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7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有了糟心婆家,能在家里安安心心当姑奶奶,这等好日子,谁不喜欢?

她一直记得京中给她的家书上写的话。

“有鸢姐儿在府里操持事务,祖母很放心。”

一双筷子而已,家里多少都无所谓,但她不只是在娘家吃饭的,她在做事,做让长辈们都放心的事。

几日后,温章收到了温宴的信。

念过之后,温章恍然大悟。

难怪前些天他拜见孔大儒时,会觉得疏远了。

温章只是个小小少年,当他自幼随夏太傅念书,见过很多老大人,其中不乏只做学问的“老古板”,他知道怎么和老大人们说话,因此,孔大儒的态度显得有些怪。

放下信,温章思考了一上午,带了一份礼物去孔家拜访。

孔大儒起先没有打算见他,琢磨着称病了事,没想到,家仆说,温公子因“小十二”来的。

如此一来,孔大儒只好让人进来。

温章行礼之后,递了礼物。

一小罐茶叶。

是今年的新茶,春日时方遇带他们去茶山,村子里的老师傅指点他们炒茶。

温章跟着学了,从摘茶到烘茶,全是自己动手,最后得来的茶叶,他送去京里孝敬长辈,自己余下了一些。

今日派上用场了。

毕竟,空手登门不像话,但挑礼物,孔大儒也不稀罕其他俗物。

“家姐写信回来,提起韩公子,”温章笑着与孔大儒道,“家姐养了一只猫,那猫儿先前得了韩公子帮助,待韩公子去京中宅子拜见祖母与叔父,才知这机缘巧合之事。”

孔大儒哈哈一笑:“确实是巧。”

帮了猫儿,遇上邻居,的确是小十二会做的事儿。

“还有更巧的,”温章看着孔大儒,“听说,学生的姐夫、霍家四公子的名义上的父亲,与孔先生您是忘年之交。”

孔大儒笑容一凝。

名义上的父亲?

现在的后生,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温章又道:“当年,也是您将四公子交给霍家的吧。”

孔大儒的眉头皱了皱。

当年之事,知者甚少,温章会这么说,是他真的知道,还是猜测?

孔大儒道:“你这后生,套话就不必了。”

“不是套话,”温章摇了摇头,“是向您请教、询问。”

说着,温章双手交叠,躬身深深作揖。

“学生清楚,陈年旧事,您因各种缘由不愿再提,”温章道,“学生不问来龙去脉,只是想替姐夫向您请教他生母的埋骨之地,这么多年,他无法拜祭生母,清明中元烧纸,便是磕头,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磕。还请您体谅一个失去母亲的儿子的心。”

温章说着说着,自己就难过起来了。

他也失去了父母,他对亲人有无限的追思。

想到自家姐夫的境遇,自是万分感慨。

孔大儒没有想到温章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亦愣了愣神。

想要知道母亲葬于何处,这是太寻常的事情了,作为子女,人之常情。

孔大儒长叹一声:“我能明白,只是这些事,不该我来说,还是要皇上开口告诉他。我不能越俎代庖。”

温章万般遗憾,再三请求后,还是离开了孔府。

孔大儒送走温章,心情亦是久久不平。

世上有很多巧事。

小十二偶遇了温宴的猫。

孔大儒当年偶遇了已经“病故”的郁薇。

他当然知道郁薇葬在哪儿,但他不能说,就像与温章说的那样,当年所有的一切都该由皇上告诉四公子。

无论是假的“熙嫔”,还是真的“郁皇子妃”,该由两父子自己说。

孔大儒是那个将四公子带回京城的人,但他不该是那个开口的人。

事实上,他劝过皇上。

得知沈家覆灭、长公主也死了之后,孔大儒急书一封、送给在北方游历的小十二,让他尽快送信入京。

那封信里,他婉转地劝了一番。

当年是不得已,才瞒下了生母身份,如今,隐患除了,是时候、起码该让四公子知情。

可孔大儒也只能劝,而不是要求,更不可能越过皇上去说。

想到温章的来访,孔大儒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书案前,提笔要再与皇上去信。

墨香四溢,孔大儒研磨的手却顿住了。

等等……

好啊!

夏太傅教出来的好外孙,方遇教出来的好学生!

他被温章的几句话感染了心神,竟然不知不觉间被套话了!

他是什么都没有答,但等于是告诉了温章一件事——没错,当年就是我把四公子交给霍怀任的。

不该他来说,不该他越俎代庖。

不就是等同于,他知道四公子的生母埋在哪里,只是他不说而已。

这世上,能知道的此事的,只有当时把四公子从难产而亡的生母身边带走的亲历者了。

孔大儒扶额。

老了老了,着了后生的道了!

这封信也别写了!

他怎么告诉皇上,竟被个小少年给诓了呢?

没脸啊!

第718章 叹一口气

书房里,温章站在书案前,备了纸张,仔细研墨。

这书案是给成人用的,以温章现在的身高,若是坐着,还无法正常书写。

府里自然也有给他这个年纪用的书案,有长辈们小时候用的,珉哥儿前两年用过的,但温章不喜欢。

他自小就是站着练字。

更小的时候,他脱鞋站在椅子上练。

长年累月,已经成了习惯。

现在,不用垫椅子了,可以脚踏实地站着写了。

温章把今日询问孔大儒的话,一五一十地写给温宴。

他能旗开得胜,并不是他有多么过人的地方,而是,他岁数小。

同样的话术,若是其他人与孔大儒说,大儒势必会三思再三思,不会轻易着了道。

偏温章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小少年,书卷气再重,脸上也稚气未脱,如此才让孔大儒放松了。

写好信,吹干后装入信封,封上火漆,温章将信交给了温鸢。

温鸢会与其他家书一块,送往京中。

温章回到屋子里,趴在桌沿,支着腮帮子想:下回去见孔大儒要说什么呢……

他还是挺喜欢孔大儒的。

大儒让他觉得亲切,就像外祖父一样。

今儿诓了孔大儒,再去时候,恳切赔个礼吧,暂且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少年温章叹了一口气。

离临安城远远的归德府,青年戴天帧亦叹了一口气。

他的运气不错,因着先前工部、兵部官员调动,地方上的官员也抽调了不少,便没有等缺多久,就辞别了暂居的燕子胡同众人,到归德府赴任了。

没有多久,又赶上蜀地清洗,柳仁沣被清算,湖广官员也跟着轮换,其他地方上继续抽调人手,他半年前才出考场,在这里当了几个月的通判,又迅速成了同知。

论官运,戴天帧十分可以了。

而且,他的上峰宋秩为人耿直,政务上很有一套,也愿意教导手下初来乍到的新人,跟着他做事,能学到很多东西。

唯一让戴天帧一言难尽的是,宋秩为人太亲切了。

刚到归德府赴任时,两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