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么了?”

“也没什么,”霍以暄想功成身退,挥了挥手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转过身来,道,“对了,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

霍以骁抬眼看过去,以眼神询问。

“她问,我和惠康伯世子、太常寺卿方大人家的几个儿子熟不熟,”霍以暄道,“我说认得,但不熟。”

“哦。”霍以骁应得很随意。

霍以暄看他那样子,心说骁爷怕是压根没记起来,方家那几兄弟谁是谁。

“我先回去看书了,”霍以暄又道,“你别晾着温姑娘不管,我们在临安城也待不了多久了。”

霍以骁左耳进、右耳出的,入净室去了。

帘子落下,霍以骁的神色亦阴沉了下来。

眸子里再无惺忪,深邃得仿若见不到低。

倒水、绞帕子、擦脸,一连串的动作有条不紊,与平日似是没有任何不同,但若叫霍以暄和温宴来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霍以骁在发脾气。

霍以骁从净室出来,霍以暄已经离开了。

他压着步子去了对侧屋子。

榻子上的被子已然叠好,温宴坐在桌边泡茶。

茶香扑鼻而来,用的是他带来的茶叶,霍以骁眉头紧锁着,小狐狸是真把这儿当她自己的地盘了,才来过几次,就把屋里东西的摆放摸得一清二楚。

霍以骁拉开椅子落座。

温宴推了一盏茶过来,霍以骁没有拒绝,一口一口抿了,这才把视线重新落在了温宴身上:“差不多该说目的了吧?”

“什么?”温宴自是看出他心情不对,只是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缘由。

“再过几天就是腊月了。”霍以骁道。

温宴一面猜,一面顺着他的话,道:“霍大人巡按江南,腊八节应是在南边过了,但除夕、元月得回京中,除了临安府,之后还要去明州府,这么算来,最多再七八天,就该启程往明州去了。”

霍以骁哼笑了声,看看,小狐狸算得多清楚。

“七八天后,我就走了,”霍以骁靠着椅背,道,“你再打什么鬼主意,也施展不了了。”

温宴扬眉。

霍以骁却不让温宴开口,继续道:“你问惠康伯和太常寺卿方启川做什么?”

温宴恍然,原是听霍以暄说了:“我就是……”

“你想报仇?”霍以骁再一次打断了温宴的话,“惠康伯与平西侯是世交,当时却没有站出来替平西侯府说一句话,方启川曾上折子质疑平西侯,你视这两家为敌?

那是你们几家之间的恩怨,你难道要把暄仔牵进去?”

话音落下,霍以骁看见温宴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她的眼睛里甚至闪过了困惑和不解,而后,是长长的沉默。

去年,平西侯被疑通敌。

温宴的姨母、也就是夏太傅的长女嫁给了平西侯的嫡次子。

通敌的文书、敌军俘虏的证言,证据一环套一环,夏太傅为平西侯据理力争,温宴的父亲亦力挺姻亲,最后一并牵连。

那是一桩板上钉钉的案子。

朝中确有质疑之声,尤其是夏太傅的学生们,但在那些证据面前,他们都不得不退让,舍弃平西侯府,努力替夏家、温家争取。

温宴和温章也是这么被保下来的。

可正如温宴前回说的那样,皇上也没有尽信平西侯通敌,只是迫于证据,不得不如此定罪。

温宴双手捧着茶盏,紧紧抿着唇。

前世她入京的前一年,惠康伯父子战死沙场,她在温泉庄子上得知消息时,还颇为感叹。

她并没有恨过惠康伯,彼时状况,站出来的人,她自是感激,明哲保身的,她没有资格去迁怒。

朝堂风云,各有各的立场和想法,仅此而已。

至于方启川,只是立场的另一方罢了,如果当时张口议论过案情的就是仇家,那她温宴的仇家可太多了。

她后来复仇,对付的都是真正下手设计、“逼迫”圣上处置的那些人。

“我没有视他们为敌,”温宴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道,“骁爷说得对,我想报仇,但冤有头债有主,那两家不是我的仇敌。”

“那你想如何报仇?你远离京城,定安侯府也到头了,你有什么能耐去报仇?”霍以骁说到这儿顿了顿,又呵的笑了一声,有些无奈、有些自嘲,“温宴,如果你想利用我给你父母、给夏家报仇,你省省吧。”

第84章 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温宴柳叶眉蹙着,轻咬着唇。

不晓得该说她是为难,还是失落,整个人看着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透出满满的无措。

霍以骁定定看了她两眼,就偏过头移开了目光。

小狐狸说演就演的,谁知道这幅神情背后,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他原就不该信她。

现在这时刻,就越发不能信。

最初在花船上,温宴直言说喜欢他的时候,就不该信。

仅是处置季究,或是帮着温家让温鸢和离,那些都不是难事。

万两银子都花了,给温宴撑个场面,让她狐假虎威几次,也没有什么。

可是,小狐狸想借的不止是威风,是想扯着虎皮当大旗。

利用他去报仇……

亏她想得出来!

温宴放下了茶盏,动作很轻,只是这屋子里太安静了,静得落针可闻,霍以骁还是听见了瓷器落在木桌上的碰撞声。

清的,脆的。

霍以骁闭了闭眼,他觉得温宴得走人了。

这么几句话甩过去,温宴要还真的没有一丁点脾气,那还真是“卧薪尝胆”。

可他猜错了,温宴压根没有走人的意思。

温宴只是弯下腰,从桌下竹篾里取了水,架在身侧的小火炉上烧。

咕噜咕噜,热水翻腾。

温宴提起水壶,注入茶壶之中,她微微平晃着茶壶,茶香再一次激发,而后,给两人空了的茶盏又添满了。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温宴才重新捧起茶盏,吹了吹,抿了一口。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极了,若不是她眉心还皱着,霍以骁甚至会觉得,刚才那一句话,他只是在心中想了一遍,没有真的出口去堵她。

一口热茶下肚,温宴皱紧的眉头才一点点松开。

刚那句话,确实不怎么顺耳,却也是在温宴的意料之中。

霍以骁的防备心太重了,数年宫中生活,又是那么一个尴尬身份,若是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他早就被那几个异母兄弟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如若可以,温宴也希望有个平缓的过程,经过长期的相处,让霍以骁信任她。

像前世那样,有霍太妃作保,有婚姻为联系,日夜相处之中,使得霍以骁认同她,知道她不是旁人的棋子暗桩。

可温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前世的经历有可取之处,但也有太多的遗憾和惋惜,她想改变那些,自然要接受改变带来的新的困难。

正是因此,花船之上,霍以骁问她为什么,温宴明知他会质疑、会困惑,还是毫不掩饰、直直白白告诉他,她喜欢他,她想与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