结,但这就是温宴认识的霍以骁。

所以,在得知她想要复仇之后,霍以骁才会说那么一番话。

“骁爷是认为,我是为了报仇才接近你,才成天把‘喜欢你’挂在嘴边?”温宴支着腮帮子,她说得很慢,语调很平,“我不是哪位殿下的棋子,却妄想把骁爷当成棋子?”

霍以骁的薄唇动了动:“难道不是?”

温宴没有立刻反驳他的话,反而是顺着说了下去:“骁爷说得对,单单只靠我自己,和传到头了的定安侯府,别说是替父母、替外祖父报仇,仅仅是翻案都很难。

而你的出身在这其中又能有些益处,我知道骁爷其实并不稀罕皇子的身份,可血脉相连,你不想认,他也是你的父亲。

虽然,你也不认为,哪怕有你作为靠山,我去对付仇敌时就能占到什么便宜。”

霍以骁嗤得笑了笑,很是自嘲:“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温宴弯了弯唇,倏地笑了:“可是啊,报仇是报仇,喜欢是喜欢,只是恰巧,骁爷是这样的身份而已。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

霍以骁沉沉看着温宴。

温宴笑得很大方,丝毫不回避他的审视,眸子清澈,晶亮得能蛊惑人心。

霍以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下一刻,他的眸色猛然沉了下来,幽深如夏日滚滚而来的乌云,他的身子亦是往前倾了过来,手臂横在桌子上,语气冷淡:“行倒是行,就是不信。”

距离拉得近了,近到霍以骁呼吸时,都能闻到温宴身上佩戴的香囊的味道。

四目相对,温宴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她轻轻笑了笑,透了些许无法取信于人的无奈,又冲霍以骁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忽然也飞快地往前倾了身子。

樱唇落在了霍以骁的唇上。

不是轻轻地从唇角、甚至是脸颊上擦过,而是紧紧地贴着,直中红心。

霍以骁愣住了,却也只愣了一瞬,他往后仰开,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宴!”

温宴“唉”地应了一声,骁爷的身手太好了,她本来甚至想着咬他一口的,被他躲了。

可惜……

霍以骁看她毫不遮掩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止没有反省,反而意犹未尽!

这叫什么事儿?

霍以骁踢开椅子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气得声音都在抖:“温宴,你是不是姑娘家?!有你这样的吗?”

“怎么不是了?”温宴反问,“我都这么给你说了,你都不信我,你还是不是爷们?”

霍以骁狠狠道:“你迟早知道!”

温宴可不怕他放狠话,依旧是笑眯眯地:“好呀好呀,我早晚都等着。”

霍以骁脑门上青筋直跳。

他刚就不该躲!

直接一巴掌把温宴拍开,反正她穿得厚实,摔了也不疼。

现在倒好,小狐狸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霍以骁一摔袖子想走,迈了两步又顿住了,转身回来,重新坐下。

这是他的地盘,凭什么给小狐狸腾地方,真真是惯的!

还是他自己惯的。

这么一想,更气了!

第85章 说到你信我

温宴趴在桌上看霍以骁。

霍以骁双手抱胸,眉心拧成了川字,一副气炸了的样子。

温宴目不转睛地看,心说骁爷傲起来的模样,真的很是有趣,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逗他。

虽然,现在可能不是逗他的好时机。

强忍着没有捧腹大笑,温宴轻声问他:“现在信不信?”

霍以骁:“……”

小狐狸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霍以骁没有说话,一口饮了茶,手指轻点桌面,示意温宴添茶。

温宴注茶,热气氤氲,散在两人之间,给视线拢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霍以骁深呼吸,逼着自己静下心来。

他不能着了小狐狸的道。

温宴回回都这样。

碰上答不出来的话,或是难以自圆其说的时候,她就来一招狠的。

就如那夜花船上,温宴那么一绕,他想知道的讯息就被带跑了。

刚才,气氛几乎可以说是剑拔弩张,结果温宴剑走偏锋,把他气得更狠些,也就顾不上再去问先前的话。

反倒是温宴,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敢来问“信不信”的。

他能说不信吗?

温宴都敢直接凑上来送吻了,他再说不信,指不定人家宽衣解带……

他把人裹起来扔出去,都说不清楚!

还敢说她自己是个姑娘家,哪家姑娘的脸皮能厚成这样!

得亏坐在这儿的是他霍以骁,换个心坏的,温宴往后还怎么做人?

真真脑壳疼!

抬起手,霍以骁按了按太阳穴。

“骁爷。”

听见温宴叫他,霍以骁抬起眼皮子,从嗓子里冒出了音:“恩?”

温宴坐直了身子,道:“你应是觉得,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京城了吧?

那里是我的伤心地,我的父母、外祖父,很多亲人都冤死在那里,不愿意再去面对也寻常。

可其实不是的,我愿意回去,正如你所言,我要翻案、要报仇,这些唯有去了京城才可能实现。

同样的,是因为骁爷在那儿,我说喜欢便是真喜欢,我说想与你在一块就是真的想。”

霍以骁动了动嘴皮子,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水雾后头,温宴的眼神太过认真,认真到他不愿意去打断。

“当日,你掏万两现银救我,甚至没有留下真实名姓,你其实本不愿让我知道,你也不图我回报什么。其中缘由,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承认,”温宴顿了顿,一字又一字,“你喜欢我。”

霍以骁沉着脸,真就该打断她!

“你同样喜欢我,”温宴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急着否认,骁爷扪心自问,那日我在花船上说‘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心中可曾有一分欢喜?”

霍以骁没有回答,他自己知道,彼时虽是不敢相信,但心中也真的曾腾起一丝欢喜。

温宴晓得他嘴硬,也就不等他直说,又道:“骁爷刚刚对我那么生气,因为你觉得我几次都是诓你,是在糟蹋你的心意,同时,也是在糟蹋我自己。

可我想说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只要你愿意听,我会一遍又一遍,几千几万遍,年复一年,说到你信我。”

说完这些,温宴站起了身:“我今天先回去了,骁爷慢慢想。”

霍以骁没有拦她,看着温宴系紧了斗篷,又戴好了雪帽子,她开门出去,一开一合间,外头的冷风钻了进来,来势汹汹,冲开了屋子里的热气。

按说,他该觉得这冷气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