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3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以免万一状况鞭长莫及,又要足够信任,家里能养亦能教。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哑声吩咐吴公公:“重新泡壶茶。”

吴公公会意,退了出去,着手准备新茶。

御前没有他人,皇上起身,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下一檀木匣子。

他打开来,取出里头存着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一对络子。

很多年了,络子的色泽都褪了,也有磨损之处,露出几根线头。

络子上头没有坠任何的东西,空荡荡的,但可以看得出,它们原本是坠过物什的,只是后来被人拆了。

皇上捧着络子看一会儿,又放了回去,合上匣子,重新放回了博古架上。

他又坐到了大案前。

前后隔了这么会儿,砚台里的墨有些粘了,他舀了一匙水添上,重新磨开,提笔润了。

吴公公新泡得了茶,在外头窥了一眼,见皇上在继续批折子,才捧着茶盏进来。

皇上接了茶,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你这手艺是越发好了,泡得香。”皇上道。

吴公公垂着手,恭谨谢皇上夸赞,却不想,皇上的下一句,让他略感奇怪。

皇上说:“比以骁的娘泡得强多了,她什么都会,就是泡不好茶。”

语气温和又怀念,隔着氤氲白气,都能看到皇上笑容里的无奈与惆怅。

从这话来听,皇上还是惦记那位的。

只是这话不好接,吴公公也就不接了,只在心里来回思量着到底是哪儿怪。

外头,常宁宫使了个人过来。

太妃娘娘备了些点心,让人给皇上送来试试。

吴公公接过,正要送进去,一桩旧事冲入脑海,让他后脖颈汗毛直立。

他的心仿若是沉沉的钟,被撞得心惊肉跳。

熙嫔娘娘泡不好茶?

他怎么记得,当年,他在先帝御书房的茶水房里伺候,齐公公替还是敬妃的太妃娘娘来给皇上送点心。

齐公公好像曾提起过娘娘分了些赏赐的茶叶给熙嫔,因为熙嫔爱茶。

一个爱茶之人,会泡不好吗?

吴公公不能下结论,但心里总觉得不妥当。

调整好状态,吴公公才回到御前,将点心奉上。

皇上倒是没有再提,先前那一句,大抵也是忽然间想到了就提一句而已。

拿起点心,皇上又问:“朕原有一对青玉佩,半圆的,合起来是个圆,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了,给收哪儿去了?”

吴公公回忆了下,道:“是不是去年四公子娶亲时,您赏给他的那对?”

“朕给以骁了?”皇上挑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吴公公颔首:“大礼之前,您召四公子说话,玉佩放在偏殿,还是小的引着四公子去取的。”

皇上沉思了一阵,道:“既给他了,朕怎么不记得他戴过?”

吴公公确实不知道四公子为何不戴在身上,但他知道皇上不可能忘了这事儿。

那对玉佩,原是缀在一对旧络子上的。

皇上当时打发了他,吴公公也是意外看到皇上在解玉佩,既然皇上不要他知情,他就当没看着。

皇上亲手解了,又赏了,络子好像也收起来了,按理不会想不起来。

吴公公把今儿御书房里的事情来来回回琢磨一遍,也就领会了。

“皇上,”吴公公请示着,“太妃娘娘送来的点心不少,小的去千步廊,也给两位殿下、四公子都尝尝?”

皇上咬了口点心,点了点头。

吴公公越发知道自己想对了,退出来,备好食盒。

先到了礼部给朱茂送了,吴公公又到了吏部。

朱桓谢了父皇又谢太妃娘娘。

吴公公笑眯眯地,请四公子借一步说话。

霍以骁随吴公公走到无人处,问道:“皇上寻到画像了?”

总不可能,真是来送点心的。

吴公公道:“四公子与夫人成亲前,皇上曾赏了对玉佩,皇上刚才问起,说怎么不见四公子戴上。”

这么一说,霍以骁自然也记得。

那对玉,他新婚之夜就给温宴了,温宴打了对络子挂上。

霍以骁不缺坠子,又是皇上赏的,他平日就想不起来戴那个。

“那是……”霍以骁迟疑着开了口。

吴公公颔首:“皇上没有明说,小的揣摩着是那个意思。”

霍以骁垂着眼,沉默了一阵,道:“我会戴的。”

即便是经皇上的手给了他,那也是母亲留下来的,给到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他不记得她的样子,却也可以得一个念想。

第702章 都有了

送走了吴公公,霍以骁回到书房里。

朱桓许是怕点心沫子落在书案上不整洁,干脆捧着小碟子站在窗边用。

见霍以骁进来,朱桓递了递碟子:“味道还不错。”

霍以骁失笑,取了一块尝。

入口香糯,确实不错。

朱桓随口问着:“吴公公寻你说什么?”

霍以骁嚼着点心,咽下后道:“替皇上捎话。”

朱桓不解:“你前脚才从御书房回来。”

“可能是御书房里,皇上没有训得劲儿吧。”霍以骁道。

朱桓:……

行吧。

太可能了。

这位四公子,毕竟是御书房里跟皇上顶嘴的第一名。

父皇恼得脑壳疼、缓过来让吴公公追着来训,也挺正常。

一碟点心,朱桓用了大半,才让亲随配了茶。

甜点后再饮茶,不止解腻,茶香在口齿之中都越发浓郁。

朱桓笑着道:“我有好些时日没有去诚皇叔府上了,皇叔那儿,茶好、点心好,他平日里就捣鼓这些。”

诚王向来闲散。

先帝晚年,诚王半大不小,也就没有被卷入太子之位的争夺中。

皇上继位之后,诚王就是个闲散王爷。

诚王从不对朝事指手画脚,他的爱好是丹青、碑铭,在这些事情上颇有一番造诣。

除了收罗些拓印书画,平日的消遣也不过就是茶点了。

朱桓前些年倒是时常会去诚王府上与他探讨书画,在朱晟出事后,就不再去了。

当时,那齐美人把下毒害朱晟的祸事推给了诚王。

皇上固然不会信,但多少也会犯嘀咕。

朱桓为此事曾十分苦恼,怕有心人挑拨,让父皇疑心他,好在,父皇没有疏远他们母子,也没有为此为难诚王。

可他却不方便再与诚王有过多往来,这是给自己惹麻烦,也是不想给让远离朝事、醉心书画的诚王惹麻烦。

朱桓十分喜欢丹青,不再去欣赏诚王的收藏,对他而来是一种损失。

却也不得不如此。

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已。

霍以骁知道朱桓性子,便道:“二殿下中毒之事,长公主都一并认了,与诚王爷没有任何干系,殿下倒也不用刻意疏远,只是去看看书画而已。”

朱桓摇了摇头:“不了,得安生些。”

给父皇省点儿心,也省的母妃念叨。

话是这么说,霍以骁还是从朱桓的神情里,读到了几分落寞与无奈。

朱桓舒了一口气,不再想他的画卷、笔法,重新捧起文书,认真看起来。

霍以骁见状,也不多劝他了。

这事儿,光劝他可以继续与诚王爷往来,也没有用。

倒不如